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是不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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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珀抬頭去看他,
“你……”
她拿著那隻木雕小人,又仔細看了看,有點不確定的、有點害羞、但聲音明顯很欣喜的問,
“這是我嗎?”
江恪行拿過她手上的挎包,淡淡反問,
“不是你還會是別人嗎?”
老太太在邊上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
方以珀手指摸了摸木雕小人的五官,鼻尖忽然酸了下,仰頭去看江恪行,
“你幹嘛,把我刻的這麽醜。”
江恪行挑了下眉,看了眼她手上的木雕小人,
“哪裏醜?”
方以珀吸了吸鼻子,很寶貝的抱著那隻木雕小人,挑刺說,
“鼻子這麽塌,眼睛這麽圓,還有嘴巴,我哪裏有這樣天天不高興的樣子?”
“還有,這衣服,你為什麽非要刻今天的衣服?”
“頭發也是,亂糟糟的,像潦草小狗。”
江恪行神情平靜,挺耐心地聽著她說,然後點了下頭,
“好像確實是。”
他神色淡淡,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木雕小人,
“那要不把這隻給奶奶,我們重新再刻一隻?”
“不要!”
方以珀一把搶回來,牢牢抓住,很凶的拍開他的手,瞪著他,
“這是我的!”
江恪行低垂著眼看她,
“不是問題很多?鼻子塌眼睛圓,像小狗?”
方以珀不說話了,抱著木雕小人,對著老太太說,
“奶奶,多少錢?”
老太太笑了笑,
“不要錢,這又不是我雕的。”
方以珀抿唇,看了眼江恪行。
江恪行拿出手機,還是掃了下攤販前麵的二維碼轉了一筆錢過去,
“手工費。”
老太太笑笑,也沒說什麽,在攤上挑了挑,選了一隻木雕獅子遞過去說,
“那這個送給你們。”
“一起,般配。”
方以珀眼睛亮了下,看著那隻木雕獅子,接過,
“謝謝奶奶!”
江恪行拿起她的包,也難得的對著老太太很客氣地說了句謝謝,然後看她抱著木雕小人和木雕獅子走在前麵,一步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把木雕小人抱在手上。
已經到中午時間,兩個人沒有去道觀裏吃齋飯,而是直接在山腳下的麵館吃的飯。
吃飯期間方以珀也一直沒舍得把自己的木雕小人和獅子放下,專門從包裏翻出來紙鋪在桌麵上放下。
下午又在山腳下逛了一圈,還沒怎麽逛就已經要天黑了。
馬上入冬的季節,山上不到五點天色就暗了下來。
回去之前兩個人又去山下的便利店裏買了點東西。
方以珀寶貝的抱著木雕小人和獅子在貨架上挑了挑,拿的都是一些吃的。
等去收銀台結賬的時候,江恪行伸手很自然地從貨架前的計生用品處拿了兩盒套子。
方以珀盯著他看,有點皺眉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江恪行低眸看過去,臉上神色平靜,沒什麽波瀾地反問,
“怎麽了?”
方以珀盯著他手上的兩盒套子。
江恪行視線落過去,在收銀員掃描付款的間隙,又拿了一盒放過去。
“……”
方以珀瞪了他一眼,先從便利店走了出去,站在外麵等他。
江恪行很快拎著袋子出來,朝著她抬了抬下巴,
“走吧。”
方以珀起身走過來,掃了眼他手上的袋子,
“你幹嘛買這個啊?”
她壓低聲音問,
“還買這麽多。”
江恪行低頭掃了眼袋子裏的東西,
“我以為你嫌少。”
所以他才加了第三盒。
方以珀被他一句話噎住,眼睛往四周看了看,低聲說,
“你能不能別這麽……我們在山上,還是得注意點,會被……”
“會怎麽?”
江恪行低眸看她,完全麵不改色。
方以珀臉有點紅,往衣領埋了埋,不再搭理他,邁步往前走。
從山下上去要爬半個多小時的台階,天黑以後隻有山道兩側的路燈亮著。
方以珀走了幾步就不動了,坐在台階上看下麵的江恪行。
路燈的光線昏黃的落下來。
江恪行邁步走到她跟前,站定,低頭看她,
“怎麽不走了?”
方以珀仰頭看他,伸手遞過去給他,
“走不動了,你拉我。”
江恪行看著她,不動,也不拉她,
“方一一,你幾歲了?”
他聲音清清淡淡的,聽不出什麽語氣。
方以珀仰著頭看他,伸手拽了拽他的褲腳,
“那你背我。”
江恪行看她兩秒,沒什麽表情地抬了下眉,
“那你自己在山下過夜吧。”
他居然真的起身就走。
“江恪行!”
方以珀坐在原地開口大聲叫他。
江恪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她,
“叫我什麽?”
京北秋天山上的夜晚,冷冷的,空氣裏有一股木質的香氣,淡淡的。
江恪行站在路燈下,黑色的衝鋒衣衣領完全拉到下巴位置,一張臉冷峻鋒利,眉眼在路燈昏暗的光線下襯得極深,輪廓線條深刻。
方以珀看著他,想了想,叫他,
“恪行哥哥,你背我。”
江恪行看她兩秒,臉上表情看不出什麽變化,但站了幾秒,邁步往台階下走過來。
方以珀露出個笑,張開手臂,等著他過來拉自己。
江恪行走到她跟前,伸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方以珀就勢站在台階上,手搭在他肩膀上,歪著頭又叫他,
“恪行哥哥,你真好。”
江恪行把手上的袋子和她的包放到地上,往前走了兩步,在台階下方微微彎下腰。
方以珀看著他寬闊堅硬的後背,抿了下唇,爬上去。
“趴好了?”
江恪行聲音低低的。
“嗯!”
方以珀往他肩膀上挪了挪,把下巴擱在他頸窩邊,
“趴好了。”
江恪行托著她的腰,起身,將人固定著在背上,穩穩地托起來。
山道的台階一層一層的,輪廓線條不太清晰。
江恪行背著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山裏的空氣涼絲絲地,但氣息凜冽而幹淨。
方以珀趴在他背上,一會兒去看前麵的台階,一會兒又去看兩側的路燈,一會兒又問,
“為什麽今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星星啊?”
天實在是太黑了。
“因為明天可能會下雨。”
江恪行回答。
“哦。”
她又低下頭,湊過去看他的臉,輕聲問,
“你累不累呀?要不我下來?”
江恪行手托著的腿,固定著人,
“不累。”
方以珀抿唇,心裏有點甜蜜,有點開心,低下頭,把臉很近地貼著他。
她頭發落下來,幾縷掉落在他側臉,撓撓的。
江恪行沒撥開,鼻息裏是她發絲傳過來的氣息,清清淡淡的茉莉香氣。
“恪行哥哥。”
她在他背上,又叫了聲,有點沒來由的。
江恪行沒回答。
她又歪過頭去叫他,
“你為什麽不應聲?”
“恪行哥哥?”
江恪行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台階,步子踩得很穩,過了好片刻才說,
“嗯。”
方以珀笑了笑,手臂又圈緊了點,
“你是不是害羞了?恪行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