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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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檔案一事,應慎重考慮。”龍迪道,“莫小白能走到留學這一步,已經代表了學院寒門子弟的標杆,若是我們不加以衡量,恐怕寒門的困境將愈發嚴峻,而權貴的道路將更加肆意,一個少年,男的因為錢財說違心話,女的因為誘惑不顧自己清白,長久以往,該如何建設學風。”
    在這時,許正真來到委員會,拉開椅子坐下,他的到來讓在場都是鎮定下來。
    “龍迪院長說的沒錯。”他拿出一顆留影珠,“大家請看內容。”
    當他們看到流木等權貴子弟的交談時,都是一臉嚴肅,隱隱有遺憾之意。
    莫小白要是去什麽修道學院進修,有著遠大前程,那不奇怪,人有私心,都能理解。可他去的是預備學院,隻是有進修的可能,以後的道路如何,還要看他的發展,說不定要五年十年才能有所起色。
    連寒門這麽一點機會都不給。甚至要打壓,詆毀,惡語相向。這可比莫小白所做的事情,性質還要惡劣十倍百倍。
    “龍迪院長,許主任,這件事應該如何收場,外麵的形勢越演越烈,許多不明真相的學生都參與了進來。”古渠道。
    “公開吧,留校察看。”許正真道。他還是委員會的監察主任。
    在他們去做這件事情時,龍迪和許正真沒有離開,像是短暫的停留。
    龍迪道:“權貴子弟占據了優質的資源,我們黑河學院應該讓寒門子弟有一條出路,哪怕機會渺茫。”
    “我明白,院長就曾是寒門出身。”許正真道,“權貴不應該影響學院的決定,來到這裏的學生,他們的學習生涯都很短暫,幾年可能改變不了什麽,但他們長大後,成為各行各業的中堅力量時,所擁有的能量將有質的變化,我們在建設他們的未來,在建設學院的未來,在建設國家的未來,這是我們要做的事,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我明白,黑河學院能走到今天,離不開每一位建設者和參與者。”龍迪道,“要是有什麽壓力,我來抗。”
    許正真望著窗外。
    黑河學院在黑河國地位特殊,受禮部管轄,就算有朝堂上方方麵麵的壓力,也不能破壞這最後的淨土。
    寒門要有機會,權貴不能越線,這是不成文的約定,所以在他看來,流木等人的行為,其實已經是僭越了。
    “今日召集諸位同學過來,就是為了公布莫小白一事的調查結果。”古渠道。
    “經調查,此事是謝流木,高新,菱付豔三人策劃…”
    “大家可以看留影珠…”
    流木三人站在台上,臉色慘白,當聽到留校察看時,更是身體微顫。
    現在已經不是丟人的問題了,回去後,他們在家族的地位都要麵臨動蕩。
    這不僅是丟自己的臉,更是丟家族的臉,在圈子裏,他們將是笑話。
    “又是流木,我們精武社團已經沒有臉了,他真是敗事有餘!”精武社團的社員憤然道,“誰願意跟他在同一個社團。”
    “高新和菱付豔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知道欺負人。”
    莫小白看著他們撰寫公開道歉書,並沒有什麽快感,但也沒有感到失望。
    他們為自己的劣行付出了代價,自食其果而已,可沒有什麽感言。
    “社長…”
    流木在任晚秋麵前已經抬不起頭了,自己沒有打招呼,擅自行事,讓社團名聲受損,別人見了都要啐一口的那種。
    “這件事我會說明,是我一意孤行,跟社團沒有關係。”
    任晚秋有點看不懂流木了,莫小白去留學,以後能不能見麵都兩說。
    這對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嗎?
    要是不滿,可以武鬥場見,彰顯一下自己的血性。偏偏要用下三濫的手段,甚至動用了校外的力量,關鍵還失敗了。
    這已經不是失望能夠形容的,這他媽就是廢物啊。
    任晚秋帶著一些疲倦道:“留校察看了,就不要再搞事了,你跟他不一樣。”
    流木臉上掛不住了,但也得承認,自己是不如莫小白,他點點頭,轉身離去。
    任盈盈和流木擦肩而過,流木不敢去看她,任盈盈則是看都沒看他。
    “哥,學院發通告了,過兩天黑河山脈曆練,結業考試要到了。”
    任晚秋給自己倒杯酒道:“黑河山脈有不少散修和傭兵團在,盡管有導師帶隊,我們還是要謹慎一點,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事,特別是你,跟著我就行。”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任盈盈道,“我前幾日就突破到‘融入天地’層次,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你沒有出去曆練過,不知道外麵世界的殘酷,外圍的黑河山脈都夠你喝一壺的了。”任晚秋道,“到時候小心一點,全須全尾的回來,然後我們就去大夏了。”
    “知道。”任盈盈笑著點頭。
    她同樣向往大夏,那裏是自由天堂。
    “莫賊,學院替你翻案了。”姚清看到莫小白來社團,打量著他道,“沒想到,你運氣這麽好,這麽快就自由了。”
    “姚清社長,有沒有時間,我請你搓一頓?”莫小白整理著文件道。
    “想請我吃飯?你肯定沒安好心。”姚清道,“我就不去了,怕你對我圖謀不軌,到時候我多吃虧啊。”
    “這是錢新文的主意,小悠同學也在,你不去的話,那就算了。”
    “小悠在,我還是去吧。”姚清道。
    “不怕我吃了你?”莫小白似笑非笑。
    姚清揚起下巴,“我又不是孤家寡人,幹嘛怕你,你要是亂來,明天你就等著滾蛋吧。”雖是這麽說,其實還是有點心虛的,這從她故意瞄莫小白的微動作就能看出。
    “我還想多當一會副社長。”莫小白道,“畢竟有時還能聽到別人喊我‘社長’呢,不用負責,又有虛榮,也不錯。”
    “我還以為你想做點什麽成就呢。”姚清扶額道,“原來這麽容易就滿足。”
    “社長,你很閑嗎?”莫小白抬起眼瞼,似是在提醒姚清,又似是在下逐客令,這讓姚清大為惱火,怒罵莫賊。
    “莫小白,你把姚清氣死了。”錢新文看到姚清罵罵咧咧地走了,覺得相當奇怪,莫小白又跟她說什麽了。
    “錢新文,你有兩個錯誤,一是沒有尊稱我的職務,二是社長還好好的呢。”
    錢新文錯愕地道:“莫小白,能耐了啊,這裏沒有別人,你還要跟我裝。”
    “說吧,找我什麽事。”莫小白道。
    錢新文聽到這話,一手撐著桌麵,側著身子,偏向莫小白那邊道:
    “為了幫你度過難關,遊妹子調動了不少人手,那留影珠就是她的人帶回來的,你可得好好感謝她。”
    “好啊!我以身相許。”莫小白道。
    錢新文怒噴,“就你還想以身相許,你也不照照鏡子,酒都沒喝,就這麽飄,遊妹子可不會喜歡你這種腹黑的人。”
    “那她喜歡你?”莫小白道。
    這就有說法了,錢新文道:“我覺得,她應該是有一點喜歡我的。”
    在這時,一聲輕語從身後傳來:
    “錢同學,莫同學,你們這麽無聊的麽?居然在討論我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