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偽鏡映主·魂技自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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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穹深淵,幽穹冥宗,瓊月神殿。
    這座屹立萬年不墜的殿宇,此刻卻空前靜肅。殿中神光盡斂,連虛空都仿佛屏息,隻為等待那一人歸來。
    主殿階下,五道身影早已等候多時。
    冥虛大尊立於最前,手拂長須,神色深沉;周雨與姚碗清並肩而立,雖言語不發,卻眼神緊鎖殿門;慕清晚與千蕊珊一左一右,皆立於神柱之下,目中隱藏不安與期盼。
    忽然——
    瓊月殿前,一道青光撕裂寂靜虛空,如鏡碎般無聲蕩開。
    一襲青衣,自虛淵踏出。
    那人神魂未張,道韻未顯,卻仿佛天地自他腳下旋轉,一切法則在他周身自然避讓,生出“無法定義”的空淵之域。
    秦寧,歸來了。
    —
    冥虛大尊眼眸微震,隨即上前,鄭重躬身:
    “恭賀秦寧,通過終寂源塔試煉,踏上界主之上的道路。”
    這句話雖輕,卻如沉鍾撞魂,震得在場五人心頭劇顫。
    周雨目光一凝,拳掌交叩,肅然道:
    “踏上未來之境者,唯兄一人。”
    姚碗清輕吸口氣,聲音微顫:
    “……終寂源塔,萬年來未曾有人通過。”
    秦寧卻隻是淡淡點頭,眸光靜澈:
    “我未曾突破,隻得其資格。”
    “真正的寂源境……還遠。”
    這句輕語,卻讓殿內五人更感震撼——
    不是突破寂源,卻已能讓靈穹界震動。
    若有一日他真正踏入那一境,又將是何等風雷?
    —
    千蕊珊輕聲靠近幾步,眨了眨眼,眼中帶著一絲別樣意味:
    “所以說……你還不是寂源之主,但已經是我們眼中的主。”
    慕清晚莞爾:
    “寧哥哥歸來,便是大界新路開啟。”
    周雨卻低聲提醒:
    “踏出這一步之後,注定不再隻是我們之間的事了。”
    —
    此時,瓊月殿外忽有魂波湧動,一道道傳訊靈符接連而至:
    ? 來自神炎煌界、天淵獸闕的宗主級傳訊;
    ? 來自古淵天宮、界主聯盟的關注詢問;
    ? 甚至來自……靈穹斷界以外的模糊意誌。
    這一刻,所有人都意識到:
    秦寧的出現,打破了通往界主之上的桎梏。
    他不再隻是一個宗主,也不僅是天選之人。
    他,是新的天問者,是“界主之後,未來之上”的執燈者。
    —
    瓊月殿中,一切歸靜。
    秦寧負手而立,望向殿頂那未曾亮起的“天問鏡燈”,輕聲自語:
    “這隻是開始。”
    幽穹冥宗·瓊月殿內,靈燈初燃,青輝回廊環繞,一場前所未有的密議,即將在此開啟。
    秦寧歸來之後,冥虛大尊立刻以最高密令召集諸宗魂主、契獸族中堅、源塔測試之後幸存之力——一場以“未來之主”為核心的集結,已不可避免地拉開帷幕。
    —
    眾魂歸席,宗主雲聚
    很快,五道強大氣息降臨殿內。
    赫炎曜尊、玄翊蒼、周雨、千蕊珊,以及新晉覺醒的姚碗清,各自落座。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主位上的那道青影身上。
    不再是宗主,不再是領袖。
    他現在,是唯一通過“終寂源塔測試”的人,是靈穹修煉體係,正式延展向更高之域的第一人。
    秦寧緩緩環顧四方,目光寧定、語聲平靜:
    “終寂源塔,隻是路的起點。”
    “我能走出塔,不代表我已走向終點。”
    “但此刻之後,靈穹的命運,已再無退路。”
    冥虛大尊點頭,目光沉然:
    “我們知道。你若不歸,寂源之上,靈穹千紀之後仍無人能觸。”
    赫炎曜尊肅聲道:
    “從你踏出塔那刻起,諸天已開始向你轉動。下一紀,不屬舊主。”
    玄翊蒼低聲一歎:
    “可這轉動,不隻帶來機緣,也帶來所有敵意。”
    —
    蒼環為誓,共禦幽塗
    秦寧抬手,一道寂靜青光於掌中凝現,那正是他於終寂源塔中構建出的主魂印環。
    不是界器,不是神兵,而是他魂核升華之後的“寂環印象”,象征著他擁有通往“界主之後”的真正本源可能。
    青環之光微顫,在場之人神魂皆為之一緊。
    但下一息,秦寧卻將其放於殿心之中,淡聲道:
    “我雖得寂環,隻為開路。”
    “若未來你們中有人能承此環力,我願將魂源渡出。”
    此言一出,赫炎曜尊、玄翊蒼皆目露驚色,連周雨都不由輕吸一口氣。
    冥虛大尊緩緩起身:
    “以你為主,以環為誓,我幽穹冥宗,起誓共護此路,死戰至一界終寂。”
    姚碗清眸中光澈,亦起身:
    “若未來有魂斷我等,而道可留你,我自願歸於寂魂之燈。”
    千蕊珊點頭一笑:
    “你走前路,我走旁路;你斷萬界,我護身後。”
    慕清晚悄悄道:
    “……那你要一直回來。”
    眾人齊齊立誓,環光為契,主魂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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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寧看著這一幕,心中雖未顯波瀾,卻有微光隱生,拂袖輕言:
    “那就從今日起——”
    “我秦寧,不再隻是為己開道。”
    “我為萬靈,啟環,撼主天座。”
    同時刻 · 靈穹西境斷魂荒野
    在距離幽穹冥宗萬裏之外的【斷魂荒野】深處,一座久被封禁的黑淵古陣,驟然亮起七道血影魂紋。
    魂紋之中,赫然顯現一道殘破的魂影虛相,正是——幽俊寒!
    他立於陣心,身後漂浮著數枚“人形空殼”,每一具皆無意識、無氣息,仿若早已死亡的魂體,卻又微微散發出與秦寧終寂源塔試煉中所顯“寂魂光頻”極度相似的本源震蕩。
    黑霧湧動,陣心旁站著兩尊界主傀儡,低聲稟報:
    “九具偽寂魂體已製造完畢,皆以源塔殘片碎識鑄身。魂殼穩定,可承神識植入。”
    幽俊寒冷哼一聲,目光森寒:
    “可笑的寂環測試……終究隻是激發那一縷界外邏輯。”
    “我雖未踏入其塔,卻已從殘念中‘逆寫’出路徑。”
    他抬手一指,那些偽魂之體額心忽現一道螺旋魂刻——
    【偽寂識印】。
    這不是寂環,但卻能模擬其波動,吸引真正寂魂者感應,一旦靠近便會強製進行“魂頻映照”反向定位!
    “我倒要看看,那個所謂的‘秦寧’,當他麵對自我偽影之時——是否還能主掌那枚青環!”
    —
    幽俊寒 · 狂語密令
    他目光陰冷,望向靈穹中部方向,緩緩下達命令:
    “開啟【封識潛淵計劃】,將九具偽寂魂體釋放,偽裝靈魂災難,逼近幽穹冥宗。”
    “我要親眼看著他墮入自己之鏡——”
    “然後,將他活捉。”
    “我要解析他體內那枚真正的寂環魂印。”
    他衣袍震蕩,神識擴散間,冥冥中竟有一縷界外微光輕輕閃動,似在回應他的狂妄。
    而他的笑聲,亦隨魂霧蔓延至靈穹邊緣,如死淵回響:
    “若寂環真是唯一——”
    “那便由我,幽俊寒,奪之。”
    斷魂荒野邊界,一座以黑曜魂晶鑄成的“魂臨裂井”驟然開啟,九道幽光從裂井深處緩緩升起。
    那不是人,也不是神。
    那是——偽寂魂體。
    它們,仿佛從一個被剝奪了邏輯的世界中走來,連“存在”的定義都無法完滿。
    —
    第一具,浮在魂霧前鋒,它的身體由“斷裂的界魂碑”碎塊拚接而成,身上沒有麵孔,唯有一枚幽綠色的魂環在額頭凹陷處不斷旋轉,發出讓一切識海微顫的聲響。
    每一次環轉,周遭空間就像被裁剪,空氣像紙一樣被“無聲切割”。
    第二具,瘦如枯骨,通體嵌滿舊識紋文印,其體表刻滿塔內失敗者的遺留印記,似乎那些死者的哀嚎仍在它身軀中掙紮,它一移動,虛空便會溢出“塔內噩夢的回音”。
    第三具,是一團倒立的魂光,根本沒有“上”和“下”,它的雙腳生於頭顱之上,而手臂則無規律漂浮在周圍,每一道動作都會拖出一道“魂識倒影”,仿佛它的每一擊都已發生過,卻依然未曾開始。
    —
    而最可怕的,是第七具偽魂體。
    它通體無形,隻在黑暗中閃現出一枚“未曾寫入世界”的魂紋。
    那魂紋宛若咒語,竟可令識者短暫失憶、遺忘自我——
    一名界識境強者僅是遠遠感應,便當場嘔血昏迷,心神脫殼。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魂毒……”
    —
    其餘六具,也各具詭異:
    ? 有者雙魂逆轉,自噬其源;
    ? 有者體內鑲入古界規則殘片,每一次咆哮都能拖動法則失衡;
    ? 更有者,是以某位古代寂源失敗者的殘識為核,能模仿一切魂技軌跡。
    它們緩緩前行,不言、不語、不動情緒,唯有一種統一目標:
    ——捕捉秦寧,映照真環魂源。
    —
    遠處,有強者僅一窺其真形,便魂海龜裂、精神脫界。
    偽寂魂體,不是造物,更非兵器。
    它們是【寂滅之途】的鏡像殘渣,是“終寂塔未成之魂”的碎片重鑄,是幽俊寒所召喚出的——偽神遺骸。
    而如今,它們已朝幽穹冥宗的方向,緩緩步入界陸。
    幽穹冥宗·東側觀象台,夜已深,魂星稀落,陣紋寂靜。
    周雨靜立於台上,雙目微閉,身後“雷魂帝主·三契神圖”緩緩沉浮,識息如雲層深淵般波動。
    姚碗清立於台階下,一手執鏡,一手按心脈,她自與冥璃魂鸞共鳴以來,靈識之感越發敏銳,總能在幻亂初起時察覺些微異動。
    而這一夜,他們同時睜眼。
    “……你也感應到了?”周雨問。
    姚碗清眸中寒光一閃,鏡影流轉:“來自南界,魂頻不規則……不像任何一種魂獸。”
    “也不像人。”周雨神色沉了幾分。
    就在此刻——
    一道極微弱的共振,自周雨識海深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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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三契魂圖中,【冥魂淵蝰】所共鳴的頻率,正在極輕地“回響”,仿佛某種偽裝成魂契者的存在正在模仿它的震蕩節奏。
    周雨眉心猛跳,一抹雷紋閃現,厲聲低喝:
    “那不是魂獸,是……在模擬魂契。”
    姚碗清目中閃過森光:“走。”
    二人幾乎同時騰空,直奔東南界限。
    —
    夜淵邊界,初識偽魂
    夜淵之森,冥宗邊界禁區。
    兩人踏入古林瞬間,便感受到一股令人神魂“打滑”的錯覺波動。姚碗清展開鏡域,僅一照,竟在霧中顯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具偽寂魂體·第六號。
    它似有無數裂紋的鏡麵組成,頭顱處空無一物,僅漂浮一塊不斷旋轉的識印——仿佛正在記錄周雨與姚碗清的動作。
    “它在……模擬我們。”姚碗清低聲。
    下一瞬,那鏡身偽魂體驟然伸出五道裂影,赫然施展出極度相似的招式——
    【音狩·雷淵斬識圖】!
    【鏡寒絕輝】!
    姚碗清神色劇震:“它竟能回映我們的魂技——!”
    周雨則更為冷靜,長劍歸鞘,手按“帝衝幽冥雷劍”,低喝一聲:
    “它不是複製,而是從我們的魂頻中‘映刻’軌跡。”
    他驟然騰身,身形如雷影瞬現,斬出一式破界之斬。
    【焚曜劍篇 · 第四式·星雷斷魄】!
    霎那間,雷劍與鏡裂之魂正麵碰撞,虛空如萬麵破鏡墜落,閃出千萬條偽魂反影,凝成一隻巨大的鏡眼。
    而就在那鏡眼即將崩裂時——
    姚碗清出手!
    【魄鏡映劫】!
    她以魂鏡為引,直接將偽魂體回映之力反灌其本體,那道“識印旋環”劇烈紊亂,發出一聲幾乎撕碎靈識的尖嘯!
    “哢!”
    一聲極微的裂響,那第六號偽魂體的身形,終於緩緩解構。
    然而在它崩滅前的最後一刻,竟低語般吐出一句由塔語編織的囈語:
    “終寂……環主……逆輪……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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