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光之墳場輝燼斷界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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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聖殿的深處,九重光台之後,隱藏著一座傳說中連混沌境都無法窺透的秘域——密卷藏域。當秦宇循著鏡心仙尊所賜的蓮花令來到此地時,眼前的景象,幾乎超出了任何語言所能描繪的極限。
    整座藏域漂浮於一片無形的時空海上,四方光幕如倒懸的星瀑,自天穹垂落。每一縷光瀑之中,都鑲嵌著億萬卷古紀符文書卷,仿佛一座由無數知識與紀元意誌凝結成的光之圖書界。虛空之下,是一片無底的蓮海,萬道銀白蓮瓣在無風的時空中輕輕漂浮,它們並非真實之物,而是由“知的意識”顯化的投影,每一片都記錄著一個時代的智慧。
    秦宇緩緩步入,腳下的光橋自行生出。橋麵由晶藍因果流線構成,踏上去的每一步都在產生律動的音紋,如同踏過紀元的心跳。四周的空間不斷變化,從古老的碑刻森林,到閃爍的能量晶壁,再到似夢似幻的文海宇宙,每一處轉折都是一個新的時空層。
    他取出鏡心仙尊所賜的蓮花令,那令牌一出,頓時放射出九重金白光環。光環之中浮現無數蓮文,與周圍的秘紋交織,逐漸形成一座巨大的蓮台門戶。那門由純粹的概念光粒構成,表麵流淌著億萬文字——那些字不是語言,而是“意義”本身。
    一道柔和的女聲自門後傳來,仿佛是這片藏域的意識在低語:“蓮花令·混沌級密權識別通過,訪者——秦宇,授權開啟。”
    刹那間,天地光流翻湧,秦宇腳下的橋化作一條金色光河,將他緩緩送入那扇光之門中。
    進入的一瞬,整個空間化作無窮星界。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個記錄紀元的符印,秦宇的目光在無數星輝間掃過,終於停在了四處劇烈閃爍的能量節點上。那是蓮花聖殿密卷所存的最高級地理卷軸——紀無之源·湮虛域圖錄。
    圖卷展開的刹那,九萬億光線匯聚成一幅三維流動的湮虛域全景。中央,是湮虛域本體的巨大星盤;外圍則由無數界層交錯構築——而秦宇所要尋找的四處禁地,就清晰地標注在那星盤的最外層,四個黑色裂點各自閃爍著不同的光輝。
    他心念一動,那些地點的信息化作光線灌入識海:
    輝燼斷界:位於湮虛北冥裂帶,紀元之光的熄滅殘域。
    湮星海溝:在湮虛域東淵深層之下,通往“死流海”的裂口。
    時末砂原:南域極限邊界,時間崩壞之處。
    極限裂壑:位於西極空間斷層中心,空間與邏輯的重疊坍塌。
    但這並非全部。秦宇的目光在圖卷的邊緣忽然捕捉到另一片隱秘的坐標群,那些符號全都閃爍著血紅與暗金的雙重流光,呈現出一種極具威脅的排列結構。
    他微微皺眉,心念一引,圖卷自動放大,浮現出九個龐大的勢力標識。那熟悉的印記令他的目光頓時一凜——那是九聯幫的勢力圖!
    此刻的湮虛域圖卷上,九處血色徽記分布在各個方位:
    “龍淵會”印記已徹底黯淡,代表其覆滅;
    天煞盟”、“血刃堂”、“ 黑焰帝國”、“ 破軍閣”、“雷霆霸業”、“噬魂殿”、“狂瀾宗”、“九霄門”、“裂域會”八大勢力仍然活躍,各自占據一方。
    而讓秦宇心底微微波動的,是在那八大幫派中心位置——隱約有著一絲彼此呼應的線條,那些線條在圖卷之中交織成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暗紋環狀符號。那是“血盟印陣”,九聯幫的真正核心構架!
    “原來如此……”秦宇低聲自語,目光透出冷意。
    “九聯幫的血根不止在幫會,而是在整個湮虛域的底層規則裏。”
    他緩緩收起圖卷,背後那道蓮光門緩緩閉合,密卷藏域的空間重新歸於寧靜。無數卷軸在光流中輕輕顫動,仿佛天地在低聲聆聽。
    秦宇轉身離開,長袍一拂,腳步穩若山川。
    他的心念中已清楚鎖定了接下來的方向——先去北冥裂帶的輝燼斷界,取“終光之燼核”;然後逐一進入那四個禁地,完成泯光的蘇醒所需之途。
    而在他離開的背後,藏域最深處那株蓮心光樹緩緩亮起,一縷微弱的光影凝聚成鏡心仙尊的虛像,她遙望秦宇的背影,輕聲低喃:“此子……踏入的是連命運都畏懼的那條路。”
    蓮花聖殿外,雲光層疊,萬蓮光瀑流轉如幕。清晨的風帶著淡淡的靈息與花香,染著一層柔白的輝流。主殿前,寧清瑤與洛霜月靜靜佇立,她們身著聖殿衣袍,神色中有不舍,也有幾分感激與敬重。
    秦宇緩步走出殿門,目光穿過蓮花光瀑,神色平靜而深遠。他的氣息已完全內斂,看似平凡,卻讓整座聖域的靈脈都輕微震動。
    洛霜月迎上前一步,輕聲道:“秦公子,這就要走了嗎?”
    秦宇微微頷首,語氣溫和卻堅定:“湮虛域的風暴才剛開始,我要去取一些重要的東西——若它們落入不該落入的人手中,整個湮虛域怕都難以安寧。”
    寧清瑤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聲音輕柔卻帶著真切的情意:“那……你一個人前去,可要小心。輝燼斷界,是連混沌級都不願踏足的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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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淡然一笑:“放心吧,這一路,我早已習慣孤行。況且——”他抬手,掌中浮出一道金紅色的晶光,那是戾川隕落後留下的儲物晶核。裏麵的能息仍殘留著戾川的血戟氣息,如一段暴烈的舊世殘夢。
    “這晶核中有他生前掠來的資源與血刃堂的物資。”秦宇說著,將晶核緩緩遞到洛霜月手中,“這東西,對我而言已無用,但對你們蓮花仙殿,卻可助恢複靈域之源。拿去吧,也算是替我……補償那場血獄之亂。”
    洛霜月愣了一瞬,隨後鄭重接下,眼眸中泛起一抹感動的光:“秦公子……這份恩情,我們蓮花仙殿銘記於心。”
    秦宇微微一笑,目光溫和:“我們並無恩怨可言,若有緣,自會再見。”
    這時,鏡心仙尊的聲音自殿門深處傳來,清澈如空穀之音:“秦宇,命途無常,若天道阻你,你便破天;若命運欺你,你便毀命。但記住——‘無極’之道,最易使人孤寂。願你記得,此世仍有牽念之人。”
    秦宇回首,鄭重一拜:“受教。仙尊多保重。”
    鏡心仙尊微微一笑,拂袖之間,數朵蓮光化作光蝶,環繞著秦宇飛舞,繼而消散於風。那是她對一個後輩的最後祝願。
    風起時,秦宇抬起頭,陽光灑在他微揚的鬢角上,他的衣袍被風掠起,宛若星輝碎屑被命運托起的旅者。
    寧清瑤聲音低低:“他真的要去那種地方……”
    洛霜月望著遠方那道身影消失在光輝盡頭,輕輕道:“他不會隻是路過我們生命的人,他是……改變命運的人。”
    那一刻,蓮花聖殿的天穹上,九重光環緩緩張開,如在為這位命外之人送行。
    秦宇行至聖域之外,腳步踏入湮虛風帶,天光微晦,湮氣如潮。他抬頭望向北冥方向,那是輝燼斷界所在——一個光已熄滅、時間已凍結的古紀廢界。
    青環的聲音自他識海中懶懶響起:“喂,小秦子,這次要取的可不是普通玩意兒,那是連光都要死的地方。”
    秦宇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若連光都會死,我便為它再點一束光。”
    話音落下,他一步踏入風中,虛空在腳下輕輕折疊。湮氣破碎成無數流光,他的身影隨之沒入北冥的深邃。
    湮虛北冥裂帶——那是一處連湮曦境強者都不願久留的死亡斷層。秦宇一路穿行而來,當他抵達輝燼斷界的外緣時,天地間的光仿佛瞬息被抽離,整個世界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灰白。
    那種灰白並非霧,也非塵,而是一種被“光死亡”之後的餘燼之色。天地如同一幅被燒焦的畫卷,色彩被抹去,隻餘下幹涸的形與影。風在這片地帶失去了聲音,取而代之的是無規律的能量顫鳴——那是紀元終焉殘留下的湮光脈動,像是死去的星辰在夢中抽搐。
    秦宇的足尖落地,腳下的大地發出輕微的破裂聲。那並不是石的斷裂,而是時間層在破碎。每一步,他都能看見自己腳底浮現出一層閃爍的時空薄膜,裏麵流淌著億萬年前的倒影——那些早已消亡的世界,如斷裂的投影浮現在虛空深處,隨後又被“光燼風暴”瞬間撕裂。
    遠處,整個天空的邊緣翻湧著幽藍與銀白交織的流光,那並不是極光,而是“光之死線”輝燼斷界獨有的邊界現象。那是一條橫貫天穹的能量裂痕,如同銀河倒懸,裏麵流淌的不是光,而是光的“屍骸”。每一縷輝流都在崩塌、消散,最後墜入地麵時化為漂浮的光塵,落地即寂。
    天地之間不再有風,隻有光塵在墜落。那些光塵落在秦宇肩上,觸及他的衣袂時竟燃起微弱的火光,如同在焚燒“存在”的概念本身。
    他微微抬頭,目光落在前方——那是一座懸浮在裂穀之上的斷崖。崖壁通體晶化,流動著淡藍的能息,卻無任何生命的氣息。整片崖麵如同被億萬次光爆灼蝕過,每一寸紋理都帶著時間凝固的痕跡。
    忽然,天空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像是宇宙在無聲地喘息。秦宇抬眼,便看見在那光之死線的另一端,一團銀白色的能量霧正在急速蠕動。那不是雲,而是光的墳場——無數被湮滅的星輝在此堆積、坍縮,凝成詭異的流動星墓。無數殘光在其中遊走,它們無意識、無方向,卻似乎都在抗拒某種無法形容的“重啟”。
    秦宇目光一凝。那片光墓的中心,正有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渦,緩緩轉動——那是輝燼之眼,輝燼斷界的核心漩洞。漩洞中閃爍著銀黑交織的光焰,每一次脈動,整個天空都會扭曲成漣漪,星光像被拉伸成線般散裂。
    空氣中的湮壓愈發沉重,連靈識都被扭曲得模糊。秦宇輕輕抬手,一縷無極真衍流自掌心流轉,護住周身。那片光壓在他的周身轟然破碎,化作一圈圈虛幻的漣漪向外散開,如同被湮滅的世界在他身周重生又坍塌。
    此時的輝燼斷界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末世劇場:灰白的光塵如雪飄落,天地無聲,星輝死去,時間凍結;而在這一切寂靜的深處,似乎有一種“古老的意誌”正在注視著闖入者。
    秦宇眯起眼,神情平靜,衣袍獵獵,立於光塵之風中,整個人的剪影與天幕交融成一體。那一刻,他仿佛成為了這片紀元墳場唯一的生者,也是光與湮滅最後的見證者。
    他低聲呢喃,聲線如湮火焚響:“輝燼斷界……原來真如傳言那般,連光都不敢久留。”
    說罷,他一步踏前,足尖點入虛空,天地層折疊而開,他整個人化作一道幽藍的流光,沒入那片坍塌的輝光死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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