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冥虛大尊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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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穹冥宗深處,幽光浮動,冥魂升騰。一道通往宗主秘殿的魂淵之門悄然開啟,漆黑的階梯宛若通往九幽深淵,一步一影,皆藏魂威。
    秦宇、千蕊珊、周雨、姚婉清四人,在冥淵與冥夜的引領下,緩緩步入宗主秘殿。
    ——
    此地名曰「幽命殿」。
    整座大殿無磚無瓦,而是由九十九尊古魂雕像圍成半圓,環繞中央的魂壇。每一尊雕像皆是幽穹冥宗萬年曆史中留下的至強者,有的麵容已模糊不清,卻依舊釋放出令人心悸的壓迫。
    而魂壇之上,一道寬袍高魂的身影靜坐其間。
    他未曾睜眼,但整個幽命殿的魂氣,卻都在圍繞他輕輕旋轉,如朝聖一般。
    冥淵踏前一步,低聲稟報:“宗主,四人試煉已畢,冥血煉魂池中有異象震動,陣心裂隙出現遠古封魂回響,已被暫時鎮封。”
    那高坐魂壇之人,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兩道魂光如淵,如星。
    幽穹冥宗宗主——冥虛大尊,現身。
    他的目光如掠空流星般掃過四人,最終定格於秦宇與千蕊珊之間,神情如寂淵無波,看不出喜怒,但整個大殿溫度卻仿佛瞬間降低。
    “千年前的魂陣……終於,在你們手中動了一線。”
    聲音不高,卻在眾人耳中如萬古魂鍾轟鳴。
    千蕊珊心神一震,正欲開口,卻被冥虛大尊一抬手壓下。
    “千蕊珊。”他第一次開口喚她名字。
    “你的第二魂,將在未來喚醒我宗禁印之中那段被埋藏的命脈……你,不止是雙魂體,你體內那道未醒之魂,牽連著‘寂界之碑’。”
    “而你,”他的目光轉向秦宇,眸光中浮現一縷微不可察的複雜。
    “你體內的魂印,我看不透。”
    “那是一種連本座都無法窺視的……混沌之外的源。”
    這句話一出,幽命殿之中冥淵等人皆神色駭然。
    冥虛大尊卻閉上雙眼,沉聲喃喃:
    “你或許……便是那千年前天淵隕印中記載的‘魂外遺子’。”
    “或者說——”
    “你將打開我幽穹冥宗那一頁,被封印、被掩蓋、被所有人都遺忘……卻不該消失的曆史。”
    ——
    四人皆神情震動。
    姚婉清與周雨對視一眼,皆不知“魂外遺子”是何含義,而秦宇則在冥虛大尊注視下,心中青環微動,卻依舊如鏡止水,不露一絲魂波。
    他知道,冥虛未窺出環印本質,但卻已觸及青環所係之“界外之因”。
    “你們暫退。”
    冥虛大尊輕啟雙唇,“今日起,進入下一環節:破輪裂獄界試煉,三日之後開啟。”
    “至於你,秦宇。”
    “你的存在,已注定不可平凡。”
    “我幽穹冥宗,不會虧待你,但也不敢掌控你。”
    “若有朝一日,你走到了那個位置,希望你還記得,你曾在幽命殿,聽過本座這句話。”
    ——
    大殿寂靜。
    冥虛未再多語,閉目重歸入定。而四人,則在冥淵的引領下退出幽命殿。
    走出殿外之時,夜色已深。
    但所有人的心,卻比白晝更為澎湃。
    ——
    而在千裏之外,幽穹冥宗的天魂碑林中。
    一道身影靜靜立於碑陣深處,他身披暗金魂袍,氣息幽淵沉靜,正凝望冥血煉魂池方向。
    冥夜緩緩走入,聲音低沉:
    “冥臻兄,你……終於要出手了嗎?”
    那道身影轉過頭來,眉眼與冥夜竟有六分相似。
    正是冥夜兄長——冥臻。
    他輕輕一笑,道:“我曾以為,我不會再對任何人感興趣。”
    “但那個少年身上,有種東西……連我也無法解釋。”
    “而那個女孩……”
    冥臻眸光掃過千蕊珊曾經立身的煉魂方向,輕輕呢喃:
    “她的第二魂,還未醒。但若徹底覺醒……”
    “或許,連‘寂源之上’也該回頭一望。”
    ·裂獄開啟·契魂審判之地
    破輪裂獄界,位於幽穹冥宗最深層的一處禁封裂域之中,傳言為千年前“契魂道”崩潰後遺留的斷界碎域。此地不納天地魂律,不承九界命數,被稱為“契魂審判殘界”。
    僅有幽穹冥宗擁有開啟此界的秘鑰,而每次開啟,皆需冥魂祭禮作為引線,喚醒那一方死寂魂地之中的“審判回響”。
    ——
    【破獄之前】
    三日之後,秦宇一行人按令抵達宗門最深幽域。
    此地,早已不見任何山石土壤,一切都在虛空中翻湧而動。魂風如黑瀑流瀉於天幕,地麵如萬丈裂輪互相碾壓。整個空間仿佛在被一隻無形巨手撕碎後,強行拚合。
    冥淵親臨主持,冥夜、宗門七位封魂長老、三位煉魂祭司,一同誦讀古咒。
    “裂獄開啟,魂律逆循,魂碑不存,唯契為引——”
    一道道黑金魂紋自虛空凝出,化作一麵裂輪祭壇,碎裂旋轉之間,魂氣炸響。
    “破輪裂獄界——開!”
    轟!!
    仿佛整個幽穹冥宗都為之一震,萬魂寂鳴,地底深淵之中出現一道龐大裂縫,似通向另一個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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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千蕊珊、周雨、姚婉清依次踏入。
    ——
    【契魂審判·裂獄之內】
    四人腳下落地之時,已然身處一座破碎之界中。
    此地如死亡廢墟,天幕是無光的裂痕,地麵布滿契魂銘紋與枯骨碑陣,一具具古老殘魂漂浮虛空,有些殘魂甚至保留著當年“契魂者”的形貌。
    忽地,耳邊傳來一道低沉鍾聲。
    那是一道意誌,不是聲音。
    ——“若有魂,何以契?”
    秦宇四人瞬間感到神魂一緊,一股古老的“契魂意誌”撲麵而來,仿佛正在審判他們的靈魂歸屬。
    姚婉清麵露痛苦,周雨強行穩住魂息,千蕊珊則神色複雜,魂息輕顫。
    唯獨秦宇,眉頭一動,卻不見任何反應。
    那“契魂意誌”竟在接觸到他的一瞬,被青環隱秘地吞噬湮滅,毫無波瀾。
    而沒有任何人察覺。
    ——
    “這是……古契魂碑。”千蕊珊低聲望著遠方一座斷裂的碑體。
    那碑身布滿“契”、“魂”、“主”、“奴”、“逆”五大魂文,魂文皆已殘碎,但仍有餘威震蕩識海。
    就在眾人逐漸靠近時,忽然!
    千蕊珊體內魂海劇烈震動,一道從未見過的魂紋自她眉心浮現!
    轟!!
    整座契魂審判碑震蕩不止,所有殘魂瞬間朝她跪伏,那道魂紋赫然形成一尊“殘輪魂印”虛影!
    冥夜與冥淵在宗門監界鏡中震驚無比。
    “她……竟激活了斷界審魂輪?”
    “這可是連上任宗主都未曾喚醒的契魂禁環!”
    而此刻,千蕊珊雙眸微閉,體內第二魂意誌——“歸輪之魂”緩緩蘇醒。
    那是一道女子虛影,銀發如絲,魂眸似月,環繞在千蕊珊背後,輕輕伸出手——
    “你,已走到這裏了。”
    “下一次,當契魂之殤再起,我將徹底蘇醒。”
    下一瞬,一道裂獄魂光衝天而起!
    【歸輪之魂·初現!】
    但也在此刻,廢墟邊緣響起一聲極輕的歎息。
    秦宇側目而望,竟看到在遠處碑陣中,有一道人影似是靜立萬年。
    那人影麵無表情,身披殘破契魂長袍,卻有一雙淡金之眸盯著他。
    “你……不該來。”
    “你是外魂。”
    “此界,拒絕你。”
    嗡!!
    一股契魂之力猛然爆發,那人影竟拔出一柄【契主殘魂刃】,強行對秦宇斬出一擊!
    ——
    【戰鬥爆發!】
    周雨怒喝:“小心!那是契魂碑守靈人——魂奴第七代殘念!”
    秦宇未退,右手輕抬,環矛未出,卻調動體內“寂源·無劫篇”第一式。
    【寂源·破輪印】!
    刹那間,天地歸寂,敵魂如影。
    魂奴殘念的攻擊仿佛失去目標,被秦宇無聲化解。
    而那殘魂似意識到什麽,愣在原地,片刻後身體自動化灰,消散於碑前。
    千蕊珊一驚:“你對契魂意誌免疫?”
    秦宇微笑,卻未作答。
    此刻,他心中微動,青環深處傳來極輕微鳴。
    寂源·無劫篇·第五式、寂源·無生寂因——悄然醞釀。
    破輪裂獄界的黑淵緩緩閉合,那一道承載了契魂審判殘威的魂光也漸漸消散。
    冥淵與冥夜從監界陣鏡中緩緩收回視線,神色依舊未曾平靜。
    冥夜輕聲道:“她體內的第二魂,不隻是歸輪之魂那麽簡單……那一縷意誌,似曾在宗門最深處的‘魂殿之書’中有過記載。”
    冥淵眼神凝重:“一旦她徹底覺醒,恐怕……會牽動我們幽穹冥宗千年前的那段真秘。”
    而此刻,在裂獄界內,四人順著裂輪碑後的魂道通路緩緩回歸幽穹冥宗本界。
    周雨率先踏出界口,身上氣息微有波動,那是他在契魂之地中壓抑魂力反彈所致。
    姚婉清緊隨其後,麵色平靜,但雙眸之中有著一抹更為鋒銳的冷意。
    她在裂獄之中,感受到了屬於自己的“天魂逆紋”異動,雖然未徹覺,但那種與世對逆的魂印,已悄然刻入她的靈魂深層。
    而千蕊珊走出的一刻,幽穹冥宗後山數位長老齊齊抬頭。
    一道道目光鎖定她,冥魂陣列之中一座古魂塔居然輕輕一震。
    “她引動了封禁魂碑的震紋?”
    “那是三千年前,‘歸魂之殤’留下的印記,居然還殘存著回響?”
    ——
    最後走出的,是秦宇。
    他步伐平穩,神色如常,但眉心魂息深處,卻傳來微微悸動。
    那是青環·寂源印的反應。
    不知從何時起,裂獄界中沉寂許久的“寂源·無劫篇”開始自行運轉。
    原本沉睡的篇章,如今第四式【永斷天衡】已徹底刻入識海,而在更深層的魂界最底部……
    第五式的魂紋,正在一點一滴地浮現。
    不是由他主動開啟,而是——
    此界之力,主動滋養著寂源第五式。
    “難道這幽穹冥宗……與環印某種深層次的未知力量有關?”秦宇心中微動,卻也未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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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仍不能暴露。
    這寂源·無劫是依靠環印之力的存在,現在青環第三式寂源輪獄已經覺醒了。在整個靈穹大界之中,還從未有人能窺探一絲。
    ——
    【回宗】
    試煉結束,宗門長老齊聚【萬魂歸殿】,秦宇一行人依次報告試煉曆程。
    冥淵神情平靜,實則內心澎湃。他看到的不止是千蕊珊、周雨、姚婉清三人的異動,更在意的是——
    秦宇每一次麵對魂壓、契魂審判、魂碑威壓時,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那不是抵抗,而是徹底無視。
    “除非他的靈魂存在著……另一個維度。”
    冥淵作為創序境五階圓滿的存在,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懷疑。
    而他不知的是,這種“懷疑”,注定無法得到答案。
    ——環印,仍無人能窺破分毫。
    冥夜望向千蕊珊,忽然道:“你體內的第二魂……可能不止是冥宗秘血。”
    千蕊珊抬眸,沉靜如水:“我知道,我也想知道它真正的名字。”
    她看了眼身側的秦宇。
    “我也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一起揭開那道命魂背後的真正歸屬。”
    ——
    入夜,幽穹冥宗上空星魂微漾。
    秦宇獨立在“冥雲石台”之上,青環於他體內微微輕鳴,環印第三環正暗自運轉,將契魂殘力煉化。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遠處浮空的一道魂塔上,那是幽穹冥宗“殘碑魂藏”的方向。
    在那碑藏之下,一道身影緩緩睜開雙眼。
    那人身著黑金戰袍,身影傲然而立,一股屬於“寂源境”的氣機自虛空劃過。
    冥夜的兄長——冥臻。
    他的目光掃向秦宇,又落在千蕊珊身上,輕聲自語:
    “有趣……她體內的血魂,不像冥宗純脈,更像……彼岸血魂。”
    “而他,竟然連我都無法探測魂息……他不是幽穹之魂,甚至……”
    冥臻眸光微閃:“他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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