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重返太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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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中晨光傾灑,流光交織成層層光幕,秦宇身披寂玄長袍立於石階之上,身後虛空之樹微微搖曳,猶如整個天地都在為他凝視。
    他緩緩望向手執鳳皇神劍的紫雪,眼神堅定,話語平靜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命令之力:
    “紫雪,你現在的修為已經穩固在【湮主境·至臻】,再加上你如今已與【星寂鳳皇劍】共鳴,具備擊穿星軌斷因的天賦底蘊。”
    “而我剛從風無盡長老那邊商議得知——三日之後,永衍神殿將召開一場‘殿門大比’。”
    “這場比武,將是所有初級弟子通往神殿護衛體係的第一關。隻要你獲得第一名,不但可獲‘源界丹’一枚,借此直接跨境突破,更可擁有‘神殿護衛弟子競選’的正式參賽資格。”
    他語氣頓了頓,沉聲道:
    “紫雪,這不僅僅是一次修為上的躍遷,更是你真正踏入紀之主戰場的開始。”
    “未來我們回到湮淵紀穩固戰線,需要無數如你這般忠魂弟子撐起。”
    他目光深沉,仿佛透過庭院望向遙遠的虛無星域,聲音低緩而鄭重:
    “當雲漪與泯光蘇醒,她們一定也會為你驕傲。”
    紫雪聞言,手中【星寂鳳皇劍】緩緩抬起,一道紫金星輝從她掌中湧現,鳳羽綻裂間,九翼虛影自背後升騰,目光灼灼:
    “前輩。”
    “你既是我師父,也是我命途的點引者。”
    “我紫雪今日立誓:這一場大比,我必登頂——若我讓您失望,星寂鳳皇劍自毀!”
    秦宇輕歎一聲,卻露出一絲慰藉的笑意:
    “不必如此重誓,我相信你。”
    他上前一步,手指輕輕觸及她眉心,那枚【鳳皇契印】隨之一閃,命紋輕顫,算是一份真正的弟子承認。
    “這是鳳皇契印,今日起你可獨當一麵。”
    “從此之後,不論是誰,我都會承認你是我秦宇的真傳弟子。”
    紫雪麵色一震,連忙跪拜:“弟子紫雪,拜謝師尊!”
    虛空輕鳴,一聲鳳啼響徹蒼穹。
    星寂鳳皇劍於她身後振翅發光,仿佛應允她此刻的誓言。
    秦宇轉過身,目光遙遙望向界域盡頭,聲音如風:
    “我還有事要辦,需外出幾日。你現在就去風無盡長老那邊報到,為三日後大比做準備。”
    紫雪起身,微微抿唇:“師尊放心,我這就去。”
    她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九翼星羽拖出紫金流光,宛如鳳臨長空,衝向永衍神殿的主殿天階之巔。
    ——而秦宇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喃喃低語:
    “紫雪,未來的你必定站在誇維度真仙大帝他們遙不可及的頂端。”
    星光沉寂,萬象即將蘇醒。
    此時.....玄域深空,億萬星海輪轉之間,一座漆黑如碑、群星拱衛的巨型古殿緩緩顯化,其名為——【命闕殿】。
    此殿源立於“紀之初夢·天道未敘”時代,萬紀以來從未有人敢輕言其名,唯有紀元源族、至主一脈得以踏入其中。
    殿中,層層符文銘刻於虛空,每一道皆對應一個已封存的“天命劇本”。殿主【命闕皇淵】正閉目沉思,忽而空間一震,萬界命輪齊動,隨即一道“赤因羽報”浮現於他眼前。
    他驟然睜眼,雙瞳宛如湮滅星海,冷聲呢喃:
    “湮理錄尊……竟被寂滅?連魎稽塵也沒逃回來?”
    空氣沉默如死,時間仿佛被凍結。他目光掃過下方眾殿主長老,逐字吐出:
    “秦宇,何許人也,居然讓‘命因天獵’全軍覆沒?”
    另一邊,命界西部,深淵蒼藍流域內一座浮於湮海的樓宇緩緩裂開,古族【恒識衍族】的族首【紀恒圖】端坐於星綺環台之上,數十位湮主境巔峰子嗣聚於左右。
    此時,一名金羽執令者雙手捧著《紀淵報錄·臨篇》,跪地急報:“族尊……幽尊·魎稽塵、湮理錄尊……皆已殞命。”
    “傳言所載:此戰圍獵對象秦宇,非但未死,反在天衍寶界內層擊敗十位黑暗湮曦,還將湮玥從生死線拉回!”
    一時之間,數十族內天驕齊齊驚愕。
    紀恒圖眉頭緊皺,輕歎一聲:“若此子踏入唯書,恐破紀源平衡……”
    與此同時,遙遠的命界極南,冥光斷岸,一座散發詭魅湮芒的神塔正浮空轉動。【命因靈塔】中,塔主【命靈湮女】憑神術窺因,恰好看到秦宇手執滅源神劍一劍斬滅“湮理錄尊”的完整畫麵,整個人麵色微變。
    “這個少年……居然擁有【滅源十一斷】的全型?!”
    她迅速關閉觀測光輪,雙手掐指結印,低語如潮:
    “此子若不抹除,將來唯有空寂一條路……”
    【夢鎖宮】中,諸夢封主齊聚,夢主【鈞虛鏡】眉心裂出一道“夢魂真瞳”,語氣冰冷如死:
    “天衍寶界,秦宇……他破了‘命印封術·終輪之局’,並已掌寂理之書。”
    “此人若不死,夢鎖命魂恐將不保。”
    還有【紀書封淵】、【律神源庭】、【墨靈湮族】等紀源高族,在聽聞秦宇橫壓所有圍獵者、甚至在絕境之中強行逆天奪“源因構心”的消息後,全族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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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殿之中,原本沉默千年的老祖一個個蘇醒,映出各族秘史中的“至禁推演”,而推演結果,竟皆被
    秦宇之名擾亂,斷絕後續。
    一時間——
    整個紀源之中,所有與湮玥、環印、命主序列、有關之存在,皆將目光投向那尚未踏入
    唯書境的少年身影。
    一個聲音在億萬古族心中悄然浮現:
    “秦宇……這少年,不可等閑視之。”
    就在命主殿主核之上,億重觀測渦輪寂轉不息,宏闊的大殿如在永恒潮汐之中。此刻,大殿主座之上,那一位執掌【紀無之源 · 審判觀測之殿】的尊主——瞳寧,身披裁命湮衣,幽光瞳中藏盡時輪因果,正靜靜注視著下方那道熟悉的青衣少年身影。
    秦宇立於殿前,神色平靜卻蘊藏鋒芒。他不疾不徐,將這一路在天衍寶界所經曆之事——從初入內層、圍獵伏殺、星寂鳳皇劍、湮玥重創、嫿嫣降臨、黑暗十尊、湮命終戰,直到源因構心徹底認主的全過程,詳盡而冷靜地述說而出。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一瞬沉寂。片刻之後,隻聽高座之上,瞳寧尊主輕輕吐息道:
    “你能安然歸來……便是最大的勝利。”
    她目光微動,凝望那虛渺天穹,柔聲補道:
    “湮玥姑娘既被你命魂伴侶嫿嫣帶走,想來必然無恙。至於雲漪與泯光,她們的傷勢在你環印之光的滋養下,遲早也會蘇醒。你已做得夠多,不必再強撐。”
    秦宇眼中一閃堅定之光,低聲應道:
    “尊主,我這一路所走,每一步皆伴隨生死廝殺,拚盡一切才得今日果。可不知為何,我心底始終有一處空洞未曾填補。”
    “我想……回一趟太衍大陸。”
    瞳寧雙眉微挑,溫和卻不失沉穩道:
    “你是想……去見你母親?”
    秦宇輕輕頷首。
    “是。湮淵紀尚有映靈坐鎮,湮玥亦無性命之憂,我想趁此時,陪她一些時日。哪怕隻是平凡的一頓飯、一段小路,也足以讓我從修行殺伐之中真正喘息。”
    聽罷,瞳寧尊主露出罕見微笑,言語深遠:
    “嗯,也好。你在天衍寶界內層斬黑暗十尊之舉,已震動整個紀無之源。各大神殿、紀族、元族皆已知曉此戰結果。如今的你,已非誰想動就能動。”
    “這份從殺戮中掙來的喘息,是你應得之物。”
    她語氣微頓,又補道:
    “去吧,陪陪你母親,也陪陪從前的自己。歸來之時……或許便是你步入新紀元的真正起點。”
    秦宇深深行禮:“多謝尊主點化。”
    話音落下,他周身青芒震蕩,識海中青環發出一聲沉靜低鳴。下一息,秦宇右掌一推,空間如水麵波動,裂開一道銀白色的歸源之門。
    “母親……我回來了。”
    一聲輕語落地,他踏入虛空之門。
    一切歸寂,隻餘觀測之殿上空,那一道緩緩消散的時空痕跡,記錄著秦宇這一場告別的溫度。
    虛空震蕩之中,一道青芒破界而出。
    下一息,一位青衣青年自天穹之裂中緩緩踏下,青發無風自揚,眸中星寂暗藏,腳步所至,塵光皆退,時光輕拂衣袖。正是天衍寶界歸來之主,命魂環印承者,秦宇。
    他屹立於天穹之巔,一座被時空遺忘卻仙意浩蕩的孤絕高山之上。
    腳下,萬壑如鱗,玄光如浪,一道道因果碎流宛若星河逆流,在他周遭環繞,不敢侵擾分毫。
    而前方,那一幅真正屬於此界的全貌,便在他眼底,徹底鋪展開來。
    ——此界,名為【太衍天太衍大陸】。
    並非一方大陸,也非一顆星辰,而是一重被因果之河裹挾、漂泊於虛空長夜之中的界域孤島。
    此界不在三千大界譜係之內,亦不存於常理星紀之中。它不屬於天地初開的“原始紀元”,而是曆經【五紀崩塌】之後,於億萬載劫灰殘痕之中自發重塑的【再生界】。
    在無數死去世界的斷骨廢墟中,在無邊斷因絕果的空寂河流中,太衍天如一朵逆命的火花重燃,成為僅存的“後生希望”。
    此界之上,有天九重,宛如覆世神宮層層壓下;
    有地三萬丈,其底似與忘川紀海交匯,深不見底,幽不可知。
    萬山競起,若神隻之脊梁橫亙蒼生;
    群淵橫伏,似混沌殘骸融匯秩序殘光;
    神隻舊骨埋於黃泉之下,至今仍有滅世神意滲入凡間;
    古族遺血則化為虛空之外的殘鳴長風,若有若無地低語:“此界,不該再生……”
    更上之域,九大古域高懸於因果斷層之巔,世人稱之為“九元天”,掌控各域秩序與維度流轉。
    而在九元之上,尚有一域,名為【天元三禁】。
    傳說,那是紀書之主、裁界神明、構序者最後一次凝書立界之所。
    三禁之上者,曰:“不可測,不可言,不可登臨。”
    此界,便是秦宇的來處,也是他尚未徹悟的命源故地。
    此刻,秦宇負手而立,青衣獵獵,腳踏仙崖,俯瞰這一切再生與廢墟交錯的太衍奇景。他的目光越過萬山、穿透九重天,神識隱隱觸及那遙不可及的“天元三禁”之鎖。
    此地風聲呼嘯,如來自億萬紀載的低語。
    他靜靜閉眼,低聲輕語:
    “母親,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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