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真是奇妙，就像是在創造生命。”莫小白將兩瓶溶液兌在燒瓶裏。
    隻見，不同顏色的液體混在一起，發生了某種奇妙的反應，如同流動的星河。
    如同會呼吸的生物。
    如同族群的遷徙和融合。
    燒瓶輕輕一晃，如凝膠狀的透明液體便是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你喝的東西？”莫小白道。
    沐雪柔勉強有些力氣，她取出睡袍，給自己披上，看到床上的血跡，她愣了一下，眼裏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那是你腳上的血。”莫小白告知道。
    “我也很想相信。”沐雪柔低著頭，顯得無助又弱小，“你跟我說實話。”
    “要不你喝一點，我再給你示範一遍。”莫小白道，“我都說了，我是正人君子，絕不會趁人之危的。”
    “我都試過了，這靈水有問題，可能是雜質太多了，需要進一步提純。”
    沐雪柔攥緊拳頭，似是在克製自己。
    莫小白有點無奈，他拿來試管，給自己倒了幾毫升的樣子。
    “不是，你瘋了？！”看到莫小白服下靈水，沐雪柔頓時花容失色，他要是出事，自己可沒有辦法救他。
    莫小白隻覺得，她說的靈水在自己體內迅速被吸收，赤火傳來歡欣的意念。
    “是不是你哪裏錯了？我為什麽沒事，味道也沒有怪怪的。”他道。
    “怎麽可能，我不信！”
    沐雪柔奪過燒瓶，嗅了嗅味道，還真有點不一樣，這靈水帶著點清甜的香味。
    她猶豫再三，給自己倒了一點。
    服下後，她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丹田內的星辰似是得到了養料。
    虛元境雖分前中後圓滿。
    但是通過星門溝通的本命星辰卻是有著一到九品的分級。
    沐雪柔的本命星辰是四品火星辰，除了一些天材地寶，一般隻有瓊漿玉液調配成的靈水才能提升本命星辰的品階。
    而她所做的，就是研發一種平民都用得起的“人造靈水”。
    用更低廉的價格帶來更有效的提升，讓虛元境及以下的修行者能夠享受到科技帶來的福祉。
    不僅能提升修為，還能增進本命星辰的品階，甚至沒有明顯的壞處。
    在沐雪柔的構想中，這將為大夏批量製造神海境以下的極限修行者。
    原一百人隻有二十個能突破神海境，但有了靈水，就可能有五十個，乃至六十個。當然，不是說靈水就是萬能的。
    她是想抬高大夏修行者的下限。
    不過，也會讓神海境兩極分化。
    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甚至出現虛元境就能打敗神海境的驚悚畫麵，後世對這個現象有一個蔑稱：
    紙糊的弱神海境，無敵的強虛元境。
    這就是樂子，但也是一部分事實。
    “你重新製作一遍。”
    沐雪柔不敢相信，但十分激動。
    搞化學有時真的需要天賦。
    明明是一樣的東西，一樣的步驟，可就是有不一樣的結果。
    莫小白隻好重新煉製，自己若是不這麽做，怕是走不出這個門。
    沐雪柔看得很認真，讓他完全複刻之前的操作，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煉製靈水，需要極強的微控能力。
    可能跟材料的限製有關。
    普通人來製作容錯率太低了。
    “但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結果了，還能怎麽改進？”沐雪柔抓著頭發，急得不顧形象，完全沒有之前那恬淡優雅的樣子。
    莫小白思考著，說道：
    “火晶太不穩定了，倘若有一種穩定的替代材料，可能會更好一點。”
    “火蠍倒是可以，但我沒試過。”
    沐雪柔用它來當材料，煉製出來，喝了一點點，發現口幹舌燥，渾身發熱。
    她道：“男模，救我！”
    莫小白隻好用赤火幫她理順異樣。
    自己有名字的，不叫男模。
    “總體可行，唯獨量上得少一點點。”沐雪柔認真起來，還是很認真的。
    經過幾次嚐試，沐雪柔終於製作出了自己最滿意的作品。
    “男模，我這就去備案，你就等著拿分紅吧，我肯定是不會虧待你的。”
    莫小白目送她離開。
    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看一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自己還要補覺，就這點時間，還是算了吧，再去洗個澡。
    ………
    到了早上，莫小白吃完早飯，去和楚雲萌匯合，導師帶隊，前往海神館參展。
    莫小白在車上眯著覺。
    楚雲萌鼓著腮幫子，他肯定又熬夜了。真是不聽話的人。
    “楚妹子，你再看著我，我就要親你一口了。”莫小白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用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道。
    “流氓！”唐沫瑤正放空心神，正值萬籟俱寂之時，結果就聽到了這句話。
    “唐同學，我哪裏流氓了，我這是嘴花心不花。”莫小白就納悶了。
    自己說這麽一句話，咋就被她聽到了呢，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楚雲萌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
    唐沫瑤道：“調戲女同學，我真是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好學生呢。”
    “那當然是好學生啊！”莫小白道，“就沒有比我更好的學生。”
    接著，他對楚雲萌道：“楚妹子，你說，我是不是好學生啊？”
    楚雲萌揪著手，說道：
    “莫同學挺好的。”
    “他要是敢對我這麽說，我直接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唐沫瑤道。
    “所以才沒有人對你說啊。”
    莫小白直接用話紮她心。
    唐沫瑤來勁了：
    “顧哥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可能是我正直善良有愛心吧。”
    唐沫瑤啐了一口道：“無恥！”
    上官錦影在一旁看書，用書擋住自己的臉，不時看向那邊。
    他好像是男模吧，喜歡清純的？
    另外參展的兩人也是豎起耳朵，在那偷聽著八卦，這裏麵信息量好大啊。
    又是長久的沉默。
    楚雲萌小聲對莫小白道：
    “我們是不是鬧掰了？”
    “什麽掰了？”莫小白不明白。
    “就是實踐課的事。”楚雲萌道。
    唐沫瑤邀請他們，現在莫小白又和她鬥嘴，不就是鬧掰了麽。
    “你說話她聽得到。”莫小白道，“要想保守一點就用神識傳音。”
    楚雲萌再度臉紅，幽怨地看著莫小白，為什麽你不早說，搞得我也很尷尬。
    “那現在怎麽辦？”她傳音道。
    “當做沒有發生。”莫小白道。
    “這也行？”楚雲萌感覺轉不過來。
    “做人不能太計較。”莫小白開口道，“一計較很多事情都做不成的。”
    “我隻是看不慣有人調戲女同學，明明關係都沒有確立，搞這麽曖昧做什麽。”唐沫瑤道，“到最後若是沒成，不就是在耽誤人家，做人也要替別人著想。”
    楚雲萌低著頭，像是被訓話了。
    莫小白替楚雲萌打抱不平道：
    “和一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舒服，而不是用各種條條框框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