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盤早點在母子倆爭吵中做好，旁邊等候的程雙平好幾次用手在油鍋上擋著，生怕這倆人的口水飛進鍋裏。
    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鍋出爐，趕忙就給端到陳行身邊。
    陳行夾起蘿卜絲小鹹菜嚐了嚐，酸溜溜，脆生生的，好吃極了。
    “別光說我啊，說說你唄？”
    陳行笑眯眯詢問，“你想當個什麽樣的人？”
    “我？”
    程雙平愣了一下，而後苦笑道：“我是被豬油蒙過心的罪人，大帥還願意用我做事，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接下來就想好好為大帥辦事。”
    “虛偽。”
    左右還得等七情瓶收集人們逸散的情緒完畢，陳行幹脆就拉著程雙平聊天解悶，“說說嘛，反正你再怎麽有野心，有我在也翻不起波浪，你辦事還行，僅此一點我就能用你。”
    聽到這話，程雙平先是心中泛起一陣忐忑，而後猶豫片刻，咬牙道：“雙平其實……其實一直想做一個有影響力的人……”
    “影響力？也就是有改變別人的能力？”
    陳行嚼著酥脆噴香的油條，笑眯眯道：“還挺籠統，也罷，咱還是繼續說我吧。提到影響力，我就想起來大盛那邊了……
    你覺得大盛那邊，如何？”
    “很好。”
    程雙平懇切道：“我自己去過，後來不夜國成立也派人去過，那裏的百姓也好，官也好，很少見到壞人。”
    “也是有的。”
    陳行咂摸著嘴道：“我有時候常常再想一個問題，是關於我身邊人的，假如沒有我，他們會怎麽樣？
    就說長嶽，長嶽你知道吧？其實他是妖族，凶戾的那一麵從來就沒展現過，這不是他本性純良，其實就算到現在，在他眼裏，人族，特別是那些底層百姓們在他眼裏，也比一根稻草的份量重不到哪裏去。
    可他做的事，卻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他們好。
    這些都是因為我，也就是你所說的影響力。
    大盛沒有你看到的那麽好，是因為我的一步步崛起，越走越高，越走越強，這才影響了這些。”
    “大帥威武。”
    程雙平幹巴巴一句。
    陳行笑道：“我跟你聊這這麽多，你知道為什麽嗎？”
    程雙平看了眼遠處街頭，那裏有一尊雕像靜靜矗立。
    “你很聰明。”
    陳行笑道：“你在不夜國成立的那個不夜教會，我都知道了，很不錯，能幫我許多，框架什麽都都沒問題，但其中一些教義，不太好。”
    程雙平深吸一口氣，“雙平明白了，一會回去以後就修改，會按照您的意誌進行刪減。”
    “不要做多餘的事，不要胡亂揣測我，如果你能真的愛護他們，在以後我未必不能讓你也成為一尊……神明。”
    陳行笑道：“我跟別人提及這個世界，要麽用小來形容，要麽用附屬來形容，可其實這裏並不小，人也並不少。
    我隻要信仰，但成神的途徑還有很多……”
    “您……這……您是在開玩笑嗎？”
    程雙平艱難發出疑問。
    “一件很可能發生的事而已。”
    陳行笑眯眯道：“現在說還有些早，但在我的計劃中，至少還有十個人在我培養預備神明的名單之中，而你隻要做到我說的，或許在某一天也會登上這個名單。”
    程雙平呼吸急促起來。
    “去忙吧，很多人等著要見你呢，我自己到處轉轉就好。”
    “我……是。”
    看著程雙平離開的背影，陳行咧嘴一笑。
    畫餅也沒什麽難的。
    ……
    飛虎關，清明天。
    烈光趴在雲彩裏，望著下麵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默默感知一番自己的神力。
    在與陳行達成協議後，自己賴以為生的負麵情緒就降低至了曆史最低點，每日能從中提取出來的神力，微乎其微。
    這讓一尊神明，極其沒有安全感。
    因此他決定不等陳行成神，要先示驗一下對方說的遊戲到底可不可行。
    至少現在他還有撕破臉的能力，一旦等到陳行在這裏也成神後，彼此法則對抗，再加上對方身後的公司，他將徹底淪為任人擺布的玩偶。
    於是，他選定了十環城一處人口相對密集的區域。
    當下的大環境是，所有有勞動力的人，都喊著感恩陳行的口號，加入到各處營建隊伍裏。
    留下來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殘。
    他又從中選了一百人。
    很快，這些人的手機上就出現了一款射擊類手遊。
    烈光很有耐心的等了一日，然後就察覺到果然跟自己料想的一樣，沒有半點負麵情緒增長。
    “按照你說的，我會進行實驗。希望你沒有騙我，組長大人……”
    烈光喃喃一句，而後閉上眼。
    下一秒，正在愉快玩遊戲的人就發現自己的遊戲房間裏，原本很呆，操作稀爛的角色開始變的十分犀利。
    與此同時，原本沉寂似水的聊天框也開始瘋狂刷新。
    這一槍會很帥：行不行啊？就這就這？
    菜就多練：兄弟你真善，遊戲裏都不願意殺人。
    ：四打一讓反殺？你們幾個用智創玩的遊戲嗎？！
    ：觸景生情，你們就占兩個字！
    ：我***，你個***，我**********！
    ：對，就這樣送，繼續送，你爹擱對麵呢，可不得孝順點？
    ：藏好了，千萬別出去剛，就跟你腐爛的人生一樣，待在陰暗角落裏默默發黴就好……
    ：笑死了，0/11你還有脾氣了？別擱著光屁股拉磨了。
    ：十環科技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連豬都能打遊戲了。
    ……
    …………
    按照陳行給的思路，烈光即興發揮，小詞兒無師自通，張嘴就來。
    甚至玩著玩著自己就忘了原本的目的，全身心沉浸在遊戲的屠戮之中，而後開啟極致嘲諷。
    看著那些人氣急敗壞，打又打不過，罵又不罵過的樣子，他原本沉凝如水的表情也露出一絲笑意。
    真好玩啊！
    終於，在將第九十七個選手成功勸退以後，他這才回過神。
    下意識檢查一番增長的負麵情緒後，就茫然張大嘴。
    這還隻是一百個人族所產生的情緒，這要是按照陳行說的，以後全都……
    “嘶~”
    “本神永遠追隨組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