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敘白很想問問在哪個電影院，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現在這樣子，連追求的資格都沒有。
    房門這時候被人敲響，沈知秋急忙過去開門，就看到陳老提著藥箱站在門口，依舊是一個人來的。
    沈知秋有些好奇：“陳老，你之前帶的那個學生呢？”
    第一次見過之後，好像就沒再跟著陳老來過。
    陳老冷哼：“人家攀上高枝了，當然不願意再伺候我這個老頭子。”
    說著，提著藥箱進門。
    瞧見坐在輪椅上的顧敘白，笑道：“小顧，你這氣色好了不少。”
    剛說完，就看到輪椅旁邊地上放著的舊竹籃子，立馬滿臉驚喜。
    “靈芝、串龍骨、野山參，小顧，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弄的？”
    顧敘白看向沈知秋：“是沈同誌找人買的。”
    陳老激動搓手：“小沈，你這些東西能賣給我嗎？我給你雙倍價錢。”
    “陳老，這些東西我都有用，你想要的話我改天再去找賣藥材的老人家問問。”
    陳老聞言有些惋惜，聽說她要幫忙問，又高興起來。
    “你這丫頭運氣也太好了，這些東西現在可是不好找，哎，你要是給我當助教多好……”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什麽，開口：“小沈，你下周二有沒有空？醫院那邊請我過去坐診，我想請你去給我做助手，一天給你十塊錢工資怎麽樣？”
    聽說十塊錢，沈知秋眼神亮了一下，很快搖頭：“還是不去了。”
    “怎麽不去？敘白這有我呢，給陳老當助手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劉桂蘭提著東西笑眯眯開門進來。
    “現在敘白醒了，很多時候自己就能照顧自己，以後你隻要抽時間給他紮針跟按摩就可以，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沈知秋想也不想拒絕：“這怎麽行？劉阿姨您給我開那麽高的工資……”
    “怎麽不行？要不是你，敘白根本不會這麽快醒過來，按理我還應該給你漲工資。”
    “就這麽說定了，下周二給你放一天假，你就跟陳老去長長見識。”
    劉桂蘭不由分說一口定下來。
    陳老笑嗬嗬開口：“對，小沈，你醫術不錯，到時候多學習學習，以後說不定還能去考個行醫資格證。”
    幾個人正說話，門口忽然響起重重的拍門聲。
    劉桂蘭蹙眉，這個時間點誰會過來？
    “桂蘭，開門！”
    下一刻，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沒想到婆婆竟然會忽然上門。
    老顧這幾天外出，她還沒來及告訴他兒子醒來的事情。
    “小沈，麻煩你先把敘白推進屋。”
    劉桂蘭怕兒子聽到婆婆說的話傷心，忙衝沈知秋道。
    沈知秋點點頭，把輪椅推到樓梯口，彎腰把顧敘白直接從輪椅上打橫抱起來。
    陳老都看傻眼了，這姑娘力氣也太大了。
    顧敘白再次被她抱起來，多少已經有些習慣，不至於跟一開始那樣臉紅脖子粗。
    “陳老，您也先去樓上歇會。”
    人家家事，他一個外人確實不太好摻和。
    陳老點點頭，提著藥箱上樓。
    劉桂蘭深吸口氣走過去打開房門。
    門口站著她婆婆陳桂英，還有大哥家兩口子，以及他們的小兒子顧衛東。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你聾了？”
    陳桂英開口就是帶著火氣。
    她對這個兒媳婦不滿很久，嬌氣又不聽話。
    生完顧敘白的時候，她就勸兩口子多生幾個，她就是不聽，結果現在怎麽樣？
    要不是有老大，她家香火怕是要斷了。
    當初兒子要娶進門的時候，她就不同意，聽說原先還是資本家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去一張臉就沒有能看的地方。
    要不是她身份的原因，小兒子也不會這麽個年紀還沒有往上升。
    她黑著臉走進屋，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
    “媽、大哥、大嫂，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麽事？”
    劉桂蘭耐著性子開口，畢竟是長輩，不能撕破臉。
    “沒事我們就不能來了？這可是我兒子家。”
    陳桂英一個眼刀子掃過來，帶著些命令的口吻：“你婆婆和大哥大嫂上門，都不知道倒杯水，真是沒禮數。”
    劉桂蘭心裏腹誹，這不是剛進門還沒來及嗎？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倒水，想渴死我們？”
    陳桂英瞪劉桂蘭一眼，怎麽看這個小兒媳婦都不順眼。
    劉桂蘭隻能拿來暖水壺和搪瓷缸子給每人倒了一杯水。
    陳桂英喝完一口，直接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目的：“你跟遠山把衛東過繼過來，以後他就是你們親兒子。”
    顧衛東今年五歲，長得黑胖黑胖的，一雙小眼睛長得很像婆婆陳桂英，透著一股子精明算計，讓人很不喜歡。
    他一進門眼珠子就開始滴溜亂轉，這時候剛好看到一旁劉桂蘭新買的蘋果，立馬嚷嚷起來：“我要吃蘋果，我要吃蘋果。”
    陳桂英聽了，瞪劉桂蘭一眼：“聽見沒？你兒子要吃蘋果，還不趕緊去拿？”
    劉桂蘭憋著火氣：“他不是我兒子！我就敘白一個兒子。”
    陳桂英一聽這話站起來就是一個巴掌：“你大哥大嫂願意把孩子過繼給你們，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這說得叫什麽話？”
    劉桂蘭皮膚本來就白，被這一巴掌打得臉上瞬間浮現明顯的巴掌印：“我自己有兒子，憑什麽要替別人養？”
    “弟妹，你這話就過分了？要不是看你們可憐我們才不舍得把衛東給你們養。”
    嫂子姚紅華開口。
    “對啊，弟妹，要不是自己人我們哪舍得把孩子送過來，你不領情就算了，這說得都是啥話？一口一個別人，咱們可是一家人。”
    顧長江跟著附和。
    夫妻兩個早就想好了，隻要把衛東過繼過來，以後老二家的東西就都是他家衛東的，那也就都是他們的。
    老二當兵這些年可是攢下不少家底，想著，姚紅華一臉為她著想的模樣，勸道：“弟妹，你看衛東這樣，還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們這也都是為你們好。”
    話剛說完，就聽到一聲冷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