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魂咒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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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空低鳴,殉道七鎖之第二環驟然展開。
    在秦宇與瑤芷嫣成功通過【忘因封筆】的因果挑戰後,湮夜教堂正殿虛空深處,再度浮現出一道由數百魂筆凝構而成的命魂陣輪,其核心緩緩轉動著一枚燃燒著黑藍魂焰的“空白命印”。
    緊接著,一道森寒到幾乎凍結識海的提示從陣輪深處傳出:
    【第二環 · 構識自燃】
    檢測目標魂識完整性、構造穩定度、邏輯一致性;
    若有缺漏、篡改、重鑄、偽構之因,則將自動觸發命魂燃燒機製;
    ——靈識自焚,命軌崩塌,湮盡魂印。
    “自燃之鎖”,不是攻擊,也非封印,而是一種“自我證偽式湮滅”。
    它不會主動斬殺。
    它隻會激活你自身內部最深的矛盾與虛偽,然後讓你的命魂自行燃燒於“不存在的悖論”之中。
    霎那間,無形火焰自秦宇與瑤芷嫣腳下燃起,宛如從命魂根部升騰而出,火焰不是實體,卻在神識中如烈陽灼心。二人的視界頓時發生詭異變化——
    整個教堂消失不見。
    世界變成了無數碎裂鏡麵,鏡麵之中,浮現出各自命魂最深處的構造邏輯。
    秦宇眼前,浮現出一道“命軌交織書頁”,那是他在數十次生死中、構寫而成的“命軌重構之鏈”。
    每一頁書頁在輕輕燃燒。
    一頁頁質疑著他:“你是誰?”
    “你為何能掌命?”
    “你從未真正存在。”
    瑤芷嫣麵前,則出現了她幼年時期靈音權杖斷裂、魂識混亂的那一刻,虛影中千萬道音律殘軌如死蛇纏繞著她。
    ——“你已死。”
    ——“你隻是借命而活的幻響。”
    ——“你存在的理由,是別人的施舍。”
    這就是構識燃燒邏輯:
    若不能自證構識完整,火焰將從魂識最深處,焚盡自我。
    秦宇手掌輕抬,命律之書轟然翻動,第十三頁浮現:
    【命軌側寫 · 淵識銘印】!
    頓時,一道來自魂識深層的命魂倒寫之術釋放——整片鏡麵世界猛然逆轉,書頁結構重新排列,他將自身命軌設定為:
    “此身,因無名而構,因未知而行。”
    “無須邏輯背書,命魂即完整。”
    鏡麵劇震,秦宇麵前所有構燃魂頁驟然熄滅!
    瑤芷嫣亦閉眸輕吟,唇齒之間低語穿魂:
    “音生於心,我之存在,不依外因。”
    “此杖不為借命,隻為續響。”
    霎時——她識海中的殘破音魂權杖化作星輝之形,與主權杖融合,釋放出一曲魂音極光!
    轟!!
    兩人周身燃燒的火焰瞬間熄滅,識海歸位!
    第二環——
    【構識自燃 · 判定失敗 · 鎖環崩滅】!
    隨著陣輪崩解,一支魂筆自虛空墜下,燃盡自身,釋放出一道湮滅封印之鏈。
    在他們麵前的教堂內部結構再度變化,一階階魂筆階梯浮現,直通教堂中央神台——
    教堂神壇之上的七階封鎖圖紋忽然亮起,浮空凝構成一幅黑白交錯的魂識聖典虛頁。整座教堂周遭空間轟然閉合,一道由“命魂共鳴·湮識反構邏輯”織成的封閉世界緩緩展開。
    ——此界名為【湮魂寫識】。
    在這片宛若燃燒的灰色劇場中,秦宇與瑤芷嫣周圍的空間開始崩解成一行行黑字,那些字是他們自己的名字、他們的經曆、他們釋放的每一個技能、說過的每一句話——
    而此刻,那些文字正在一頁頁從他們的命魂書頁中被抹除。
    他們眼中彼此的身影開始模糊。
    聲音變得遙遠。
    連自我的念頭,也開始空洞、虛晃,仿佛被什麽東西吞噬。
    【湮魂寫識】:
    寫入敵方魂識映射,製造“自身不存在”邏輯幹擾;
    被卷入者將逐漸失去存在的“概念”,被周圍一切所遺忘,最終連自身都無法定義自己,徹底“自解”。
    一頁殘章赫然寫出:“你從未存在於此地。”
    秦宇眸光一凜,手中滅源神劍驟然綻放斬世青芒,第十式釋放:
    【斷敘本篇】!
    劍光卷過,整個封閉世界中的書頁像被抽去根本邏輯,紛紛扭曲燃燒,消散於虛空。
    劇場崩潰,因果被重構!
    “你可斷我一筆,斷不了我存在。”秦宇冷聲。
    轟——!
    【湮魂寫識】世界破滅,湮夜教堂中央的七階因果鎖環全數碎裂,殘章之頁自動崩毀,教堂天穹之上浮現千萬魂光散去。
    此時——
    在教堂神壇的最深處,一道從未顯現的神座緩緩升起,神座上,一位全身包裹於黑腐聖袍的高大身影緩緩屹立而起。
    他身著破敗法袍,袍身遍布像是被命筆穿刺出的孔洞,內部似有萬魂哀嚎之音。
    頭戴高聳主教冠冕,中央刻有湮滅十字,似因果錯寫之印;
    左手握著一盞古老青銅燈籠,燈內懸著一團微弱的藍白靈焰,不是光明,而是“亡識”。
    他的眼窩漆黑空洞,隻在深處浮現兩枚如深淵熔岩般的暗紅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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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周湧動著濃重的“命魂篡改氣息”,仿佛他的一舉一動,便可將萬靈的魂識重寫為死亡的劇本。
    他未言語,僅僅站起,整個湮夜教堂的結構便在顫抖;
    教堂之外的虛空,亦仿佛落入某種“不可書寫”的命因封界之中。
    他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湮夜教堂之內,七階因果封鎖已徹底崩解,殘垣斷柱間,重重神魂壓抑如烏雲臨世。隨著最後一縷“湮魂寫識”之環破碎,那片刻尚有光輝的昏沉神火也於寂靜中熄滅。
    那位矗立於教堂中央的黑暗老者,身披嶙峋破爛的祭袍,頭戴古腐冠冕,麵容枯槁如化骨屍尊,雙眼卻燃著蒼藍魂火。他手中提著一盞幽藍之燈,那燈無風自搖,似有千萬亡語在其中哭號。
    四周氣息驟然凝固。
    老者並未出聲說話,而是緩緩張口,伴隨著一連串詭異的聲音,吐出了數道不可言明的咒語。
    那聲音低沉、嘶啞、古老,宛若被時間塵封萬年後才被重新釋放的死語,回蕩在整座湮夜教堂中,猶如從冥界深淵升起的亡國之音:
    “──za… qet’deir…”
    咒語仿佛不屬於任何一種紀元語言體係,每一個音節落下,虛空便震顫一次。周圍的空間開始流出一絲絲黑金色裂紋,如死者的記憶,在現實中緩緩破碎。
    瑤芷嫣不禁蹙眉低呼:“這是……亡魂深淵的‘祀語’!那是早已被命軌遺棄的語係,根本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現!”
    而秦宇則目光一凜,感受到識海邊緣竟出現了“構魂不定”的微弱擾動。他掌心一轉,滅源神劍緩緩浮現,鋒芒未現,先鎮壓虛晃的咒力。
    老者緩緩抬起頭,咧嘴輕笑,笑容卻像死者在哀泣。他再次吐出一句咒語——
    “ka’t…”
    這一刻,整座教堂頓時如被什麽存在“喚醒”。
    那些本已破碎的牆壁,在咒語落下的一刻竟詭異地蠕動起來,仿佛教堂本身也擁有了意識,開始輕聲呢喃著死者的名字。一具具半透明的幻影在光影之中浮現,緩緩朝秦宇二人靠近。
    青環於秦宇識海中低語:“……這咒語能喚起‘被書寫抹除’之亡者殘識,隻存在於湮命封禁之後的靈魂死域——他不是在攻擊你們,而是在召喚整個教堂的死亡曆史。”
    瑤芷嫣緊緊握住手中法印,輕聲問道:“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秦宇望著前方那口吐亡語的黑暗老者,目光不動,低聲道:“靜觀其變,若他隻是將死者喚醒,我們便送他徹底沉寂。”
    湮夜教堂最深處,隨著那黑暗老者將最後一縷死語從口中低吟吐出,整座教堂忽然劇烈震蕩。
    咒語延續:
    “──zuun’tar… vee’ethen… qorth’urr…”
    此時,那些魂語不再是模糊低鳴,而是化作具象的“死語鎖鏈”,如靈魂碎音在空氣中糾纏繚繞。虛空之中,一枚又一枚詭異的咒文印記在天頂顯化,竟形成了一座反轉的“魂獄文字棺”!
    每一個字都由死者的音節構成,每一縷符印中都封印著萬千亡靈的執念與哀鳴!
    “他要以咒為印,以言為魂,以整座教堂為墓——將我們封入這片‘湮命殘識’中!”秦宇麵色肅冷,瞬間明悟其咒術結構。
    老者步履未動,身後竟然浮現出三道亡者環印,分別刻著:
    【魂識即殉】、【記憶封閉】、【存在封亡】。
    三重因果邏輯正在強行重寫這片空間內一切生靈的“生之定義”。
    瑤芷嫣忽然心頭震顫,隻覺自己的名字在意識深處被一點點抹除,仿佛要被剝奪“存在”資格。她立刻低喝出聲:
    “玄音環訣 · 蒼羽禦神篇——鳴天止咒!”
    霎那之間,無形之音於她掌心凝聚成一枚旋轉之輪,輪上鐫刻羽翼交錯、繁星環繞的魂音神紋。她猛然將其擊入空中!
    轟!
    一瞬間,整座教堂上空綻放出一圈金白色音浪,化作重重音壁,將黑暗老者釋放的咒文結構短暫壓製。
    與此同時,秦宇也已動身。
    他手中命律之書驟然浮現於身後,而滅源神劍則化作斬滅因果的銀藍天芒,一劍劃破魂獄咒文中央節點。
    “命因主印 · 湮魂斷軌!”
    轟!!!
    秦宇以劍筆勾書之勢,於虛空書下“湮”“魂”“斷”“軌”四字。
    四字落下,虛空之中無數咒紋猛地破碎。死語凝結出的“文字棺”像是被斬斷的因果枷鎖,直接從中間爆裂而開!
    “呃啊啊啊!!!”
    黑暗老者第一次發出慘叫,那咒文反噬之力直接湧入他自身魂殼,他手中幽藍魂燈劇烈晃動,裂出一道深深的魂紋裂縫。
    教堂四壁傳來沉重的轟鳴聲,無數原本被他喚醒的亡魂幻影,在咒術崩壞中逐一散去,如潮退一般回歸沉寂。
    瑤芷嫣身形一展,重新落至秦宇身側,輕喘著問:“師兄,剛剛那咒術……不是普通咒文,他口中的語言像是……”
    “是紀元深界的亡咒——被記載在‘非命序書’中的咒音,不屬於紀無之源。”秦宇淡然道,“他已經觸及命魂界壁下層,若再讓他完成咒術,整座星淵都將被轉為‘死識書域’。”
    話音落下,滅源神劍緩緩轉動,他目光冰冷,看向那仍未倒下的老者——
    “繼續吧,還有幾道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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