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焚湮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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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極聖殿上空,戰局已然崩潰。
    昊無黎老祖氣息淩亂,眉心的無垢光輝逐漸暗淡,手中一枚湮滅之印已被震得粉碎。他以無垢境·極致之軀,硬撼幻影魔靈統領,卻依舊被震得血跡從指縫滲出。
    副殿主張強,混沌境·至臻之力在虛空中翻湧,他的本命武魂“寂星沉淵戟”已是裂紋遍布,每一次揮出都伴隨沉重的咳血聲。
    核心大長老陳超,縱然釋放出“混沌寂源鏈”,也被五尊道影兵同時壓製,鏈條寸寸崩斷,混沌氣息化作血海湧出。
    極淵長老的身軀更是搖搖欲墜,混沌境·中階的威能在轟鳴的戰場中被徹底吞沒,幾乎隨時可能被寂滅。
    整片恒極聖殿主殿之上,山河傾塌,萬丈殿宇碎裂成齏粉,蒼穹上布滿裂隙,幻影魔靈軍團的“虛影道焰”肆虐,將殿前無數弟子燃燒成灰燼。整個聖殿在無情的壓製下岌岌可危,仿佛下一息便要毀於一旦。
    “撐不住了!”一位長老嘶吼,聲音淹沒在轟鳴中。
    昊無黎的眼神一瞬間燃起決絕,似要以生命作最後的燃燒。
    然而就在這一刻——
    轟!!!
    天地忽然一聲巨響,紀無之源中層的蒼穹徹底撕裂,一道浩瀚無邊的光柱從天穹深處轟然落下,照耀恒極聖殿方圓億萬裏。
    光柱中,走出一道無法被語言承載的偉岸身影。
    他一身古袍,背後萬古星辰自行拱衛,億萬世界在他周身演化又湮滅。他每一步踏出,虛空震蕩,時空流轉,因果逆溯,天地萬道為之低頭。
    那是恒極聖殿真正的源祖——
    昊淵尊!
    無垢境·至臻的始祖。
    他未開口,天地已自行寂靜,幻影魔靈統領的億萬焰火在他的注視下瞬間黯淡,虛空中的道影兵盡皆顫抖,仿佛被本源湮滅者鎖死存在。
    “我之聖殿,豈容爾等染指。”
    昊淵尊的聲音落下,如同宇宙古鍾,震徹無垠星域。瞬息之間,他抬手之間,虛空中浮現恒極天碑,碑上銘刻無盡規則,鎮壓諸天。隨著他一掌落下,億萬幻影道焰同時崩散,幻影魔靈統領也被轟退萬裏,黑金焰火劇烈震蕩,第一次露出驚懼之色。
    戰局,瞬間扭轉!
    昊淵尊一掌落下,蒼穹翻覆。
    那懸於虛空的恒極天碑如同億萬星河凝鑄而成,碑麵上閃爍的每一道金色銘紋,都對應一條至高規則的化身。碑光如瀑,瀉下億萬丈輝芒,猶如將整片宇宙倒扣下來,以絕對威壓覆蓋了恒極聖殿上空。
    “轟——!”
    千餘道影兵齊聲怒吼,金青道焰燃燒到極致,企圖抵禦這股無上威能。然而碑光落下的一瞬,天地驟然變色,時間與因果鏈條在碑紋中全數崩解。
    隻見大半道影兵的身軀被定格在原地,他們的動作停滯在燃燒、揮刃、怒吼的瞬間,下一刹那便如同失去敘事邏輯的畫卷,無聲崩塌成萬千碎屑,化為塵光,被碑光卷入寂滅深淵之中。
    “嘭!嘭!嘭!”
    無數爆響在虛空中連環響徹,宛若千軍同時被重錘擊碎。上千名道影兵,在這一掌之間,死傷過半!
    漫天戰火頃刻熄滅一半,殘餘的道影兵身影踉蹌倒退,胸口的“歸源刃”燃燒著裂痕,連統領級的幾尊黑金虛影都被震得吐出漆黑的能量血焰,眼眸中的道焰劇烈跳動,仿佛瀕臨破滅。
    恒極聖殿的虛空,此刻終於迎來短暫的光明。
    弟子們目睹這一幕,無不熱淚盈眶,顫聲低語:
    “始祖……昊淵尊始祖親臨!”
    而昊無黎、張強、陳超等人更是心神震撼,連忙以秘印穩住自身傷勢,目光齊齊看向那偉岸身影,心中燃起久違的希望。
    昊淵尊矗立在虛空中,神色古井無波,然而他周身的浩瀚光輝卻昭示著一個事實:
    紀無之源·中層的天,尚未墜落!
    昊淵尊一掌寂滅千兵,天地光芒傾瀉而下,恒極聖殿眾人心中剛燃起的希望還未徹底化開,虛空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比宇宙初裂更為低沉的轟鳴。
    “轟——隆——!”
    整個紀無之源·中層的穹蒼同時震蕩,無數裂痕從高空的黑暗深處撕裂而下,仿佛一張覆蓋億萬星域的黑金蛛網在緩緩張開。
    隨之而來的是無盡道焰的轟燃!
    一道、兩道、三道……數不盡的黑金身影從深淵中邁出,他們的道焰燃燒得比之前任何一尊都要熾烈,周身符文流淌間,連時空都因其氣息而凍結坍塌。
    恒極聖殿的長老們駭然抬首,隻見那虛空裂隙中,足足有百餘名道影兵統領跨越而出!
    他們的身影高達千丈,形態各異,卻都帶著“不可觀測”的特性,麵龐模糊成光影的深淵,僅有道焰之瞳燃燒,像是漆黑深海中浮現的一百零八盞煉獄燈。
    “這……這不可能!”
    “道影兵統領……一百尊?!”
    即便是昊無黎老祖與張強,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陳超目光死死盯著那些統領,心底竟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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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餘統領整齊踏出,每一步都讓紀無之源中層的空間如脆弱鏡麵般寸寸粉碎,億萬碎片隨之濺射,映照出各個神殿弟子的驚恐麵龐。
    他們齊聲詠誦,一種無法翻譯的神秘古語在天地間回蕩,宛如死亡的號角:
    “歸源·湮命!”
    刹那間,百餘道影兵統領的道焰連成一片,化作一張橫亙整個紀無之源中層的滅世之網,籠罩下方的一切。無論是恒極聖殿,還是曦雲初殿、赤武殿、琉璃仙殿、滄淵海族等,所有人皆感到心髒在那一瞬被無形的力量攥住,血液幾乎要凝固!
    整個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窒息。
    即便是昊淵尊,目光也終於微微一凝。
    百尊統領齊現,整片紀無之源·中層的空間都仿佛被徹底鎖死,天地化為死寂深淵。
    然而,這一瞬間,恒極聖殿、曦雲初殿、赤武殿、琉璃仙殿、玄霜聖殿、寂影修羅族、湮夢聖殿……所有弟子沒有一人退縮!
    轟!
    上萬名弟子同時催動本命武魂,宛如無數星辰在黑夜中齊亮,熾烈的魂光與戰技交織成一片浩瀚的光海,直衝蒼穹。
    “殺!!!”
    嘶吼聲震破天穹,血與熱在這一刻完全燃燒。
    恒極聖殿數萬弟子同時施展【湮極星光陣】,數萬道星輝凝聚成一片覆壓蒼穹的星河,迎擊撲下的道影兵。
    曦雲初殿的女弟子們展開《靈綺書境》,無數光書翻卷而出,書頁宛如靈魂長河,封鎖住數十名道影兵的攻伐。每翻一頁,就有一名女弟子吐血倒下,但她們仍然咬牙堅持。
    琉璃仙殿的長老一掌拍出,億萬琉璃光碎裂成飛瀑,照亮戰場如神國隕落,弟子們接連化光,卻拚死壓住一方。
    赤武殿弟子結成血色武魂軍陣,十萬丈血焰燃燒,化為無數赤武巨影衝鋒,卻一波波被道影兵撕碎,屍骨橫飛,熱血灑盡。
    玄霜聖殿釋放【玄冰命河】,極寒凍結虛空,數千名弟子被冰棱震碎,卻仍不倒下,冰晶濺射成漫天血花。
    寂影修羅族弟子喚出【修羅魂界】,血色修羅影遍布蒼穹,嘶吼著撲向統領,但一瞬被滅,卻在泣血咆哮中燃燒最後的生命。
    天地間,武魂與血肉的光焰交織,嘶吼與慘叫混雜,那一刻整個紀無之源·中層化為一片浩瀚修羅戰場。
    而在最中央,昊無黎老祖、張強、陳超、極淵等長老已然氣血翻湧,正被數十尊統領圍攻。滅世之焰從四麵八方壓迫而來,逼得他們步步後退。
    “弟子們——拚命!!!”
    昊無黎嘶吼,抬手轟碎兩尊統領,卻鮮血噴灑長空。
    無數弟子以鮮血築起的防線,在百尊統領的衝擊下,正一點一點被撕裂吞沒。
    這已然不是一場單純的戰鬥,而是天地的終極葬歌!
    百尊統領衝殺之下,血色長空徹底被撕裂。
    轟!轟!轟!
    恒極聖殿的戰陣不斷破碎,血光連成河。
    最前方,陳超怒吼著催動【因淵滅世陣】,混沌境至臻的力量翻湧而出,億萬因果鏈條在虛空中浮現,仿佛要鎮壓諸天。但下一瞬,三尊道影兵統領同時斬下“歸源刃”,直接粉碎他織就的因果鏈。
    “——不可能!!”
    陳超驚駭失聲,卻已來不及。無數黑金色刀光劈下,他的身體瞬間被貫穿,魂識在因果反噬中化為碎屑,連名字都在虛空中消散。
    在另一側,陳魄瘋狂催動血脈戰技,怒吼著:“我不信我會死在這裏!”
    可他才剛斬碎一尊道影兵的胸膛,便被另一尊統領背後偷襲,一刃自頭頂劈下。血光炸開,陳魄的眼睛還瞪大著,帶著無盡的驚懼與不甘,整個存在被徹底刪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陳魄!!!”
    殘存的恒極聖殿弟子嘶吼著,可回應他們的隻有無邊的黑焰。
    與此同時,在戰場另一邊,沈語芷展開本命武魂【瀾心夢鏡魂】,無數夢鏡浮現在虛空,反射出億萬敵影,她咬牙催動極限的【魂書裁息】,將三尊道影兵暫時鎖定。
    但就在那一刻,一尊統領突入,揮刀劈碎了所有夢鏡,瀾心夢鏡魂發出最後一聲哀鳴,隨即破碎。
    “師兄……對不起……”
    沈語芷的聲音微弱而哽咽,她的身軀在刹那間被湮滅成虛無,連哭聲也沒能留在世間。
    洛桓怒吼著化出曜印裂淵爪,雙手化龍,撕碎數十名普通道影兵,可是他的胸膛也同時被三柄歸源刃洞穿。他最後一聲怒吼回蕩蒼穹,隨即在黑光中徹底粉碎。
    牧珣燃燒【玄炎寂火輪】,火焰如同赤色太陽照亮戰場,他的身影猶如一顆殞落的星辰,將數十名敵人焚盡。但下一秒,四尊統領的黑焰合擊將他的火輪擊碎,他的身體如同紙片般消散在風中。
    杜靈嶙揮舞【陰曜寒淵刃】,劈開一道深淵,寒氣凍結虛空,可她還未收回劍勢,便被一尊統領直接斬斷腰身,靈魂瞬息被抹消。
    莫知言展開【命織七鏡】,拚命想要推演敵人未來的殘影,可惜黑金焰海直接焚盡了他的推演長河。七麵命鏡破碎,他的身影也隨之消散,連鏡碎聲都湮滅在虛空中。
    刹那間,恒極聖殿最耀眼的一群天驕,一個個在黑焰中化為齏粉。
    鮮血如河,魂識如灰,天地間再沒有他們的名字。
    上空,百尊統領揮舞著歸源刃,低沉的“道吟”震徹天地,似乎在宣告:所有抵抗,皆為虛無。
    殘存的弟子一個個泣血咆哮,昊無黎老祖、張強、極淵長老全都雙目赤紅。可那無邊的絕望,已經徹底籠罩了恒極聖殿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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