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才沒有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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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園林的雨都是陰鬱古老的綠色。
    方以珀和許藝離開後又在園林的管家帶領下逛了一圈,等到天快黑了才離開回酒店。
    衣服都濕透了,方以珀回到酒店房間立刻先洗了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許藝在樓下忙完上來找她,兩個人約好了一塊出去逛逛,明天就回北京了。
    方以珀換好衣服就跟她一起出門了。
    下午才下過雨,空氣很幹淨,有幾分涼涼的清爽。
    許藝約了旗袍店,想要去做網上很火的手推波。
    方以珀以前來過蘇州幾次,除了園林建築外對其餘的都沒怎麽關注。
    “等會兒你不用等我,”
    “我那頭發估計要好幾個小時,你自己在外麵逛逛,那邊旗袍店很多,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許藝約的那家旗袍店在這邊很火的商業街,一整條街幾乎都是各種蘇州的旗袍店,還有一些評彈茶館。
    到了店裏,許藝去做頭發,有點年份的旗袍店,但好像還挺火,不少過來旅遊的年輕女孩都在店裏等著做頭發排隊。
    店裏的兩位阿姨看著五十來歲,蘇州本地人,一口吳儂軟語。
    許藝看著前麵剛剛做完手推波的一個女生,喜歡的不行,對著店老板道,
    “阿姨,等會兒就給我做這樣的。”
    方以珀也看了眼,挺好看的,但不打算做。
    在店裏看了會兒旗袍,沒有特別喜歡的,直接跟許藝說了聲自己出去逛。
    晚上六七點的街道,人很多。
    可能是周末的緣故,幾乎都是遊客,網上比較火的幾家店全都是人。
    方以珀沿著河邊的街道往前走,看見一家沒什麽人的旗袍店,走了進去。
    店裏的老板是個老太太,戴著眼鏡,瘦瘦的,但看著很精神。
    方以珀看到她莫名覺得有點親切,讓她想到了外婆。
    外婆可能是方家對她最好的人了。
    但在方以珀十三歲那年就去世了。
    “小姑娘買旗袍?”
    老太太看見她開口問。
    方以珀點頭。
    “喜歡的可以試。”
    老太太走過來,取下兩件旗袍,
    “這個適合你。”
    她說的是蘇州話。
    方以珀其實不太能聽得懂。
    她看了眼老太太手上拿著的兩件旗袍,一件是月牙白的,一件是墨綠色的。
    上麵都繡著暗紋的花枝,布料在燈下看著流光溢彩的。
    方以珀兩件都喜歡,但想了想,還是選了那件月牙白的。
    ——江恪行好像很喜歡她穿白色。
    老太太問她要不要試,她搖搖頭,讓她直接給自己包起來帶回酒店。
    準備結賬的時候她又看見櫃台玻璃下麵的男士領帶。
    深藍色的,上麵是真絲暗紋。
    “奶奶,這條領帶幫我也一起包下來。”
    她指著裏麵一條深藍色的領帶。
    老太太拿了領帶跟旗袍一起裝了起來。
    結賬的時候價格嚇了方以珀一跳,居然要小一萬。
    她之前沒買過旗袍,但也不知道這麽貴,難怪這家店的人這麽少。
    逛了會兒回去找許藝,她已經做好了頭發。
    很漂亮的手推波,烏黑發亮,許藝本來就長得偏溫婉,換上旗袍和這個發型,看起來真有幾分香港電影裏那種九十年代的感覺。
    “怎麽樣?”
    許藝自己也很喜歡,對著鏡子拍了不少照片。
    “好看。”
    方以珀幫她拿她的衣服,
    “出去幫你拍照。”
    許藝跟店老板結了賬,和她一塊去外麵的蘇州河邊拍照。
    兩個人沒有在外麵待很久,遊客太多,出片的位置都要排隊等。
    “你買了什麽?”
    回去酒店的路上許藝好奇的問。
    方以珀把自己買的旗袍給她看。
    領帶和旗袍裝在一起,她沒來得及藏。
    許藝一眼看見,拿出領帶,故意逗她,
    “給男朋友帶的禮物?”
    方以珀一愣,把領帶拽回來,
    “什麽男朋友?給我爸帶的。”
    她麵不改色的撒謊。
    許藝嘖了聲,拽了拽她衣領,指著她脖頸上的紅痕說,
    “還跟姐姐裝呢。”
    方以珀抬手摸了下,她自己看不見,但被許藝一說,也猜到估計是江恪行什麽時候留下的。
    “放心,不明顯,前幾天我都沒發現,還是下午去你房間找你才看見的。”
    方以珀有些尷尬,說蚊子咬的也很假,索性默認下來。
    許藝不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情。
    她跟江恪行沒辦婚禮,也沒買婚戒,隻有一張香港的結婚證。
    —
    回到了酒店,許藝也沒再取笑她,兩人分開各自回房間。
    方以珀刷了房卡進門,將旗袍拿出來放在床上。
    那條深藍色的領帶單獨裝進了行李箱。
    江恪行生日快到了,領帶等他生日的時候再送給他。
    倒是那條月牙白的旗袍,在店裏的時候就好看,這會兒在酒店更好看了。
    上麵的花枝像月桂,細細的,乍一看不怎麽明顯,但紋路每一條都很精致。
    一看就是手工的刺繡。
    難怪這麽貴。
    方以珀放下旗袍,又看了眼手機時間。
    晚上九點多。
    江恪行這個時候估計也回酒店了。
    她走到浴室先去洗澡,想到許藝的話撥開衣領看了看。
    脖頸上的吻痕明顯。
    下午江恪行揉的用力,也有點紅。
    方以珀洗完澡穿著睡袍出來,想了想又把旗袍放進箱子裏,回到床邊的時候手機亮了亮,有消息進來。
    是江恪行發的微信。
    她點開。
    【今晚不過來了,早點休息。】
    —
    隔天上午要去上海轉飛機回北京。
    方以珀收拾好行李下樓去退房。
    進電梯的時候門打開,裏麵已經有幾個人。
    方以珀在跟許藝打電話說叫車的事情,進門沒注意,等不小心踩到了誰的皮鞋,她才抬頭。
    江恪行站在電梯裏,身影高大冷淡,低頭掃了眼被她踩到的皮鞋。
    方以珀沒道歉,往一側離他遠了點。
    “方工。”
    一旁張碩也在,開口跟她打招呼。
    “昨晚沒休息好?”
    電梯往下行,張碩跟她說話。
    “嗯。”
    方以珀把行李箱往邊上推了推,走到張碩那邊跟他說話,故意聲音很大地說,
    “昨晚出門回來的晚。”
    “快淩晨才到酒店的。”
    她才沒有等他。
    江恪行站在她身後,深刻清晰的眉骨在電梯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立體,目光似乎從電梯倒影的鏡麵看了她一眼。
    方以珀抬了抬下巴,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電梯門打開,她先一步推著行李箱出去。
    從酒店到上海轉機回去。
    落地北京,方以珀一直沒看手機,跟許藝一起從機場出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許藝叫的車已經到了,兩人不在一個區,方以珀送走她,自己準備叫車回去。
    打開手機,江恪行的消息跳出來,
    【機場外麵等我,一起回去。】
    方以珀看著這條消息,抿了抿唇,直接關了手機,當沒看見,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