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界淵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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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穹撕碎,亂流迸湧。
    那一刻,秦宇與周雨並肩而行,踏入秘境最深之處,一道虛幻的法則裂紋如深淵咆哮,將兩人籠罩其中。四周天地仿佛被剝離,一層層空間斷層如破碎鏡麵,在他們腳下交錯變換,每走出一步,便似跨越了千萬年的滄桑與輪回。
    而後,是沉默。
    極致的沉默,連法則都被剝離的沉默。
    當他們真正立足於那片領域之時,腳下的大地已不再是大地。那是一塊斷裂的時空殘墟,一切地貌都沒有邏輯,不再遵循重力、結構、元素運行的法則,而是被某種更古老的“禁製”編排。空間碎片懸浮在半空,宛如廢墟流星繞身旋轉;一輪裂日高懸,竟是半邊熄滅、半邊逆燃,發出不屬於現世的紅黑之光。
    “這……便是宗門秘境的盡頭?”周雨聲音低沉,卻難掩心中駭然。
    秦宇卻隻是望著遠方,那片裂空深淵之上,一尊模糊而黯淡的殘魂虛影正緩緩挪動,像是亙古以來就被囚禁在此,不斷咀嚼天道碎片,哀嚎低語。
    “這不是盡頭……這是被切割的起點。”
    秦宇輕聲說道,他的眼中,有光交織。
    突然,大地猛然一震,億萬雷火法則自天穹泄落,卻並未如常劈下,而是被一麵無形的“界壁”強行撕裂成無數細絲,像是有人將天道進行了解構重編!
    這不是普通的秘境。
    這是——界淵裂域!
    靈穹大界被視作超脫主宰之地,而界淵裂域,則是曾經主宰與天道對抗時被“從宇宙中裁剪”的禁域殘痕。它並不完整,也不屬於任何宇宙位麵。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一種被放逐與隱秘並存的神秘維度。
    一股無形的壓迫瞬間降臨。連天地靈氣,都不再供給修士使用,而是如利刃般撕裂筋脈、切斷神識。若非周雨已得《九淵寂雷典》,擁有雷火護身之勢,換作他人,早已在此界瘋魔或爆體。
    周雨低語:“此地不該存在……但卻真實存在。”
    而秦宇站立於山崖之巔,望著前方一道斷空裂痕,那是一道真正的“裂口”,非空間縫隙,而是天道秩序的傷口。隱約可見,那裂口後,是另一片世界的碎片,一尊倒掛的白骨神像坐鎮虛空,血雨倒流,金漠長河自天而逆。
    “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周雨沉聲問道。
    “當然。”
    秦宇抬起頭,那雙眸子中燃起熾烈戰意。
    “這裏,就是我的路。”
    此刻,界淵裂域深處。
    天地法則早已紊亂至極,原本沉寂如死地的空間,此刻卻因兩道身影的並行而泛起縷縷悸動。
    秦宇與周雨並肩而行。
    他們未言,但彼此心中都明白:此地,並非尋常之所;他們所要踏入的,不止是宗門設定的試煉地,而是靈穹大界真正留下的“源級秘痕”。
    ——那傳說中藏有“彌劫心珠”的地方,極可能在這裏。
    界淵裂域越往深處,越是不可思議。空間不再完整,而是斷續、崩解、重組,每一步踏出,周圍景象都仿佛重新被一股莫名的意識“編織”。
    山崖忽生,虛天裂碎,天火流淌,風暴聚湧。
    一炁翻湧間,前方忽然是一道崩塌的界壁,其內竟泛出濃鬱的“失序之光”——那是天道殘骸碎片的流散,在宇宙更迭之戰中留下的規則焦痕!
    “那是……天道的碎骨。”周雨輕聲。
    “不錯。”秦宇點頭,眼神漸沉,“這不是自然演化的秘境,這更像是曾經某種神隻大戰之後,遺落的‘源級斷界’。”
    他們繼續前行。
    忽然,一道聲響,從左方驟然傳來,似雷似鳴。下一刻,大地震動,塵土飛揚,一座高聳的血骨祭壇,從地底“裂痕”中生生頂了出來!
    其上赫然銘刻著古老劫文,五色交融,竟隱隱與秦宇體內的五環神印產生共鳴。
    ——但僅是一瞬,那神印便悄然歸於沉寂。
    秦宇眸光一閃,目露警覺。
    “這地方,不幹淨。”
    周雨也皺起眉,凝聲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剛剛那道血骨祭壇浮現的地方,似乎是九方位之一。若說這是某種陣式……那是否,正在指引我們,去‘某個中心’?”
    “心珠之源?”秦宇一語驚人。
    氣氛頓時沉凝。
    周圍的空間忽而扭曲,一道道虛空裂隙自他們腳下蔓延而出,像極了蛛網,又像是無形的命運線條。
    下一刻——
    轟!
    天穹炸開,漆黑之氣橫掃而來!從那虛空縫隙中,赫然爬出一頭龐然巨影!
    其形如獅,其背生骨翼,其目為血色三瞳,其體外纏繞著滅界雷鏈!
    異獸——非五大神獸之一,但氣息卻遠在真魂之上,竟隱隱帶有“界毀級異兆”!
    “這東西……不是試煉中的怪物!”周雨臉色大變。
    “別管了,準備迎戰。”秦宇眉心光芒驟現,右臂已握住黑骨戰矛,青環亦於虛空微顫,似隨時可躍出護主!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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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獸怒吼一聲,背骨雙翼張開,虛空千裏之內轟然崩塌!它巨爪橫掃而出,每一次拍擊都引發“時空折疊”,仿佛能將靈魂拉入九幽,永不超生!
    而秦宇與周雨並未退縮。
    周雨揮動承焰劍,驟使《焚曜劍篇》第一式:【焚曜星痕】,一劍之下烈火焚天,劫焰焚魂!
    秦宇則以【寂源·無界燼】迎敵,神力狂湧,黑骨戰矛轟穿虛空,與異獸的巨爪正麵碰撞!
    “轟——!”
    天地震碎,山嶽崩潰,整片裂域為之一靜!
    異獸退開,嘶吼連連,它似感知到了秦宇體內某種無法名狀的“力量”,有些畏懼,卻不甘!
    下一刻,異獸身形暴漲,血骨之翼猛然合攏,凝聚成一道【界滅風暴】橫掃而來!
    “這才是真正的戰鬥。”秦宇沉聲,左眼金光微閃,身影驟分十道,竟在風暴之中逆衝而入!
    青環顫動,九色玄光齊放,化為護界壁障,秦宇持矛衝破風暴中央,一擊點向異獸眉心!
    嘶——!!
    異獸發出長嘶,血霧噴湧,它身軀被轟碎一半,化作光雨飛散。
    “這就是秘境?”周雨低語,語中帶震。
    “這才剛開始。”秦宇望著遠方,指向前方一座浮空島嶼。
    那裏,九座古陣虛懸空中,每一座中央都有一道光柱,正緩緩流轉著某種璀璨神輝。
    ——那神輝,赫然呈現“珠狀”。
    “走,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秦宇一字一句。
    “彌劫心珠……或許就在那。”周雨目光堅定。
    兩人身影一震,破空而起,踏向下一段天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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