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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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恪行出差的地方是香港。
    公司有個項目合作,要去香港開個會。
    航班時間在上午,出發的時候方以珀人還沒醒。
    昨天提完車回來,方以珀就不怎麽搭理他,回家後故意抱著凱蒂蹭了一身貓毛,就是不想讓他碰她。
    江恪行看穿她的心思,倒也沒那麽禽獸,非要對她做點什麽。
    但是睡到半夜,她自己翻身不老實,腿往他身上壓,不知道夢到了什麽一個勁兒的踢他。
    隔天上午七點的航班。
    江恪行被她踢醒,看了眼腿還在往自己身上踹的人,直接握著她的膝蓋,將還在半夢半醒中的人抱過來。
    方以珀顯然是睡得有點沉,但還是醒了。
    她低頭看了眼,反應了幾秒。
    嗚嗚咽咽了幾句。
    徹底醒了,開始罵他混蛋。
    江恪行對她這種不認人的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
    他抬起臉,眉骨上有點漬,冷峻的麵孔在黑暗中顯得有幾分深,直起身捏著她的下巴,有些凶狠地吻她。
    江恪行幾乎沒睡。
    從浴室把人抱出來,方以珀早已經又睡過去,嘴裏還在迷迷糊糊地罵著他混蛋。
    收拾好行李到機場的路上,是司機趙叔開的車。
    江恪行想到她昨天在路上開車時候的車技,忍不住叮囑,
    “趙叔,這幾天以珀開車麻煩你跟著她,有什麽事情隨時聯係我。”
    趙叔是他從港城那邊帶過來的人,聞言笑了聲說好,又用還不太標準的港普道,
    “您對太太的好也就我們知道,有些話您還是得自己跟她講,要不然她也不知道。”
    江恪行坐在車座後排,並沒有說話,隻看了眼車窗外還沒完全天亮的北京,淡淡道,
    “在她眼裏我恐怕是天底下最大的壞人。”
    朦朧的霧氣混雜著高架橋兩邊的燈光投射到車窗裏,他臉龐冷峻淡漠,仍舊是看不出情緒的平靜。
    —
    江恪行出差,方以珀也落得清淨。
    但是走之前還半夜被他弄醒,她隔天去公司都差點遲到。
    之前的項目進度終於開始往前推,許藝把設計圖紙遞了上去,過段時間就能有結果。
    方以珀趁著設計稿定下之前自己又跑了一遍城西那塊的工地。
    招標會要等下個月初才開始,那塊地皮是政府的重點項目,不少公司都盯著。
    雖然這會兒城西還是郊區,周圍的建築環境也一般,但等開發度假村項目後市值肯定會走高。
    方以珀開車去工地那塊看了圈,工地那邊這會兒還沒什麽人,傍晚陰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她沒敢多待,又開車往回開,一路上都沒什麽人,周圍的樹被風刮的呼呼作響,還挺嚇人。
    回去的路上她都認真盯著前麵的路,沒敢走神,等終於開到市區才鬆了口氣。
    但忽然又接到了方家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排斥,但她還是接通。
    是方家的傭人打過來的,說是顧婉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被送到了醫院,讓她去看看。
    方以珀接到電話,又立刻開車到醫院。
    一下車,果然下了雨。
    車裏沒有傘,她擔心顧婉,也沒怎麽管,淋著雨就從車上下來跑到醫院大廳。
    問了醫院的前台病房號,她急匆匆上樓。
    還沒進病房門,就聽見裏麵方詩然和方芷妍在跟顧婉說話。
    她原本準備進去的腳步又停下。
    “我沒什麽事,就是不小心。”
    顧婉聲音無奈,又夾雜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親昵。
    方芷妍哼道,
    “您沒什麽,我跟大姐可是差點沒嚇死。”
    方詩然在邊上給她削水果,
    “過兩天做個全麵檢查,您跟我爸都要注意身體。”
    顧婉靠著病床,難得有幾分溫和,
    “好好,都聽你們的。”
    方以珀在病房門口站了會兒,身上淋濕的雨水冰冰涼涼的貼著皮膚,在腳下的地板上淌開點。
    有護士和查房的醫生往這邊過來,她沒有進去,轉過身往電梯那邊摁了下樓。
    回到車裏,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半。
    她把暖氣打開,脫掉腳上濕掉難受的鞋子,直接開車回去。
    —
    “江總。”
    宋成敲開酒店的房間門。
    江恪行剛醒沒多久,正站在鏡子前係襯衫扣子,冷峻的麵容在身後落地窗外的維港下映襯出幾分疏淡。
    宋成手上拿著幾份文件,把門從身後關上。
    江恪行落地港城後直接到了酒店先休息。
    他回港的次數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常住的酒店頂樓套房休息。
    今天上午落地港城後他立刻就先去這邊的公司開了個會議,之後就讓宋成開車到酒店休息。
    晚上還有個晚宴要過去,是一個國際交流會。
    “之前跟Sagy的合作時間改成了明天下午三點以後,他們公司那邊臨時從吉隆坡那邊換了新的負責人過來。”
    宋成在邊上匯報工作。
    江恪行一邊係著領結,一邊聽。
    手腕抬起時上麵有淺淺的紅痕,方以珀咬的。
    她有個不算壞的習慣,吃不了的時候喜歡抱著他一隻手臂,細細的咬。
    齒痕不重,像摩挲。
    江恪行看著手腕上的牙印,想到今早淩晨最後一次。
    她困的緊,過長的頭發像藻一樣纏在他肩膀和手臂,一邊啃他一邊要他抱。
    江恪行握著她的月姚,抿著薄唇撩開她的頭發,盯著她的表情看。
    她抬手去捂他的眼睛,又氣不過地捶他,又哭了幾句,最後把臉埋在他脖頸裏抽噎。
    “江總?”
    宋成匯報結束,等著江恪行明天跟Sagy那邊的見麵安排,卻看他半天沒說話。
    “嗯。”
    江恪行將腕表戴上,遮擋住手腕上那塊咬痕,麵不改色地說,
    “按照你的安排來。”
    宋成沉默了下,點頭,
    “好。”
    晚上的商務晚宴一直到快十點才結束。
    好在地方離酒店近,幾個街區的距離,開車不過十幾分鍾。
    江恪行喝了不少酒,襯衫領結鬆散地扯開掛在脖頸,但冷白英俊的麵孔上卻看不出半分的醉意。
    車子經過維港前的一段路,香港九月份夜晚仍舊濕熱的海風從車窗灌進來。
    對麵的街道一家糖水鋪還開著,幾個外地的遊客在排隊買糖水。
    江恪行忽然在車後排開口,
    “停車。”
    宋成愣了下,把車停靠在邊上,
    “江總?”
    江恪行沒說話,隻是拉開後排車門,從車裏下去,往那家糖水鋪走過去。
    宋成擔心的跟上去。
    江恪行跟在幾個人後麵排了會兒隊,要了一份楊枝甘露。
    “你要嗎?”
    他拎著西裝外套,英俊麵容冷雋,仍舊是一貫看不出情緒的樣子。
    宋成搖頭,說他不愛吃甜食。
    江恪行沒說什麽,打包了一份楊枝甘露拎著上了車。
    宋成畢業就開始跟著江恪行當助理,印象中江恪行也根本不愛吃這些甜食。
    半夜忽然下車自己來買糖水這事總感覺莫名,但又不好問老板什麽時候愛吃這種東西了。
    上了車,宋成發動車輛繼續往前酒店那邊開。
    路上江恪行忽然在後排打了個電話,但手機響了會兒,那邊沒人接。
    宋成從後視鏡裏隱隱看見他的表情,似乎有一閃而過的情緒。
    但太快,分辨不清。
    他隻撥了一次,無人接聽後沒有再回撥。
    香港夜晚的霓虹閃爍,燈光暗影落進車窗,江恪行靠著車坐椅背,折疊的光線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他神色是冷淡的漠然,仿佛對那通電話的結果早已知曉。
    到達酒店,他拎著外套下了車,對宋成說了句辛苦了。
    那份打包的楊枝甘露就放在後排,下車的時候他也沒拿。
    宋成原本想提醒。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江恪行是故意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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