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五殿光橋戰亂世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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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聖域的天穹此刻正流淌著柔金與淡粉的光輝,億萬片蓮瓣狀的靈氣在半空舒展,如同世界的呼吸。秦宇與泯光緩步自光橋上踏入主殿,腳下的每一層玉階都反射著清冷的輝光,而當泯光步入的那一刻,殿內原本平穩的靈壓輕微一震——那是連天地都在悄然承認這股無定義的存在。
    鏡心仙尊端坐於蓮座之上,眉宇如雪,氣息深若混沌。她抬眼的一瞬,光影在她瞳中倒映成繁星。她凝視著秦宇,神色溫和而帶幾分探意:“你回來了。”那聲音輕柔,帶著一種看透塵世的靜與安。隨後她目光轉向泯光,輕輕一頷首:“想必,這位便是你曾言的那位‘沉於光中而不滅之魂’吧?”
    秦宇微微頷首,語氣鄭重而謙和:“是的,仙尊。她名泯光,正是晚輩所求得之終光之魂。若非您當初的指引,晚輩斷難尋得那四件聖核,如今才能助她重歸於世。”
    鏡心仙尊淡淡一笑,衣袖輕拂間,殿內蓮燈同時亮起,映得整個殿堂如同在光海中漂浮。她聲音柔若流波:“你不必多謝。天地自有因緣,我不過是順勢撥開迷霧。能令光再度歸寂又複生——這是你的造化,也是她的宿命。”
    泯光緩緩上前一步,她的動作優雅如月光流動,眉心的湛藍印記微微閃爍。她低頭行禮,聲音清遠而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神聖氣息:“晚輩泯光,拜見鏡心仙尊。昔日若非秦宇一心求索,四聖之核又豈能重聚?如今我能再次踏足此界,既感天地之賜,亦感仙尊之恩。請受我一拜。”
    她言罷,雙手輕撫衣袖,盈盈一拜。那一刻,整個蓮花主殿的靈氣自發流動,如風中的蓮瓣在回應這一份敬意。鏡心仙尊神情微動,連她這等混沌境至臻的修為,也能感到那一拜之中蘊含的湮滅與光生交織的氣韻。她抬手一引,虛空之氣如水紋般托起泯光,不讓她真正下拜。
    “此禮不敢當。”鏡心仙尊語氣帶著幾分讚歎,“你體內的氣息……已超越一切界限之上,連因果都不敢為你書頁。此乃天命所鍾的光,非凡塵禮數可束。你與秦公子……此行當真是讓我見到了命運之外的可能。”
    泯光神色一柔,輕輕點頭,目光轉向秦宇,柔聲道:“若無他,便無我。”
    鏡心仙尊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那一刹那,似看見了天地新篇的開端。她微微歎息,語中含笑:“罷了,你二人既能攜光歸來,這蓮花仙殿自當開其界為你們暫居。此處靈蓮脈契可助你們調息,亦可暫避九聯幫的窺探。”
    秦宇恭敬拱手:“多謝仙尊厚賜。”
    泯光也隨之頷首,聲如寂音入心:“仙尊之恩,我銘記於光中。”
    鏡心仙尊微笑著伸手,虛空中的蓮光再度舒展開來,殿頂的蓮紋緩緩旋轉,化作一道光環籠罩眾人。那一刻,蓮花仙殿的氣機寧靜如夢,光與寂交融,仿佛連天地都在靜靜聆聽這份平和的回歸。
    殿內的蓮光尚未散盡,靈氣如漣漪般緩緩流動。秦宇抬起頭,看向鏡心仙尊,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思:“仙尊,洛霜月師妹……可在殿中嗎?我回程途中未見她的氣息。”
    鏡心仙尊微微一歎,纖手輕撫衣袖,周身那股如月之靜的氣韻漸漸凝沉:“月兒……她前些日子被我派去了湮虛域南域的‘淩耀仙宮遺址’。”
    “淩耀仙宮?”秦宇眉頭微蹙。
    鏡心仙尊點了點頭,語聲清冷而平緩:“不錯。那座仙宮,乃是湮虛域億萬年前的古聖遺宮。據古卷所載,它原本是‘湮天紀’最輝煌的天宮之一——承載過時空與輝光的終極邏輯,是所有神殿與門派都夢寐以求的機緣之地。隻不過那一紀的天地崩滅後,仙宮一同墜入虛壑,萬古不顯。直到前些日子,南域的虛淵裂穀驟然翻湧,空間層崩解,仙宮遺址的氣息方才再次顯世。”
    她言罷,神色略微凝重:“此地的機緣,不僅僅是寶物那麽簡單。傳說其中封存著湮虛域最初的因果書頁,能讓修者‘重寫自身的命序’。所以……自遺址顯現那一日,整個湮虛域的神殿、宗族、門派皆震動。五大神殿率先出動,聯合設下封印,僅開放一處主入口——並由他們各自派出最強的核心弟子五人鎮守。”
    泯光靜靜聆聽,她的眼眸如夜空中無聲閃爍的星輝,微微動容:“也就是說……欲入仙宮,需先戰勝這五人其中一人?”
    “正是。”鏡心仙尊點頭,聲音在空曠殿宇中回蕩,“如今的湮虛域秩序早已崩亂。各方勢力都想借這次機緣崛起。但那仙宮的通道極其不穩,隻能容極少數人進入。若讓整個湮虛域蜂擁而入,恐怕連仙宮的外層空間都要崩潰。故此,五大神殿立下規矩——誰能在入口外戰勝他們的一名核心弟子,誰便可獲得一席資格,與之同入仙宮。”
    鏡心仙尊目光轉向殿門之外的蓮光,語氣低緩卻帶著一絲感慨:“我雖身居混沌至臻,不便插手凡域紛爭。但月兒一向聰慧,我還是派她帶著十幾名弟子前去外圍機緣之地——即便不能入宮,也可在外層尋得造化。那裏的光碎、仙紋、乃至墜落的時間晶石,皆可助人修為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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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宇聽完,神色逐漸沉穩,指尖輕叩膝側,低聲道:“仙尊,那‘淩耀仙宮’如今引得湮虛域諸族匯聚,恐怕已是亂象叢生。”
    鏡心仙尊微微一歎:“不錯。此刻的南域,幾乎已成修者的洪流。五大神殿、九聯幫、流淵者、散修盟、湮淵殘宗……無不蠢蠢欲動。連我也感到一絲不安。此事,怕是湮虛域新一輪劫數的起始。”
    殿中短暫的沉寂被風聲打破,蓮瓣紛紛落下,在地麵輕輕旋轉。泯光側目望向秦宇,聲音柔冷而堅定:“若那仙宮之內真有‘因果書頁’,那麽,那將改寫整個湮虛域的命序。秦宇……我們必須去。”
    秦宇靜靜點頭,眸光中閃過一絲鋒芒:“嗯,我明白。無論是因果書頁,還是為了那諸多的機緣,我都該走這一遭。”
    鏡心仙尊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那抹看似平靜的目光中,藏著極深的漣漪。她緩緩起身,蓮光垂落,映出她衣袂如流月般的光輝:“去吧。你們的到來,或許正是這場‘仙宮浩變’的轉機。”
    南域深淵的盡頭,天地交疊成裂空的螺旋。無數光塵與湮輝流動交織,宛如時間在此折返。秦宇與泯光自虛空裂縫中現身時,前方那座恢宏的天宮映入眼簾——那是淩耀仙宮,億萬紀元之後重臨湮虛之世的聖跡。
    他們腳下是斷裂的浮空山脈,遠處雲霧翻卷如海潮,雷光在天穹中蜿蜒閃耀,照亮那金白交織的神殿群。仙宮懸於雲瀑之巔,似一座由光與神金鑄造的永恒天域。數千座高塔矗立於山體之上,穹頂之上覆滿湮輝金紋,瀑流自神殿基座墜落,如萬丈銀練傾入虛空。天光透過雲層的裂縫直瀉而下,穿過層層穹頂與鏡壁,化作億萬道聖輝瀑流,使整座仙宮宛如被神明複刻於現實的幻境。
    秦宇抬頭凝望,眼底倒映著那片金輝與裂空相互映照的畫麵,低聲喃喃:“這就是……湮虛域傳說中的淩耀仙宮。”
    泯光站在他側,銀白長發在風中微動,眉心湛藍星印閃爍。她的聲音如星光在夜幕中散開:“這裏的光,是紀元湮滅的餘暉……每一寸金輝都蘊著因果終焰的印記。”
    二人目光所及,仙宮的外圍早已匯聚了無數修者與生靈。山穀之間、懸空的石橋上、雲瀑邊的祭壇旁,密密麻麻的人影如浪潮般層疊。各種族修者、神獸、妖靈匯聚於此——人形修士披甲執戟,周身閃爍著各異的法陣光芒;數十丈長的金翅焰雕盤旋於天際,雙翼掀起風雷之聲;下方虛霧之中,一頭披覆骨甲的古淵獸匍匐嘶吼,震動整片雲域。
    更有身披靈甲的女修、手持神鏡的長老、以法器懸浮的宗族強者,各自立於雲台,氣息交錯如雷霆織網。每一方勢力的旗下,都有靈焰閃爍的符號在燃燒,顯示著他們來自的宗門或神殿——湮風殿、流淵宗、極曜門、炎塵穀……各種旗幟在靈風中獵獵作響。
    而在最中央,那條通往淩耀仙宮主階的光之天橋,宛如一條由碎星構成的光流之河,跨越雲海直達天穹深處。天橋盡頭,是五道懸浮的金色蓮台,五尊青年立於其上,身披不同光焰的戰袍,他們便是五大神殿派出的核心弟子——分別代表五大神殿的最強之力。
    他們背後,各自懸浮著神殿印紋,湮光、雷焰、魂紋、星曜、命輪交織出五重神輝。此刻他們靜靜佇立,卻足以讓無數修者心生壓迫。
    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那便是淩耀仙宮的主門?聽說凡入其中者,或得永恒神印,或化飛灰塵屑!”
    “那是混沌歸一宮的南瑤?他可是湮曦鏡巔峰的傳承者,竟已登臨核心弟子之列!”
    “看那邊,那是九聯幫的人,他們竟也敢來此……”
    秦宇與泯光立於風中,俯瞰整片仙宮與下方的眾生洶湧。天穹的金光在泯光發間流動,她靜靜道:“湮虛域所有的命軌與因果……都在這座宮前交匯了。”
    秦宇微微一笑,手中青紋劍意在指尖一閃:“也許,這就是命給我們的下一場考驗。”
    他們的身影映在裂光之中,如兩道逆光而行的命軌。天風呼嘯,金瀑傾流,湮輝閃爍。
    那一刻,整個湮虛南域的光與暗,都在迎接——新紀元的入場者。
    雲瀑墜落的轟鳴聲化作天地的心跳,淩耀仙宮外的光橋戰場此刻已被無數道光輝籠罩。五大神殿的核心弟子立於天橋盡頭,背後的神殿印紋緩緩旋轉,他們是湮虛域真正的巔峰序列——無數修者仰望的存在。
    天幕之上,風雲翻湧,裂光如刀,五道身影宛若立於神碑之巔——
    最前方,一襲灰金道袍的男子,眸若死寂,神色冷漠。他背後浮現一輪“寂無神環”,環中似有無數亡影哀嚎、又似眾生皆寂。他便是寂無神殿核心弟子·封凡忻——湮曦境至臻,以“寂命輪界”聞名,曾於一次神域試煉中,以一指湮滅十二位同階修者之魂。
    其左側,一名白發青年衣衫似光流,身後是一柄懸浮的湮日鏡輪,鏡麵映照天地,無數幻象在其中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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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殞曦神殿核心弟子·溫弘懿,湮曦鏡至臻,修得“日殞鏡域”,可吞萬象光線,將敵之術法、形意盡反照湮滅。
    在光橋右側,一道血袍狂影緩緩升起,氣浪翻騰如海。此人身披赤金戰鎧,雙瞳如煉獄之焰,眉心流動著修羅血印,神識擴散間似有無窮怨靈嘶嚎——
    修羅仙殿核心弟子·詹蕭,湮曦鏡至臻,修得“修羅血天”,以血為界、以魂為兵,每一擊都蘊含千劫修羅的殺念。他是五人中殺性最盛者,曾屠滅一族,隻為試煉自身。
    在更高的一側,一名黑衣女子負手而立,她的氣息混亂卻又圓融,仿佛萬物的起點與終點同棲於她體內。長發垂落,衣袂流轉著混沌金輝,她的眼神不帶情感,卻映出無窮宇宙流轉。
    混沌歸一宮核心弟子·南瑤,湮曦鏡至臻,修煉“混沌一念法”,其法可令天地的對立消融,一念間重組萬物屬性。她一舉一動都牽動氣機,若非仙宮規則所限,此地恐早已淪為無形的湮塵。
    最後一人,立於光橋中央最高處,周身流動著純粹的湮藍紋絡,肌膚如琉璃,手中一柄“無極神筆”書寫著星輝與雷光交織的命律文字。
    天衍無極殿核心弟子·幹宏遠,湮曦鏡至臻,修得“天衍因書·無極章”,以筆為界、以天命為書,能強製改寫戰場法則。曾有傳言,他書下一字,可封三千法;寫一章,可鎮十界因。
    五人靜立,不言不語,卻令天地如臨重壓。
    天橋下方,早已有數十位來自各宗門的強者站出,他們之中不乏湮曦鏡至臻、甚至逼近虛衍境初階的強修者。此刻,他們的眼神皆燃燒著渴望——那不僅是對機緣的貪念,更是對“登仙宮”資格的渴求。
    第一位出戰者,是來自“風獄宗”的湮曦鏡至臻修者,背生六翼,氣息如風暴席卷。他仰天長嘯,靈氣化作風龍,卷起天瀑朝封凡忻席卷而去:“寂無神殿,不過名頭!讓我試試你這所謂的‘寂命輪界’!”
    封凡忻的雙目微微一抬,聲音低沉冷冽如鐵:“寂命——即不生,不滅。”
    他抬手,一指落下。那風龍瞬間僵滯、斷裂、粉碎。風獄宗修者眼中的光在一瞬間湮滅,他的靈魂從軀體中被直接抽離成塵。整個戰場寂靜如死。
    緊接著第二位挑戰者出場——一名身披赤金戰袍的湮曦鏡至臻修者,手執火輪刀,直指溫弘懿。火焰衝霄,天空被燒裂,他狂吼一聲:“以火試鏡!”
    溫弘懿隻是淡淡抬手,那麵“殞日鏡輪”緩緩轉動,所有的火焰倒流回原點,在鏡麵中化為灰燼。
    “你看見的,是火的幻象,不是火本身。”
    一語落下,火修的肉身化為光粒,被鏡吸入無形。
    第三場戰鬥爆發於修羅詹蕭腳下,三名修者聯手,劍光縱橫、魂火炸裂。詹蕭咧嘴一笑,眼中血光驟然爆開:“來得好。”
    他一拳轟出,萬魂同時哭嚎,天空化作修羅煉獄。三人身影頃刻間被湮沒,血色的氣浪席卷三百丈之廣,連空氣都化為腥紅流光。
    而南瑤的對戰場卻詭異無聲,一名符修釋放出的萬陣鎖空在她周身擴散,她輕歎一聲,伸出纖指點向虛空。那一瞬,所有陣法、符紋、乃至天地能流同時歸零。符修滿眼驚恐,卻在還未理解之前,身體已化作塵屑飄散。她低語:“混即歸一,無生無滅。”
    天衍無極殿的幹宏遠最後出手。他麵對的是一名試圖撕裂空間的湮曦鏡至臻修者,後者借“裂界術”強行製造空間斷層想要偷襲。
    幹宏遠淡淡寫下一字——“定”。
    空間斷層凝固、時間凍結、天地不再流動。那名修者連神識都來不及震動,整個人被永恒封於一頁無極書卷之內,化作虛塵。
    片刻之後,整個戰場鴉雀無聲。風止雲息,五人依舊立於原位,未曾動一步。
    秦宇與泯光立於遠方懸空石台之上,目光冷靜。泯光緩緩開口,語調平淡,卻透出一種看透塵寰的靜意:“這五人……的確不愧為湮虛五殿之選。”
    秦宇雙手負後,眸中微光閃動:“湮虛域,果然早已暗潮湧動。
    湮風起處,天橋的金光再次明滅。幾輪過後場下修者都搖頭輕歎“唉,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在外圍尋求機緣,他們五個個個實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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