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喬小姐去了攬月閣。”
    助理打來電話的時候，喬溪月剛摔門離開。
    “誰讓你跟蹤她的？”
    看著瞬間掛斷的電話，助理都懵了。
    不是您吩咐的嗎？
    再看看不遠處的喬溪月，那……他是跟，還是不跟？
    “喬小姐，您這一整套黃金生日蛋糕，我們可以給您兩百萬。”
    工作人員逐一鑒定之後，給出了價格。
    喬溪月望著麵前的一排黃金蛋糕，咬了咬嘴角。
    “我隻要一百萬，但是，我有個條件。”
    還沒見過自己壓價的顧客，工作人員一愣，就聽喬溪月繼續道。
    “幫我保留半年！半年之內，我一百萬買回。”
    工作人員遲疑：“這……”
    “原價買回，你們似乎吃虧了。”
    喬溪月一針見血，“你看清楚了，這是從寶麗首創黃金生日蛋糕開始到現在的一整套，半年之內能為你們攬月閣帶來多少客源，不用我說吧。”
    攬月閣，有品位的人喜歡逛，沒品味的人更喜歡逛，顯得自己有品位。
    幕後老板很神秘，沒幾個人見過。
    攬月閣表麵上是回收東西，但是，看名字就知道，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正要的，是有收藏價值的東西。
    寶麗首創黃金生日蛋糕，每年一款，每年一百個，沒上市就被預定完了，至今已有二十五年。
    麵前這套黃金生日蛋糕整整二十五個，一個不缺，收藏價值，不言而喻。
    所以，喬溪月有底氣。
    工作人員知道，遇到行家了，尷尬一笑。
    “我做不了主……”
    “我去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考慮，”
    工作人員忙道：“這邊請！”
    喬溪月擺了擺手，輕車熟路，去了洗手間。
    她來過這裏很多次，隻不過之前來是淘東西。
    沒想到，時隔兩年再來，居然是要賣東西。
    喬溪月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嘴唇幹裂。
    還真是狼狽！
    “不好意思，這個不賣！”
    剛剛那個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喬溪月心裏就是一動。
    說的不會是那套黃金生日蛋糕吧？
    這麽想著，喬溪月立馬從洗手間出來，一眼看到熟悉的背影。
    果然是她，林雨柔！
    手上帶著之前用她的信用卡刷的那枚鑽戒，正拿著一枚黃金蛋糕端詳。
    喬溪月剛要衝過去，林雨柔忽然一聲嬌笑。
    “阿恒，你看，黃金生日蛋糕！”
    喬溪月順著的她的眼神看過去，許少恒搖晃著車鑰匙走過來，嘴角勾著寵溺的笑。
    “喜歡就買了。”
    林雨柔撒嬌：“人家不賣。”
    許少恒攬上她的細腰，看向工作人員。
    “什麽不賣？擺出來，不就是賣的？”
    工作人員賠笑解釋：“抱歉，這個是剛回收的。”
    “好可惜。”林雨柔一臉遺憾，不甘心地追問，“隻有這一套嗎？”
    工作人員點頭：“不好意思，太太。”
    太太？
    許少恒和林雨柔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解釋。
    尖銳綿密的痛感迅速在喬溪月胸口蔓延開來，連鼻子都酸了。
    林雨柔聲音更加溫軟，眼睛濕漉漉的：“阿恒……”
    “買，答應給你買生日禮物的嘛。”
    許少恒捏了捏她的鼻子，轉頭再次衝工作人員道，“說吧，怎麽樣才能賣？”
    工作人員賠笑解釋：“真的不能賣……”
    “那你們什麽價格回收的？”
    工作人員實話實說：“一百萬。”
    “我出二百萬！”
    兩百萬？
    喬溪月像是被狠狠戳了一刀，踉蹌了一下，靠在牆上，才沒有摔倒。
    一眼看到腕上的手鏈——許少恒送她的生日禮物。
    二十塊！
    “月月，委屈你了，以後我給你買最貴的生日禮物。”
    當時，他這麽說，她也就信了，一直戴著，視若珍寶。
    喬溪月抬眸，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相識五年，戀愛三年，結婚兩年，他給她的生日禮物，二十塊。
    林雨柔一句“喜歡”，他張口就是二百萬——二十塊的十萬倍！
    喬溪月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阿恒，你對我真好！”
    林雨柔雀躍地在他側臉吻了一下，許少恒受用地挑了挑眉，遞出銀行卡。
    工作人員沒接：“真的非常抱歉……”
    不等工作人員說完，許少就打斷。
    “怎麽，你們要獅子大開口？”
    工作人員正不知道怎麽解釋，喬溪月走了過來。
    “既然這麽喜歡，怎麽也要六百萬！”
    “喬溪月，你怎麽在這裏？”
    看到她出現，許少恒就是一愣，再看看旁邊的黃金蛋糕，“這是……你那一套？”
    車禍前那次生日，他見過喬溪月那一整套黃金生日蛋糕。
    喬溪月點頭，還沒說話，林雨柔就委屈上了。
    “這是喬姐姐的啊？喬姐姐好幸福，這麽多人寵，收到這麽多生日禮物，不像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
    “你有我！”
    許少恒脫口而出。
    林雨柔眸子裏劃過一抹得意，隨即又裝模作樣。
    “阿恒，別這麽說，喬姐姐會誤會，既然是喬姐姐的，我就不要了。”
    說著林雨柔還去推許少恒，眼淚卻眼眶裏打轉，既柔弱又委屈。
    許少恒非但沒有跟她保持距離，反而安撫地攬她攬得更緊，轉頭衝喬溪月開口。
    “你跟他們還沒談妥吧？那你開個價！”
    喬溪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不出話來。
    許少恒就生氣了：“反正你要賣……”
    “我為什麽賣，你不知道？”
    喬溪月渾身顫抖，打斷他，“這套黃金生日蛋糕是爺爺送我的，我有多珍惜，你不知道？”
    許少恒一臉不屑：“既然你是為了籌錢，賣給誰不一樣，我還可以給你高價！”
    “拿著我們的共同財產，給我高價？”
    許少恒一噎，林雨柔適時開口。
    “阿恒，你們別吵，我不要了，我不過生日，不要生日禮物了。”
    嘴上這麽勸著，眼淚卻撲簌簌往下落。
    許少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轉向喬溪月就劈頭蓋臉地質問起來。
    “喬溪月，從小到大，你過了那麽多次生日，收了那麽多禮物，雨柔是第一次過生日，我給她買個禮物，怎麽了？再說，我不是每年都給你買生日禮物？”
    “我是過了很多次生日，收了很多禮物，但是，不是你陪我過的，至於生日禮物，是指這條二十塊的手鏈嗎？”
    喬溪月摘下腕上的手鏈，狠狠地朝他扔過去。
    “阿恒，你沒事吧？”
    林雨柔一臉心疼，“喬姐姐，你怎麽能因為手鏈便宜，懷疑阿恒的心意？禮物怎麽能用錢多錢少衡量？”
    “那你幹嘛來這裏，去逛地毯，不是更好？”
    喬溪月不想跟綠茶婊比泡茶的功夫，轉身就要走，手腕卻被一把攥住。
    被強硬的力道拉得一個踉蹌，喬溪月轉頭對上許少恒陰沉的臉。
    “把這套黃金生日蛋糕送給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