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大禮堂開始接待學生，莫小白推著工具車，來到這外麵擺攤。
    “煎餅果子九元一份！”莫小白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純手工製作，幹淨又衛生…”
    “學校還能擺攤？”精武社團的新社員都是不太了解的樣子。
    “這位學長不會想畢業後創業吧。”
    “學長，給我來一份煎餅果子，加蛋和腸，要是好吃，我讓同學過來捧場。”
    莫小白嫻熟地製作，很快就做好了，“一共十二元，歡迎再來。”
    “莫小白，這裏是大禮堂，今晚是精武社團的迎新晚會，你在這裏擺攤，問過我們的意思嗎？”流木看到莫小白在這賣東西，內心就是不痛快，仿佛看到莫小白，就想起了近些日子的諸事不順。
    “我已經通過社團活動審批了，在這裏賣東西，學院是同意的。”莫小白道。
    “原來可以申請的啊！”其他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似是發現了商機。
    “我看你是以權謀私！”流木道，“身為劍影社團的副社長，連這些蠅頭小利都不放過，你簡直夠丟臉的。”
    “我用自己勤勞的雙手，給大家帶來可口的食物，有什麽丟臉的。”莫小白道，“大家支持我，願意買我的東西，我又能替大家做點事情，這是雙向奔赴。”
    “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流木說不過他，一甩袖子，直接離去。
    “剛剛那位是誰啊？說話這麽衝，搞得好像自己很厲害一樣。”其他社團的社員替莫小白打抱不平。用手藝掙錢，從來都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
    “以前的老同事。”莫小白不太在意道，“你要點什麽，在這看了那麽久，要是想吃，我可以送你一份，不過你得替我宣傳，多拉幾個同學過來。”
    “莫同學…”遊小悠和錢新文來到這裏，看到那忙碌的身影，都是愣了一下。
    “莫小賊把掙錢的本事又搬到校園裏來了。”錢新文道，“不過，就這些小錢，哪裏夠他的留學開銷。”
    “我們要不要去幫他？”遊小悠道。
    錢新文點頭道：“那當然。”
    就在他們走去時，任盈盈眾星捧月般出現，她看著莫小白，自傲地抬起下巴。
    “莫小白，你真是無利不起早。”
    “這不是武道係的大美女嘛！怎麽，你也要來一份？事先說明，不打折。”
    “來兩份全套的，我給哥哥一份。”任盈盈道，“其實我很好奇，新社長上任後，你這個副社長還怎麽當，雖然你管的是財務和讚助，但能不能堅持到半年後，我看都很難的吧。”
    “我不會堅持到半年後，換屆之戰落幕，我的社團生涯也結束了。”莫小白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有聚有散是常態，把位置讓給其他人也是在成就。”
    “搞不明白。”任盈盈拿上東西，把錢付了，就悠悠然地走了。
    莫小白做著煎餅果子，人生很難說清楚的，遠看是喜劇，近看是悲劇。
    “任盈盈，你可算來了。”流木看到任盈盈，當即過去迎接。
    任盈盈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流木神色明顯失落起來，他看到任盈盈拎著的東西，這不是莫小白那煎餅果子麽，可惡的莫小白，憑什麽你就能這樣。
    “莫小賊，任盈盈跟你說話了？”錢新文和遊小悠隨後出現。
    錢新文一副打聽內幕消息的語氣，而遊小悠則是好奇地看著。
    “聊了幾句，有什麽問題嗎？”莫小白道，“我早就準備了兩份，你們要是餓了就吃吧…小悠同學，你想學這個？”
    “應該很好玩吧。”遊小悠道。
    莫小白道：“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我還是不打擾你做生意了。”遊小悠道，莫同學自力更生，給自己攢錢留學，這種精神值得欽佩。
    “好吃！”錢新文沉浸在美食的誘惑中，渾然忘記自己的初心是過來幫忙的。
    麵對那排成的長隊，既是因美而來，也是因為美食而來。
    “怎麽人都不減少的？”
    莫小白頭大，料都快用完了，看著不像是能收攤的陣仗啊。
    “他們都是遊同學聯盟會的。”錢新文道，“遊妹子在這，自然得來當守護神。”
    莫小白歎氣，做完就收工。
    ………
    大禮堂內。
    任盈盈看到任晚秋在核驗演出項目，她走過去，把煎餅果子放到他麵前。
    “你還有閑心買這個？”
    任晚秋確實有些餓了，自己為了這個晚會的順利舉行，已經半天沒吃飯了。
    “莫小白在外麵擺攤，我找他買的，可惜他見錢眼開，不給你打折。”
    “他現在肯定很慌。”任晚秋道。
    任盈盈疑惑道：“為什麽？”
    任晚秋笑道：
    “莫小白也要去大夏留學，而且是預備學院，學費高的嚇人。”
    “那他為什麽不坐莊？”任盈盈道，“這樣不是來錢更快嗎？”
    “又不是以前了，都快畢業了，總該想想自己的前程和後路吧。”任晚秋道。
    “也是。”任盈盈道。
    很難說清楚，他們其實不討厭莫小白，哪怕有時候真的咬牙切齒。
    ………
    “總算是完活了。”莫小白推著工具車，往學院外去，他得把車還了。
    錢新文和遊小悠沒有跟著，有遊小悠在，她的後援團實在太顯眼了。
    就像是聚光燈。
    “莫小白，你到學院擺攤了？”陸寒雪正準備下班，看到莫小白，笑著靠近道。
    “精武社團舉辦迎新晚會，我想著製作一點美食湊湊熱鬧。”莫小白道。
    “你留學申請的事怎麽樣了？我聽許正真說，你的獎學金批下來了。”
    “我被龍州的風果預備學院錄取了，等畢業後就去那裏學習。”莫小白道。
    “預備學院麽？”陸寒雪道，“也不錯了，正規的預備學院確實能提供上升渠道，比如舉薦學員進入修道學院。”
    “我也是這麽想的，自己在那邊大不了半工半讀嘛，我沒什麽負擔，就我和我爹，有住的地方，有工作就行。”
    “你待會要去參加迎新晚會？”陸寒雪問，“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今晚大相國寺有話劇演出，我剛好有兩張票。”
    一邊是遊小悠，一邊是陸寒雪，錢新文要是知道，估計得咬碎後槽牙。
    莫小白道：“還是不了吧，我答應同學待會見麵的，爽約不太好。”
    陸寒雪也是理解道：
    “沒事，那我就自己去了。”
    “陸導師，我們下次再約。”莫小白道，和陸寒雪分開，他回了學院。
    陸寒雪來到大相國寺，和她的幾個老同學一起去看話劇。
    莫小白若是跟著去了，大概是另辟蹊徑，兩個人一起看，不和他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