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區。
    莫小白先是去看望了常季，給他送了一些東西，順便和他聊聊天。
    “你以後少來找我，樣子是越來越好看了，我不想被人追著問。”常季道。
    “知道。”莫小白就是想陪他待著。
    “這是你的兒子啊！有沒有婚配啊？”
    “他年紀還小，暫時不考慮這些。”
    莫小白看著他應付來往的居民，他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在身邊，還是沒說幾句體己話，好像工作比自己重要似的。
    “我這段時間又不能消停了。”常季道，“你要是再來找我，我打斷你的腿。”
    “是是是！你最正確了！”
    莫小白想給他添一添樂子，或者說，給他找找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楚雲萌坐在二樓的走廊裏，不時看向門口，說著要來，可是都這麽久了。
    楚林深背著手，在院子裏巡視領地。
    “花開好啊，摘瓜果啊…”
    楚雲嫻在另一邊的走廊，她托著腮幫子，有些樂不思蜀，覺得楚林深煩了。
    敲門聲響起！楚雲萌站起來，看到門外的莫小白拎著東西，露出久違的笑容。
    “大莫！我想死你了！”
    楚林深一開門，衝向莫小白，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兄弟你可算來了。”
    他抬起頭，說道：“這次還是大莫，就是好像又有一些變化，讓我看看哈，沒錯，肯定是我太久沒有見你了。”
    “楚林深，我給你帶了好玩的東西。”莫小白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大莫送的我都喜歡。”楚林深道。
    隻要不是習題冊那就萬事大吉了。
    莫小白拿出一冊星宮圖，打開之後，仿佛置身於星空，有著平心靜神的作用。
    “我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楚林深實在是太開心了，都忘了大莫還在外麵。
    “小莫！”楚雲萌站著，在樓梯口看向他。在她身後是惆悵的楚雲嫻。
    “這是給你們帶的特產。”莫小白道。
    “不用帶這麽多東西的，這讓我們都不好意思，你人來了就好。”楚雲萌道。
    “對了，阿婆呢？”他沒有看到阿婆，也是覺得奇怪，往常她都在的啊。
    “阿婆前天去世了。”楚雲萌道。
    “節哀，我想去看看她。”莫小白來到公墓，在阿婆的墓前獻上一捧花。
    “她老人家有九十了吧。”莫小白道。
    楚雲萌道：“九十三了。”
    “她操勞一輩子，現在可以放下擔子了，她不在，我們都要好好過。”
    楚雲萌帶著傷感，點頭道：
    “道理我明白，很開心你能來。”
    “楚玉表姐應該知道了吧。”
    楚雲萌道：“知道了，楚林深也可以上學了，打算讓他去公學讀書。”
    “我今天才回來，很抱歉。”
    楚雲萌道：“不怪你，阿婆織著毛衣，悄悄走了，表情很祥和。”
    回到楚雲萌的家，楚雲嫻在做飯，楚林深則是在發呆，他媽媽回來了，自然得老實一些，他這個年紀正是人厭狗憎的時候，或許讓他去讀書也是好的安排。
    吃完飯，在院子裏喝茶。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都要開學了。
    楚林深嘬著茶湯，他對上學沒什麽感覺，不就是跟上班一樣嘛。
    楚雲嫻捧著香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去修道院修行，隻能周末回家了。
    莫小白在和楚玉聊天，多是生活上的事情，他們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安慰。
    楚雲萌在一旁聽著，偶爾也說幾句。
    原本的計劃擱淺了，阿婆的離世，他們都不太想出去，莫小白也就沒有提。
    “明天我再來看你們。”他揮了揮手。
    “以前的大莫像公子，現在的大莫反而有了一種男人味，少女殺手啊！”
    楚林深臉上帶著老神自在的表情，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看一眼楚雲萌，看一眼楚雲嫻，長歎道：“愁啊！”
    “小屁孩懂什麽！”楚玉拎著他的耳朵，“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覺。”
    楚林深沮喪著臉，回到房間，把表情收起來，打開星宮圖，數著天上的星星。
    “有點羨慕楚林深。”楚雲萌道。
    “是啊！沒心沒肺。”楚雲嫻道。
    楚玉道：“估計偷偷哭鼻子了。”
    楚林深抱著枕頭，睡眠酣暢，眼角有淚水滑落，嘴裏說著：
    阿婆，你來看我了嗎？
    ………
    莫小白走出電車，腳步匆匆，眼裏各種意味交織，在那暗處，有一道身影緊追，目光死死盯著他，他被跟蹤了。
    “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
    他拐入巷子，轉身麵朝來路。
    “嘶嘶！竟然不怕我，我和你沒必要廢話，拿命來！”那披著黑袍的神秘人手持枯藤蛇杖，眼睛猩紅，施展傳承秘術，將空間封鎖，頓時天昏地暗。
    “這隻是一道靈體吧，你的本體還在趕來的路上，就憑這個，還想殺我？”
    莫小白喚出赤火，必須速戰速決。
    “殺你足矣！”黑袍飄起來，於身後召喚出一道青綠色巨蛇，一聲令下，撲向莫小白，要把他整個人吞噬。
    炎靈守護！
    莫小白展開能量光罩，那巨蛇衝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像含著咬不破的光球。
    “給我燃！”
    罩住莫小白的火焰護盾隨著意念的生發，有火光流轉，刹那間暴燃而起。
    吼！吼！巨蛇痛苦地扭曲著。
    在火焰的燃燒中，化作灰燼消逝。
    黑袍沒想到他的火焰這麽厲害。
    “輪到你了！”莫小白身形掠出，火焰靈力化作兩道匕首光刃。
    黑袍本就是靈蛇的主體，靈蛇的潰敗，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她拄著蛇杖，眼裏出現怨毒，就在這時，一道道血色光華自她體內暴湧而出。
    “就是損耗修為，我也要殺了你！”
    黑袍再度飄起，融入那血蛇魅影之中，兩截長矛在麵前合二為一，她伸手握住，朝著莫小白激射掠去。
    “挽月風起長河落！”
    莫小白快速揮刃，她肯定無法支撐太久，要是真這樣，那實在太變態了。
    “鼓聲起，震雲霄！”
    隻見兩者不斷對碰，刀光四射，莫小白蓄力，暴起，一刀將長矛斷成兩半。
    “好可怕的戰意！”黑袍被迫後撤，可莫小白哪裏願意就此作罷。
    “斬敵顱，衛家國，吾以酒血為歌！”
    莫小白兩柄匕首合而為一，朝著那血蛇魅影甩擲出去，如同劃過天際的一道流光，任憑黑袍怎麽抵抗，都是直接穿透。
    “可憎的人…”黑袍裏的身形消散了，落在地上，軟塌塌的，一套黑袍鬥篷。
    周圍的景像在複原。
    安全感在重新建構。
    莫小白長舒一口氣，想來大夏刺殺自己，看我如何讓你有來無回。
    “就是你報案？”祖靈衝抱著胳膊，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自己被流放了。
    龍州三千道區警衛司司長。
    剛好在附近，就過來看看。
    “祖統領，有異族刺殺我。”莫小白道，“這就是證據，我還錄了視頻。”
    “敢在我的轄區行刺，真是活膩了！”祖靈衝蹲在地上，觀察起那黑色鬥篷，鬥篷散發著一股濃鬱妖氣。
    她抬起手，身上的令牌有金色光縷飄出，將那黑色鬥篷裹住，抬升到空中。
    緊接著，一道神光自空中降下，那黑色鬥篷漸漸隱去，顯現出一幕畫麵。
    祖靈衝皺眉，“塞外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