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給你禮物的。”莫小白道係，“不過我可以猜一猜。”
    “難得我媽在家，這個時候怎麽能少了酒呢，這可是原生純釀，度數不高，口感絕佳。”楚林深拎著一筐酒。
    “你這是想造反？”楚雲嫻一副我早就看穿你心思的表情。
    楚林深拍著胸膛道：
    “天地良心，我絕對不喝！”
    “這可是你說的。”楚雲嫻道。
    “小姨，你能不能別給我下套了。”楚林深委屈巴巴，自己就是想嚐一點。
    “其實這是果釀，我們家沒有酒鬼，嗯，小酒鬼倒是有一個。”楚雲嫻道。
    “又點我呢。”楚林深沒轍。
    “你買的鹵鵝真好吃。”楚雲嫻夾了一塊，微閑，帶點自然的甜味，有藥草的香氣，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是榮興鹵鵝。”莫小白道，“三千道區傳承了幾百年的老店了。”
    楚林深眼巴巴地看著，楚玉給他倒了小半杯，他開心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楚雲萌給阿婆夾菜，她放鬆的表情上有笑意，喜歡這種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氛圍。
    吃完飯，已經很晚了。
    莫小白待了半小時，和他們聊了聊天，然後就回去了。
    “在學院他對你怎麽樣？”在莫小白走後，楚玉拉著楚雲萌到走廊裏，詢問關於莫小白的事情。
    不管怎樣，自己是她姐姐，楚雲萌才十六歲，這個時候更應該擦亮眼睛。
    楚林深陪著阿婆，阿婆拿出一瓶營養液，她舍不得喝，想給楚林深喝。
    楚林深搖頭，擺手，這是姓莫的給阿婆的，阿婆是普通人，更需要這個。
    楚雲嫻站在門口，楚林深還算有操守，沒有跟阿婆搶東西。
    長安區被譽為不夜城，商貿極其發達，哪怕是這個點了，還有班車值夜。
    莫小白打算去圖書館，找一下近年來大夏發生過的事件，先做排除法。
    就是不知道，十五年前商景公莫遠山的家中是否有一個男嬰出世。
    去圖書館的路上，莫小白忽然瞥見一道身影，他下了車，往回跑。
    常季覺得四下無人，偷偷抿一口酒，接著，就看到莫小白朝著這邊跑來。
    我喝酒出現幻覺了？
    常季擦了擦眼睛，還真是小莫。
    “爹，你在長安區…當保安？”莫小白本來想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能找到他就好。
    常季板著臉道：“這麽晚了，你在長安區幹什麽？在預備學院過得還好？”
    “我去同學家吃飯，我已經不在預備學院了。”莫小白道。
    “什麽？你不在預備學院？”常季不滿地道，“不讀書了？你才多大，不要以為自己會賺一點錢就忘了初心。”
    “我在風火學院讀書。”莫小白道。
    “怎麽進去的？”
    常季喝一口酒，壓壓驚。
    聽了莫小白的講述，原來是如此這般，運氣挺好的，熾炎塔的封閉是風火學院的隱痛，隻能說是沒有辦法的事。
    莫小白擁有的赤火能開啟熾炎塔，還是有點意外的，這火焰就連他都難以界定，你說像吧，像，你說是吧，不是。
    “常叔，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莫小白壓低聲音，靠近常季，想要說點悄悄話。
    “什麽秘密讓你這樣？”
    “大夏的商景公也叫莫遠山。”
    “那跟你有什麽關係？”常季道。
    莫小白道：“我打算調查一下，看看他家十五年前有沒有一個男嬰消失。”
    “這麽想攀上他？”
    常季帶著一些玩味道。
    “我總得知道親爹是誰吧。”莫小白道，“要不，你告訴我，我親爹是誰？”
    “你爹就是一個散修。”常季道。
    “古話常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莫小白道，“不和你在這扯皮了，我得去調查一下，你嘴裏就沒有真話。”
    “臭小子…”常季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你不打算告訴他？”
    這時，一位火紅頭發，穿著火焰紋理長袍的中年男子現身。
    他麵容粗獷，眼神銳利，臉上有幾道傷疤，敞著胸膛，胸毛旺盛。
    “告訴他又如何，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常季道，“倒是你，咋就回來了？”
    “請了療愈假。”紅發男子道，“傷得實在太重了，勉強撿回一條命。”
    “以後有什麽打算？”常季道。
    “大夏需要一位值夜者。”紅發男子道，“我不會讓那些雜碎染指西北大陸。”
    “收一收你的殺氣。”常季道，“我這有一門功法，剛好可以收斂氣息。”
    “現在的你是你嗎？”紅發男子沒有拒絕，他看著常季，眼裏有著疑惑。
    “當然是我，也當然不是我。”
    “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紅發男子搖頭，“我還是適應一下大夏的新世界吧，發展的真快，都有些茫然了。”
    ………
    未央圖書總館。
    莫小白來到這裏，刷了學生令牌，得以進入裏麵，空間寬敞而顯得遼闊，地麵貼著金色圖紋石板，牆上粉刷著白灰。
    走入這裏能感受到陣法運轉的軌跡，整個建築似是一塊又一塊的石頭拚湊而成，風格極其莊重，藏書百萬冊。
    哪怕是這個點了，圖書總館依舊亮堂堂，來自不同職業的閱覽者在這裏查詢資料，莫小白也是來查資料的。
    “應該是地區紀聞。”莫小白散開精神力，不斷把年份往前推。
    他搬出一遝十五年前的紀聞圖冊，在那快速翻看，一開始還是好好的。
    比如水庫的建成，商景公的推陳出新，經濟形勢的調研…
    但到了六月份後，就是一片空白了。
    “被抹掉了？”莫小白皺眉。
    隨即，他又搬出第十四年前的圖冊，沒有再看到商景公的報道，第十三年前，第十二年前，第十一年前…
    再也沒有商景公的痕跡，就像是消失了，杳無音訊，難道被封殺了？
    “莫小白，你在這裏查什麽？”孫無魚悄悄靠近，抱著胳膊道。
    “假設一件事塵封了，我在哪裏才能找到？”莫小白道。
    “四樓檔案室。”孫無魚道。
    “謝謝。”莫小白把東西放回去，撇下好奇的孫無魚上樓了。
    你有那個權限麽？孫無魚覺得，這人可真沒有禮貌，還是說，有什麽秘密？
    莫小白來到四樓，這裏竟是封閉的，在那門口坐著一位老翁，手裏拿著一本《禮》。“閑人止步。”他道。
    “老人家，這個可以嗎？”
    莫小白拿出通行證。
    “這是二等通行證，想要查閱這裏的答案，需要一等通行證。”老翁道。
    “好吧，我以後再來。”莫小白無奈。
    老翁合上書，朝著裏麵走去，翻開一本檔案，喃喃道：“像，實在太像了。”
    莫小白下了樓，看到孫無魚在樓梯口站著，他道：“落空的感覺不好受。”
    “一等通行證很難得到的。”孫無魚道，“我爺爺倒是有，但他在皇宮裏。”
    “你應該在找什麽吧，有什麽事是讓你好奇的，或許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