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很早就想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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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露天式的泳池,藍色的池水盡頭外麵是一片深綠,由於常年潮濕牆上似乎還有蕨類植物生長。
    江恪行已經洗完澡,身上隨意地套了件深棕色緞麵質地的睡袍,烏黑的短發沒怎麽搭理,隨意地搭在英挺的眉骨上,
    他神情似乎有些放空,目光盯著前麵的泳池水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夾著煙的一隻手散漫地垂在身前,露出一截勁瘦冷白的腕骨,骨節分明的指間有青白色的煙霧升起。
    她走過去把玻璃門從裏麵拉開。
    江恪行聽見動靜聲,轉過臉,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徒手掐滅了煙。
    “還沒睡?”
    他聲音低低沉沉,帶著點煙草浸染後的沙啞。
    方以珀沒說話,隻徑直走過去,在他腿上坐下。
    江恪行頓了下,用沒有捏煙的那隻手很自然地環住她的腰,將人穩了穩,問她,
    “怎麽了?”
    方以珀抿唇,看了看他,把他剛剛抽煙的那隻手拉起來,
    “你不是說戒煙嗎?”
    江恪行沒說話,低眸看她兩秒,英俊立體的五官在濃黑的夜色下顯得冷淡而鋒利,但卻隻注視了她一會兒,很淡地笑了下,說,
    “嗯,我食言了。”
    他看著她,將剛才抽煙的那隻手舉起放到她跟前,
    “你可以隨便對我提一個要求。”
    方以珀皺眉,拍掉他的手,
    “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戒煙。”
    江恪行目光落在她臉上,注視了她幾秒,淡淡地說,
    “那你對我要求也太低了。”
    方以珀沒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環著他的脖頸低頭看他,說,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嗎?”
    她 還是忍不住問了。
    江恪行手臂不重不輕地環著她的腰,將人固定在腿上,移開目光看向前麵的池水,輕描淡寫道,
    “還行。”
    方以珀覺得他的表現不像是還行的樣子,
    “如果不好處理的話,你是不是要一直在香港這邊?”
    江恪行聞言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視線平靜地看向她,
    “嗯。”
    他點頭,神色一本正經,
    “大概率。”
    方以珀眉毛擰了擰,
    “那你不回北京了?”
    江恪行單手抱著她,看著她的眼睛,點頭,
    “嗯。”
    他注視了她幾秒,
    “如果這樣,你來香港陪我嗎?”
    他問。
    方以珀抿唇,沒說話,下意識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說,
    “還沒到這一步吧……”
    江恪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不讓動,讓她麵對麵地看著自己,
    “如果到了這一步呢?”
    他視線很緊地盯著她,要她回答,
    “你要跟我異地分居嗎?”
    異地分居四個字好像觸到她某個神經,她表情一瞬間變得有點茫然。
    江恪行觀察著她的表情,精準地捕捉到這一瞬,問她,
    “你不願意,是嗎?”
    方以珀用力抿了下唇,有點猶豫,
    “我…… ”
    江恪行捏著她的下巴,用力吻了她一下,讓她想好再說。
    方以珀想好了答案,點頭說,
    “我不願意。”
    江恪行摟著她,漆黑地視線落定在她臉上,繼續追問,
    “為什麽?”
    他幫她給出回答,
    “因為我這次離開兩天,你就忍不住來找我是嗎?”
    方以珀愣了下,對上他漆黑直接的目光,一瞬間心跳的有點快,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她拍開他的手,要從他腿上起來,
    “我困了,睡覺。”
    她起身要走。
    江恪行手臂一用力,將人重新拽回來。
    方以珀被拉到他腿上,固定住不讓動。
    江恪行黑眸深刻,淡而平靜地注視著她,
    “敢來找我,但不敢說為什麽來找我?”
    他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冷峻漆黑的眉眼在泳池邊緣的池水倒影下顯得格外幽深,像濃得化不開的霧,
    “方一一。”
    他按著她的後背,抽過煙的手指帶著點幹燥微苦的煙草氣息,掌根貼著她的臉頰,攥緊她的手腕,看了她很久,目光落在她鎖骨上一粒很小的紅痣上,淡淡地說,
    “你是不是膽小鬼。”
    方以珀想要反駁,用力去掙脫開他的手。
    江恪行掌心用力,將她拉過來,低頭撥開她的睡袍衣領,吻在她鎖骨上那粒很小的紅痣上。
    方以珀身體僵硬了一瞬,感覺到鎖骨位置一陣又痛又奇怪的感覺。
    “江恪行……”
    她伸手去推他的額頭,手腕又被他的掌心扣住。
    鎖骨位置上一陣又痛又酥麻的感覺過去。
    江恪行抬起頭,看了看她鎖骨上印上去的很小的一塊的咬痕,重新將她睡袍蓋回去。
    方以珀瞪著他,低頭去看自己鎖骨上的痕跡,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忍不住罵他,
    “你有病吧。”
    泳池水麵的倒影忽明忽暗,江恪行單手扶著她的腰,英俊的麵孔冷峻如常,手指在她鎖骨上那粒被掩蓋住的紅色小痣上蹭了下,淡淡地說,
    “很早就想咬了。”
    “……”方以珀盯著他的臉,看他兩秒,篤定地說,“你真的有病。”
    她起身要從他腿上下來。
    “或許吧。”
    江恪行沒什麽表情地抬了下眉,不讓她走,直接將人橫打抱起來離開泳池這邊。
    —
    方以珀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江恪行已經離開。
    她從樓上下來,看見客廳中央的流理台上已經準備好的三明治,底下壓著一張字條,是江恪行手寫的字——
    【吃完早餐給宋成打電話,讓他帶你去買衣服。】
    字很好看,張揚淩厲,筆尖幾乎穿透紙條。
    方以珀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覺得有點噎,又去冰箱取了一瓶酸奶,坐在流理台吃完早餐。
    宋成應該是提前收到了江恪行的消息,沒等方以珀打電話過去他就已經開車到了這邊。
    香港今天比她昨天落地時候更冷。
    方以珀身上穿著江恪行的風衣,下擺有點過長,原本膝蓋的位置,穿在她身上快到腳踝。
    車子開到中環置地廣場那邊,方以珀沒讓宋成跟著自己,自己進去逛了會兒。
    衣服珠寶都很多,她在一樓逛了一圈,打算給周淼他們帶點禮物回去。
    在專櫃逛了會兒,挑完禮物她原本打算離開,但又忽然看見玻璃櫥窗裏的男士腕表。
    江恪行的生日馬上到了,之前的領帶好像有點太隨意。
    她想到被她弄壞的那塊表,又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