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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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腹被剪刀劃破的傷口很小,但很疼。
    方以珀好像聞到了血腥味道。
    “我沒問過他。”
    她低著頭,視線餘光裏看著被顧婉修建的很好的盆栽。
    剪刀剪下枝丫時候很利落。
    顧婉看著她,表情有幾分冷淡,像是在看一株怎麽也修剪不好的盆栽植物。
    “這些事情你自己要做好打算,你也不小了,恪行為什麽娶你我跟你爸都不清楚,但既然你作為方家的女兒能夠嫁到江家,有些東西你自己心裏也有數。”
    方以珀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也不知道江恪行為什麽要娶自己。
    也不知道她心裏要有什麽數。
    “又不說話?”
    顧婉皺眉,不悅地看著她。
    方以珀掐了下流血的指腹,抬頭看著她說,
    “知道了。”
    樓上傳來點動靜聲,是江恪行聊完從書房下來了。
    “聊完了?”
    顧婉放下剪刀,走過去,笑著問。
    方以珀站在原地沒動,低頭看了眼被劃破的指腹。
    顧婉似乎跟江恪行在說什麽。
    她沒過去,隻走到廚房的水龍頭那邊衝了衝指腹上的血。
    從方家離開,顧婉送他們出來,又叮囑了幾句話。
    方以珀應付了幾句,先走到車旁上了車。
    低頭係安全帶的時候江恪行注意到她手的姿勢有點不對,開口問,
    “手怎麽了?”
    方以珀抿了下唇,搖搖頭,
    “沒,不小心劃傷了。”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伸手拽過她的手。
    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不算大,但在最柔軟的位置。
    “怎麽弄得?”
    他神情平淡,從車裏取出來醫藥箱,給她消毒。
    “不小心劃的。”
    方以珀悶聲說,垂眸視線看著他。
    從她的視角能夠很清楚地看見他的臉,眉骨到鼻梁的線條利落深挺,漆黑長睫斂著眸,神情看起來認真又專注。
    江恪行很奇怪。
    有時候對她很好,很溫柔。
    有時候又很凶,很不近人情。
    方以珀想到剛才顧婉說的話,他為什麽會娶自己?
    其實她也不知道。
    江恪行上完藥,用創可貼給她包上,
    “晚上先別碰水。”
    “嗯,”
    方以珀看著他,點了點頭,又說,
    “謝謝。”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把醫藥箱合上,沒說話,繼續往前開車。
    —
    到家已經很晚。
    方以珀洗澡的時候擔心碰到水,都很小心。
    從浴室出來,江恪行已經洗完澡,正坐在床邊用平板看文件。
    方以珀走過去,把床頭櫃正在充電的手機拿起來,準備繞到另一側去睡覺。
    “藥箱在邊上,自己換一下藥。”
    江恪行頭也沒抬地提醒。
    方以珀愣了下,看了眼被泡的有點泛白的指腹,傷口好了不少,都快愈合了。
    “不用了,已經快好了。”
    她開口說。
    江恪行放下平板,抬頭看她。
    方以珀以為他不信,把手給他看,
    “你看。”
    江恪行沒說話,握著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拉到腿上坐下。
    方以珀愣了下,剛洗完澡的臉還有點紅。
    江恪行把她頭發撩開到另一側,捏著她的下巴,很細密地開始吻她。
    有點過分溫柔的吻。
    方以珀拽著他的浴袍領子,有點緊張。
    江恪行眼睛看著她,一邊吻一邊看她的表情,將人抱到腿上,剝開她身上的浴袍。
    方以珀坐在他腿上,伸手將燈給關了。
    濕熱的呼吸和吻都落在肩膀和脖頸上。
    方以珀忽然想到傍晚那會兒顧婉說的話,摁住他的肩膀,提醒道,
    “要戴套,”
    江恪行掌心握著她的腰,把她的手臂放到自己脖頸上,側著臉看她,故意說,
    “用完了。”
    方以珀皺眉,臉有些紅,
    “不行,我不想懷孕。”
    江恪行吻她的臉頰,手掌放在她柔軟濡濕的腰腹上,有點惡劣地摁了摁,
    “為什麽?”
    方以珀別過臉,又被他掰過來。
    江恪行從黑暗中看著她的眼睛,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
    但隻注視了幾秒,抬起手從床頭櫃子裏取出來沒開封的新盒子,邊吻她邊把盒子塞到她手裏,說,
    “自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