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唐夢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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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來到黑河學院的門口,莫小白迎著寒風,如古鬆矗立。
    有赤火在,倒是不覺得冷。
    “好冷啊!”錢新文穿著禮服,比莫小白還要誇張,這在黑河國是老一輩的傳統,特別是去重視的主人翁家。
    “錢新文,你這是要去求婚?”莫小白似笑非笑,“好歹披件保暖衣啊。”
    “莫小白,你自己穿的也不怎樣,我就不信你沒有收拾自己。”錢新文捂著手,從儲物袋裏拿出一件外套披著。
    “我們要在這裏等到什麽時候?”
    “姚清應該快到了吧。”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像兩個傻子。”
    錢新文愣了一下,隨即看到有人在圍觀,又覺得還真有點是呢。
    “抱歉抱歉,來晚了。”姚清乘坐馬車而來,掀起車簾子,朝著路邊招手,讓他們快上來,在路邊杵著跟吉祥物一樣。
    “還是車裏暖和。”錢新文貪婪地呼吸著,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姚清穿著青色衣袍,臉上略施粉黛,顯得更加端莊和溫婉。
    她在學院要是精心打扮一下,估計追她的不會少,就是沒怎麽聽說過,似乎都被她巧妙避開了,以至於不那麽顯眼。
    錢新文還是第一次發現,姚清其實也是一個美人,以前就沒覺察。
    莫小白調侃道:“小悠同學要是見到我們,估計會嚇一跳,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風格,這就像什麽,各界名流。”
    “都是同學,不用計較那麽多。”姚清道,“畢業後各奔東西,很難再見麵了。”
    “到時候,一個個都有女朋友,一個個都有男朋友,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錢新文感受著炭籠的溫暖,“真想時間定格,但時間總是無法逆轉的。”
    “你也會有女朋友的。”莫小白道,“然後你就不會去想這些了。”
    “是啊!遙不可及的東西隻適合仰望,而觸手可及的愛情卻貼近現實。”錢新文道,“往年那麽多畢業的學長學姐,好多都是畢業就分手,花開又花落。”
    “憂鬱王子錢新文…”莫小白說著,笑道,“以前我咋就沒有發現呢。”
    “莫小白,我這都是實在話。”錢新文道,“怎麽就憂鬱了啊,要不我們來賭一把,畢業後在學院門口分手的情侶要是沒有五十對,我倒立洗頭。”
    “還不如憂鬱王子。”莫小白道。
    錢新文不想理他,自己無緣無故多了一個綽號,以後還怎麽混。
    姚清本來想說點什麽的,可是臨近畢業,很多話又不適合說。
    三人下了馬車,錢新文抬頭望一眼道:“原來遊妹子住在這裏,從我家到這裏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路程。”
    “憂鬱王子快去敲門。”莫小白道。
    “莫小白,我要跟你拚了!”錢新文道,“我把你當兄弟,你拿我當槍使?”
    “什麽憂鬱王子?”遊小悠把門打開,她在院子裏看花,聽到馬車聲就出來了。
    “哦,是錢新文自取的綽號。”莫小白道,“他自稱是王子,別號憂鬱。”
    “錢同學真有趣。”遊小悠抿嘴輕笑,她穿著細膩光滑的裙子,外麵披著一件大衣,給人慵懶又不失格調。
    錢新文想哭,自己一想到憂鬱王子,就聯想到了童年畫本——青蛙王的故事。
    遊小悠給三位同學參觀了一下自己的家,路過書房時,陸寒雪和黑袍女子在外麵聊天,似是在判斷什麽時候下雪。
    “小悠,你的同學來了。”陸寒雪道。
    “陸導師怎麽也在這裏?”錢新文不解,隨即發現莫小白並不意外。
    “她是我的表姐。”遊小悠本來不打算邀請同學來自己家的,隻不過都被人知道了,不如自己坦誠一點,反正都快畢業了,以後也不會在這裏。
    “我借住在表姐這裏,這裏就我們幾個,沒什麽人的。”她道。
    “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姚清似是明悟了一些事情,她道,“導師有陸導師,學生有遊小悠,黑河學院的兩朵美麗之花竟然是親戚。”
    “這位是我的好友唐夢蘭。”陸寒雪道,“她來自大夏江州,現在青州的劍學院修習,劍影社團的林君意就是去了劍學院,而劍學院也是百強榜有名的學院。”
    “大佬!”錢新文露出膜拜的表情。
    唐夢蘭嘴角微微一笑,和他們點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好高冷…莫小白忽然在想,她的衣衫如此單薄,就不會冷嗎。
    “外麵風大,我們進去說話。”陸寒雪道,“在大夏江州有一種特色,圍爐煮茶,特別適合秋冬時節。”
    由於陸寒雪和唐夢蘭的加入,錢新文和莫小白,還有姚清都比較拘謹。
    就連遊小悠都是話不多。
    錢新文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萬一自己說的不好,難免會鬧出笑話。
    莫小白是沒什麽要說的,他對大夏不了解,自然不可能侃侃而談。
    姚清則是在聽,能在大夏的百強學院修習的唐夢蘭可不會簡單,從側麵也能說明,陸導師也不簡單。
    遊小悠為什麽來黑河學院,陸寒雪又為什麽回母校執教,這些事的背後都因為唐夢蘭的出現顯得更加神秘了。
    “在這裏吃晚飯吧。”陸寒雪道,“平時也沒什麽人來,你們能來做客,這裏也沒有那麽冷清。”
    “叨擾陸導師了。”姚清道。
    “不麻煩,都是一些家常菜。”陸寒雪去廚房忙活了。
    姚清和錢新文,還有遊小悠繼續待了一會,都沒有說話,便借口出去透透氣。
    “不去看,我都發現不了陸導師的朋友在那裏。”錢新文道,“我都不知道說什麽,有點尷尬,還是外麵暢快。”
    “莫賊在裏麵一個人,我們就這麽丟下他?”姚清道,“兩個人啥也不說,就這麽幹坐著,確實有點對不住他。”
    “這有什麽,誰讓他不早點走的。”錢新文道,“他給我起綽號,我還沒找他算賬呢,必須記他一筆。”
    遊小悠道:“唐姐姐性格就是這樣,平時話不多,但對表姐真的很好。”
    “不如我們去幫忙做飯吧。”錢新文道,“在這外麵,又有點冷。”
    “好的,憂鬱王子。”姚清道。
    遊小悠忍俊不禁了。
    錢新文撓了撓頭,自己怎麽就憂鬱了?沒完了是吧,都怪莫小白。
    ………
    書房裏。
    唐夢蘭給莫小白倒茶,她的指甲長長的,末端尖尖的,偏瘦的橢圓形輪廓。
    “陸導師回來,是在大夏遇到什麽難關了吧,以至於需要逃避。”莫小白開口道,“你的境界比她高不少。”
    唐夢蘭是虛元境初期的修行者,黑河學院隻有兩位副院長是這個境界。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麽呢。”唐夢蘭的聲音冰冰涼涼,有些漫不經心。
    “我確實做不了什麽。”莫小白道,“但五年後,十年後誰能說的準。”
    “少年總是喜歡用時間去衡量能力。”唐夢蘭沒有嘲諷,話裏藏著幾分慵懶,“可那是遠水,莊稼地都要顆粒無收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