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湮識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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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之中,六位初空境至臻強者麵色驚駭,他們的技能在“永斷天衡”的湮寂壓製下相繼崩潰,哪怕強行發動,也如築塔於沙,稍有震蕩便全線坍塌。
    “這個人……根本不是正常對手!”
    “再打下去,我們會被逐個擊破!”
    “必須先封住他的主魂節律,再重構攻勢!”
    六人迅速切換戰術,各自強壓湮斷狀態,準備調轉攻勢,從靈魂識域入手,強行侵蝕秦宇本體的“識源節律”,逼迫他魂識崩裂。
    然而——
    秦宇緩步而行,黑發無風自揚,魂印於身側環繞。下一刻,他右掌五指如刀,一式自識海緩緩拂出:
    “【寂源·溯靈淵】。”
    轟!!!
    此印一出,天地失聲,戰場之中仿佛陷入了識魂斷流的漩渦中。
    這不是一道攻擊敵人當前識海的技能。
    這是一道回溯敵人靈魂之源的湮滅之術!
    秦宇的掌印穿越六人的魂識結界,不斬當前狀態,不毀表層意識,而是直指——他們從出生至今靈魂所建立的“識源邏輯鏈條”!
    一瞬間,六人同時眼神暴突,仿佛腦中被貫穿,他們看見了自己:
    ? 初次踏入修行之道時那縹緲而驚懼的少年麵容;
    ? 第一次凝聚本命武魂時的靈魂構寫;
    ? 那段因使命而痛苦抹除的名字、族群、記憶……
    “他……他在逼我們看見自己‘為何成為戰鬥者’的起點?!!”
    “我不想……我不想回憶那些……”
    “快斷了他!別讓他繼續溯下去!!”
    他們的魂識正在被剝開,而秦宇卻步步深入,每一掌印下去,敵人識海中便有一段記憶被溯源切斷,宛如回到他們“未曾修行”的狀態!
    魂印之下,六人之中已有兩人雙膝跪地,臉色慘白,嘔血倒退。
    這是斬魂源!
    這是讓敵在靈魂層麵失去“技能發動權”的致命封印!
    而秦宇的聲音緩緩響起,壓住場間所有殺意:
    “修行的意義,不是為了殺戮。而你們,卻將自己魂識鑄為工具,早已喪失源起本因。”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回歸‘未構之魂’。”
    一印再落!
    最後一名強者識海徹底崩解,雙目失神,仿佛魂識被剝離,連最基本的“我是誰”都無法回答。
    這就是【寂源·溯靈淵】的真正恐怖——不是殺敵之體,而是斬敵之魂!
    而秦宇,隻是微微抬眸,眼神沉靜如夜。
    “魂識……斷了?我……是誰?”
    “我記不起技能了……連武魂的輪廓……也模糊……”
    六人中已有三人徹底跪伏,魂源坍縮,連凝聚技能的“認知根源”都在【寂源·溯靈淵】中徹底崩解。他們依舊活著,卻失去了“釋放任何技能的許可”。
    餘下三人麵露驚恐,一邊強行穩固自身靈魂根鏈,一邊奮力壓製潰散的命識領域,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湮滅成“從未構建魂識的空白者”。
    “不能再退了,動未來預攻——!”
    “聯手發動【因漣·預構之域】,以未來因鏈鎖定他下一式的魂軌——”
    三人同時結印,體內迸發出極度強橫的命鏈湧流,他們的本命武魂綻放出強光,魂影交纏而動,連接一片“預構技象”的深層因果池:
    他們要做的是——提前調用秦宇即將使用的技能軌跡,並加以封鎖和破壞!
    “鎖他的未來構技軌!”
    然而,就在這一刻,秦宇腳下突現魂圖環陣,一幅如古老碎鏡般的寂環展開,虛空中同時浮現出七麵破碎的魂鏡。
    下一刻,他輕聲喚出:
    “【寂環·歸淵圖·映闕】。”
    ——鏡,照未來;闕,斷技象。
    嗡!
    那七麵魂鏡倏然閃耀,一道道如斷片般的未來映象投影而出,投在三名黑衣人麵前。
    他們看到的,不是秦宇的技能軌跡——
    而是他們自己數息後釋放技能的“未來失敗畫麵”:
    一人被自己的靈魂因鏈反噬,技能未出已崩。
    一人技發未成,識海斷湧,化為殘燼。
    一人釋放終極技,卻被秦宇在“未發之前”封死根因……
    “不可能……我竟然看見了我的結局……”
    “不對……不對!!未來不該被提前揭示!!”
    “這鏡子……連未來都能鎖死?”
    秦宇望著他們,在映闕魂鏡的環繞下,聲音仿佛從歲月最深處傳來:
    “你們要窺我未來?”
    “不如,先看清你們自己的終點。”
    砰——!!
    七麵魂鏡轟然炸裂,化作無數寂光碎片,倒映著三名敵人的“滅象因影”,強行將他們即將發動的技能提前湮斷,未來封鎖!
    頓時,三人識魂全麵震蕩,命鏈反卷,自身技能崩毀成碎片回溯到了因源。
    “我……的技軌被封死了?”
    “未來被他映照……我沒有任何選擇的可能了……”
    轟!
    其中一人魂識當場潰滅,化作一灘命息黑霧,徹底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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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兩人亦是身形搖曳,踉蹌後退,半跪在地,顫聲低語:
    “這是什麽人……他的技能不是構建出來的,而是從‘我們之後’來終結我們的……”
    “他不是預測我們未來,他是讓我們的未來……提前死亡……”
    “因果……無法回溯了……”
    兩名尚存意識的黑衣人麵如死灰,他們發現自己不僅失去了技能發動的邏輯鏈,連“因果名稱”——技能存在的“合法名”——都仿佛被從世界剝奪了。
    他們再想召喚技能,卻發現喉嚨幹澀,思維失語——
    就連心中喊出技能名的本能,也徹底消失。
    “是……誰,奪走了我們的因果命名權?”
    就在此刻,秦宇身前驟然浮現出一枚宏大的魂印主圖,圖印如星軌般旋轉,印麵無字,卻承載萬名因果源始之軌跡。它正是命因主印的核心本源。
    隻聽他一字一句低語:
    “【主書·因絕名】。”
    轟——!
    這一刻,天地因果失焦!
    所有構技邏輯的基礎結構——也即“技能成立所需的命名許可”——瞬間湮滅。
    敵人的魂海中,那些本屬於自己技能的命名詞條:“破淵”、“影劫”、“九鏡震魂”……接連一個個崩散!如同一部厚重古籍被一頁頁撕裂,從因果本源被徹底抹去!
    “我的技能……我叫什麽名字來著?”
    “我……連技能名字都記不起了?!”
    “我為何而戰?為何而存在?……”
    兩人仿佛成了世界中無名的“魂體殘渣”,一切構建邏輯徹底中斷——
    技能不可命名,命題無法構建。
    這意味著:他們的存在,已不具備“技能定義資格”。
    一人仰天大吼,想要憑意誌強行撐住最後的識海,卻隻見秦宇掌心又一次升起“命因主印”的異動漣漪。
    “你們奪他人命軌而活,卻妄想保留自己的技能名?太過慈悲。”
    “你們的名,將由我書下。”
    嗡——!
    命因主印再次旋轉,蒼金色湮印浮現:“因絕”。
    隨之落下,兩個黑衣人的身軀如紙灰般從腳底燃起——
    不是被火焰湮滅,而是被“無名的因果”逐漸擦除。
    他們最後一句呐喊,竟隻是重複的一句自問:
    “我……是誰……我……是……”
    最終徹底寂靜。
    ——
    此時六人之中,已五人湮滅,唯獨最後一人,全身破碎,半跪於地,臉龐布滿裂痕,渾身的武魂氣息早已被震潰。
    但他依舊不肯倒下,隻因他看清了秦宇的眼神——那不是勝者的傲慢,而是冷靜、純粹、無情的湮滅執筆者之眼。
    “你……是命的終結者……”
    他喃喃低語,終於也站了起來,準備釋放最後的命魂終擊!
    秦宇卻已經轉身,左手抬起,輕按識海深處一印。
    識海之中,驟然掀起黑金色的湮流巨潮。
    此刻的秦宇靜立於風中,寂光如煙,輪廓由極深的黑與灼亮的金織就。他未再出劍,也未再結印,隻是——將意念沉入了剛覺醒的湮識之淵。
    ——【寂理湮空經】,真正蘇醒。
    隻見秦宇眉心一道湮痕亮起,那並非符文,而是一段如同“存在律條”般的湮滅命紋。
    這道命紋緩緩在空中展開,隨之而生的,是一道自識海深淵映現出的恐怖技能字鏈:
    “湮識斷律。”
    ——湮滅一切存在的認知路徑與法則鏈條。
    那最後一名黑衣人抬頭的刹那,瞳孔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死亡定義被抽離”:
    他本是為殺而生的黑淵行者,本命武魂為“斷魂溯滅·影疊荒碑”,戰技為【影碑十獄封命】,每一擊都能將敵技能回溯至未誕狀態,堪稱戰場封鎖級存在。
    可此刻——
    他忽然驚恐地意識到:
    自己的技能……正在從曆史中被擦除!
    “怎……怎麽會……我、我不可能……”他嘶吼著,強行催動魂能欲召喚【影碑】,但所有技軌鏈接皆斷。
    緊接著,他的魂識突然斷層、命軌像被人抽走了中心齒輪。
    而那條貫穿虛空、從秦宇識海蔓延而出的“湮識斷律”,此刻仿佛一柄不可見的“認知斷刃”,狠狠斬入他所有存在的根部。
    哢哢哢哢——
    空間無聲碎裂,而他仿佛“失去了存在被世界認知的權限”。
    他的身軀開始由內部瓦解,外形逐漸湮化,氣息斷絕,最後連“身為黑衣刺客”的記憶也在崩塌。
    “我……是誰……”
    “不……我是……”
    “……空。”
    最後一字,音未出口,整個人已如靜塵一般,自世界中徹底剝離,如從未在世間存在過一瞬。
    ——湮識斷律之威,斬斷的不是敵人身體,不是魂識,不是構技結構,而是:
    “敵人被世界允許存在的邏輯”本身。
    秦宇,未動一步。
    這一刻,整個腐敗白樹戰區再次歸於寂滅,唯餘湮識殘響,黑金湮光於空氣中低語似的回旋,仿佛在為這場無聲的屠殺書寫墓銘。
    遠處,無風卻雷動。
    而秦宇,終於緩緩抬頭,神色如常,唯有目中黑金流轉不息——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釋放出【寂理湮空經】的恐怖技能,
    也是第一次,世間此地六名至臻強者,在他意誌之下,全滅於無聲無形的湮識之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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