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真的不會對我不利？”
    莫小白可是知道，她最初是神海境的修行者，哪一個層次就不清楚了，自己和她的差距太大，真要是狹路相逢，自己隻有想方設法逃命，而不是去硬剛。
    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就是說，她突然掙脫束縛，對自己下手，隻要有這個可能，不管概率多小，他都不想冒險。
    “我給她服用的是紅塵丹，如影相隨，浮世若夢，她在你這就是最聽話的死士，她本就是刺客，這也是她的下場。”
    李南河道：“而且她的意識會不斷泯滅，在那之前，她的意識都是清醒的，自己明明知道，卻無法抗拒。
    “到最後，徹底淪陷，失去自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小鳥在歌唱。”
    莫小白從沒想過這樣去擺布他人的命運，若是敵人，殺了就是。
    “你要是不滿意，我就把她帶走了，送到最肮髒的窯子裏。”李南河道。
    莫小白召喚出赤火，猛然一握，火焰溢散開來，沒入忘恩的眉心。
    忘恩瞳孔震顫，身體在發抖，眉心出現一道火焰印記，她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給我自由？”
    “我還是喜歡有血有肉的生命。”莫小白道，“你以後就跟著我了。”
    李南河有些意外。
    這是他留下的手段？
    “你啊，就是心太軟了。”她背著手道，話裏帶著一點若隱若現的喜悅。
    是啊，誰不喜歡有血有肉的生命。
    “奴役不是我的本意。”莫小白道。
    “真羨慕你能做自己。”李南河道。
    莫小白搖搖頭，笑道：
    “我可是剛從鬼門關回來。”
    “既然事情有了結果，我就要回龍州了。”李南河道，“有事電話聯係。”
    “這些日子真是謝謝你了。”莫小白由衷的表示道。自己病危，是李南河在照顧自己，這個情不能不領。
    李南河回頭，看著莫小白笑了，“你還是把胡子刮了吧，這樣不好看。”
    莫小白納悶了，不是挺好看的麽。
    “你覺得我好看麽？”他對忘恩道。
    忘恩看了好一會道：“胡須太細，像是不修邊幅，她說的沒錯。”
    “那還是刮了吧。”莫小白道。
    柯婠從外麵回來，買了幾袋子的菜，室友被刺的事，還是傳遍了整條梧桐街。
    她在想著，煮一些營養豐富的菜肴，讓他盡快恢複吧，他的靈能估計也不多。
    忘恩聽到動靜，出來道：“你好，我叫忘恩，是莫小白的隨從。”
    “哦。”柯婠沒有多想，隻是點頭。
    看來經曆了被刺的事情，室友莫小白背後的勢力派人來保護他了。
    “莫小白，你還活著嗎，聽說你被刺了，我們想去看你都不讓。”錢新文打電話過來問候，“不是大事吧。”
    “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莫小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特別能抗。”
    “剛好今天放假，我們打算去找你。”
    錢新文在市場采買牛奶和營養液，“你現在應該在家吧，等著我們哈。”
    遊小悠拎著一箱牛肉幹，“莫同學怎麽樣了，我們可以去看他了麽？”
    錢新文道：“他說可以了，真是便宜他了，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這小子就是不來找我們，每次都是我去找他。”
    忘恩的事略有不同，楚雲萌是發自內心的依戀，而忘恩則是發自內心的忠誠。
    “應該就是這裏了。”錢新文道。
    他按了門鈴，是忘恩開的門。
    “莫小白，你這位室友真是水靈靈的漂亮啊，這些天不會是她在照顧你吧。”
    柯婠早就餓了，要不是為了等人，她早就大快朵頤，恨不得填飽肚子。
    “她是我的隨從，這位才是我的室友。”莫小白道，“我們邊吃邊說。”
    柯婠端起碗，給自己夾菜。
    錢新文難為情地道：“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就是俗了一點，但也是很有情操的，你們這裏應該隻有兩個房間吧。”
    “我打地鋪。”忘恩道。
    “其實不打地鋪也沒什麽的。”
    錢新文看到美女就容易嘴瓢。
    忘恩扒著飯，沒有反應。
    柯婠抬頭看了一眼他，他的話總是帶著一些清澈的愚蠢。
    遊小悠吃過飯了，她道：“到底是什麽情況，天玄要塞怎麽會出現這種事。”
    “此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莫小白道，“我幫人處理問題，被異族給盯上了，他們的刺殺之道很精妙。隻能說，險之又險吧，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不讓你們來，是不想你們擔心。”
    “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了。”遊小悠道，“那以後呢，異族要是再找你…”
    “天玄要塞還是很安全的，而且他們也無暇再盯著我。”莫小白道。
    忘恩眼裏出現一抹擔憂。
    自己和以前不一樣了，在大勢麵前，自己和他都顯得渺小，幫不上忙的。
    錢新文和遊小悠離開這裏，莫小白沒事，他們就已經是放心了。
    忘恩洗著碗，柯婠要睡午覺了，莫小白又接了幾個電話，都是要找他的。
    他帶著忘恩去丹堂，丹師看到莫小白回來了，都是圍著他，想看恢複的如何。
    顧王傑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炸爐。
    “你就是莫小白？”白發老者淡然道。
    “找我有事？”莫小白道。
    忘恩看著他，同為神海境，他已經衰老，以這個距離，一招重傷的概率是八成，如果拚了命，各自六四開。
    “聽說你被異族刺殺了。”白發老者道，“肯定還沒有完全恢複吧，我這裏有一枚十全大保丹，隻要你同意在公開場合，說你們的藥草百科全書借鑒了我的成果，我可以免費送你，並且讓你當我的徒弟，我傳授你畢生所學。”
    “不需要，謝謝。”莫小白徑直走了。
    “這小子…”白發老者想跟過去，但是忘恩眼神一眯，給人一種極致的危險。
    白發老者被驚了一下，這人好重的殺氣，就像從刀山火海殺出來的。自己齊滄海這一輩子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剛剛竟然露了怯，真是丟盡老臉。
    “哼！臭小子你會後悔的！”
    齊滄海一甩袖子，最近有一些風聲，天玄要塞的藥草可以煉製異屬性靈水。
    自己身為四品丹師，要是能分一杯羹，也算是迎來了第二春吧。
    走！先去千流靈曜屋看看。
    莫小白來到煉丹室，這個月有這個月的指標，完成指標能得到最低俸祿。
    超過指標則是抽成一部分，其餘的都歸自己，屬於是多勞多得了。
    忘恩盤坐在蒲團上，看著他煉丹。
    那到底是什麽火焰？
    為何給自己一種神聖的感覺。
    想不通，她閉上眼睛，蘊養自己的神海，因為他，自己的神海四分五裂。
    無時無刻都不好受。
    自己隻能盡可能止損。
    在她修行的時候，眉心的火焰印記微微閃爍著，沒有它，她的情況將更糟。
    從修行狀態中退出，忘恩輕吐一口氣，情況比想象的嚴重。
    自己最多有三年的時間，這三年解決不了，將因神海解體，而自我隕落。
    “每天服用一枚。”
    莫小白把藥瓶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