第2章 什麽髒東西?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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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虎帶人過來。
沒等這個彪形壯漢開口,他身後的小弟就叫囂起來,其中一個甚至上前一步,指著陳行張口就罵了出來。
“他娘的!你腦子讓驢踢了?敢找我青虎幫的麻煩?活膩味了是不是?”
“砰!”
陳行連廢話的心情都沒有,一拳打在對方鼻梁上。
哢嚓一聲,斷了鼻子的劇痛讓他一下失去反抗的能力。
陳行得勢不饒人,順手握拳猛地砸向對方太陽穴。
眨眼功夫便將對方撂倒在地。
“你敢打我們的人!”
“幹死他!”
趙飛虎身後的嘍囉一下沸騰起來,就要上前。
被陳行這迅猛動作嚇懵的捕快跟白役們這才回過神,雖然不知道自家捕頭什麽時候這麽猛,可這時候要是丟下他跑了,以後縣衙就沒他們位置了!
想想那一個月六錢的俸祿,想想自己家的要錢買花衣的婆姨,再想想自己家要吃肉的孩子……
於是一咬牙,紛紛抽刀壯膽怒斥。
“誰敢上前!”
“站住!”
一柄柄明晃晃的牛尾刀,一根根桐油泡得老韌的長棍,在這個世界來說,顯然是不亞於槍彈的清醒神器。
一個個小嘍囉止住腳步,隔空罵起來。
趙飛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向老實膽怯的陳行,今個這是被哪路煞神附了體!
而陳行,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把麵前的漢子打倒後,就彎身自顧自的一拳一拳的砸。
一拳迷走神經,讓他昏迷,一拳鼻梁劇痛讓他清醒,來回交替,讓他是昏死不能,反抗不行!
呐,這就叫專業。
他們不知道,不遠處臨街二樓,酒樓的窗戶後,一位穿著青紗裙的鵝蛋臉女子眼中神采奕奕。
旁邊小丫鬟被這血腥一幕嚇得捂著眼,嘀咕道:“小姐,這陳捕頭怎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鵝蛋臉女子不語,隻顧著去看那一雙被血水沾滿的拳頭,以及耳邊似有似無骨骼血肉被錘砸的聲響。
片刻後,她臉色紅潤一片,後退幾步坐到椅子上,喘著粗氣眼神迷離道:“簾……簾兒,把窗關上,別……別讓人進來……”
小簾納悶回頭,好奇道:“小姐,你夾著腿做什麽?”
“頭兒,再打怕是就死了……”
圓臉捕快舉著刀,小聲勸解。
陳行這才直起身,接過圓臉捕快遞過來的蓮花手帕,漫不經心的擦著手上的血。
而地上叫囂的人,早就開始無意識的抽抽……
“你信不信老子今晚……”
又是一個三角眼漢子上前叫囂。
這人不是分不清好賴,顯然是想在趙飛虎麵前露露臉,表表忠心。
“啪!”
陳行可不慣著他,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你!”
“啪!”
“敢!”
“啪!”
“……”
連著十三個耳光甩過去,這三角眼見趙飛虎沒發話,自然不敢動手,梗著脖子氣得渾身發抖。
下一秒,他眼神就清澈起來。
因為陳行抽刀了。
還不偏不倚的架在他脖頸動脈上。
絲絲寒意仿佛能順著血管直衝天靈蓋。
比什麽薄荷葉都要提神醒腦的多。
陳行歪頭瞥了眼三角眼脖子上的猛虎刺青,一手持刀,一手將沾血的手帕扔在他脖子處。
“什麽髒東西?擦掉他。”
“這是我……”
“啪!”
第十四個耳光。
“擦掉!”
“你!”
“啪!”
第十五個。
在陳行逼迫下,三角眼暗恨自己為什麽要當這個出頭鳥,可現在沒後悔藥給他吃。
隻能攥著沾血的手帕,在脖子上輕輕擦動。
刺青怎麽可能擦得掉?
“啪!”
“用力!”
三角眼在刀子的脅迫下,隻得咬牙用力,沒一會功夫,脖子上的皮膚就擦出血來。
直到這時,一直沒吭聲的趙飛虎才發話。
“我以為陳捕頭是入了武道,才有如此膽魄。”趙飛虎目光死死盯著他,“可我觀察半響,也不見半點內力流轉。”
“砰!”
陳行用刀側身把三角眼抽倒在地,嗤笑道:“老子沒入武道。”
“哦。沒入武道。”
趙飛虎點點頭,而後表情陡然一變,眉眼露出森森殺氣,腳下隻是一跺,不見他身下有何異樣,倒是陳行身後一眾捕快腳下的石磚碎裂開來。
一頓搖晃,幾乎要站不穩。
“那是誰給你的膽子?!”
一聲怒吼,配合四濺磚石,竟仿若怒目金剛,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陳行可沒讓嚇到。
這點動靜,比起他穿越前,背對身後別墅爆炸的場麵來說,還要差一些。
記得當時他還抽空用炸飛的目標衣角點了根煙。
“殺了我。”
陳行把刀扔過去。
趙飛虎下意識就接過刀。
大步上前,一把扯開胸懷,“來!就在這慶寧街頭,殺了我這個慶寧縣總捕頭!”
趙飛虎看著麵前明明是弱勢,卻一副睥睨姿態看他的青年,攥著刀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以前這些捕快不是一嚇唬,就慫了嗎?
身為武者,耳聰目明的他發現,四周街麵看似沒有其他人,可那臨街一家家商鋪,各個開著一條縫隙,樓上窗戶,各個藏著人影。
顯然不少百姓都在偷偷窺視這場對峙。
“大盛律!”
陳行昂首挺胸,大步上前一步,胸膛直直頂在刀尖上。
“襲殺官差者,罪同謀逆,主犯極刑,家中男者斬首,女者刺配功臣之家為奴。同宗五服之內,入朝者免,從軍者逐,為民者三代不允科考!”
每說一個字,他就往前用一分力。
而他每用一分力,趙飛虎握刀的手就往後縮一分。
兩人就這麽一個往前,一個後退。
竟然生生走出十幾步來。
連帶趙飛虎身後這些漢子,也惶惶後退。
與之相反,陳行身後一眾捕快則各個持刀上前,原本隨著趙飛虎那一腳蕩然無存的威勢,也一步一步生生被拔升起來!
這些捕快以前不知道這條律法嗎?
不,當然知道。
隻是他們怕死。
隻是那武道威勢過於迫人。
隻是他們不敢像今日的陳行一樣,把命明晃晃的拿出來擱在刀尖上。
哪怕他們有九成把握自己不會死。
可依舊不敢去賭。
怕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