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命淵奪權三相虛衍震裂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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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棺鏡殿餘波未散,碎裂的大地仍帶著虛實交替的餘震,像是命運長河的碎光在不斷翻騰、消散。空氣中滿是斷裂命鏈的餘塵,輕輕飄著,像是某種正在死去的語言。
然後——深處那抹光緩緩升起。
不是火,不是雷,更不是靈力,它是一種“存在權本身凝聚的光”,似乎連空氣都不敢讓光芒落在自己身上,隻能從旁退散,露出裸露的虛空。
光芒越升越高,最後在半空停下。
三位虛衍境至臻長老在同一瞬間,瞳孔緊縮如針尖。
那——是一把鑰匙。
一把無法被世間任何語言描述的鑰匙。
它既是物質,又是虛無;既能被看見,又能被“忘記”。
每一次凝視,都像是在窺見某個不該存在的結局。
鑰匙表麵刻著億萬命紋流轉,每一條命紋,都像是某條命運長河被壓縮成了一個符號。
那符號在不斷“死去”與“重生”。
命淵靈鑰。傳說中——
隻有湮虛域最古老的命主,才能在死前數息,用“命淵”之力將自己所有的命權、因果根源、命格軌跡、重寫權限都封入一枚鑰匙。
此鑰匙唯一作用:奪權。
奪取“此界命運之根”的權柄。
賦予持有者“改寫他人命權”的能力。
讓持有者成為“命之主宰”的候選人。
最重要的是:這把鑰匙,永遠隻能一個人持。
兩個都不行。一個都不能讓。
光芒落下的瞬間,三位虛衍境長老原本並肩而立的身影,悄然拉開了距離。
空氣突然變得極冷。
天衍無極殿剩餘的十四名仙使本能後退一步,不敢在這股威壓中喘氣。
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
剛剛並肩抗敵,拯救彼此的三位長老……
此刻站在了命運的分叉點。
隻有一個人可以拿走命淵靈鑰。
他們的心,也在這一刻,被光芒照得毫無遮掩。
第一位長老 · 岑淵
他看著命淵靈鑰,眼底深處第一次浮現出無法壓製的狂熱。
幾十萬年的積累、無數次瀕死突破、無數犧牲與放棄……
他從未如此靠近過“命權根基”。
他內心響起冰冷的聲音——“這是我應得的。
我付出的,是三人中最多的。
天衍無極殿需要的是我,不是他們。”
他的指尖顫動。
他知道,隻要伸手,他便能觸碰到無數紀元以來最可怕的權力。
第二位長老 · 玄敘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靜,隻是深處多了一抹冷銳。
十萬年前,他因誤判命數導致整條命運支流崩毀,為此付出無數代價。
他內心響起另一種聲音:“命權若掌於我,
那條毀滅的命支,我可以補回來。
我欠的……可以補。我失去的……可以重構。
我,再也不會讓任何命因從手中滑落。”
玄敘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如刀。
他不容許別人奪走這次“補償一切”的機會。
第三位長老 · 星寂
他看著命淵靈鑰,沒有喜悅,隻有一種深沉到極致的決心。
他曾親手斬掉自己的未來,斷絕自己的因果,在無數紀元中隱於天衍之海中,隻為了守一條“禁因”。
如今——“我的‘禁因’,終於能被徹底撫平。”
星寂的心在顫,但不是貪婪,而是某種近乎偏執的責任。
“我必須拿走它。不是為了我。為了‘命海不滅’。”
三人的眼神,在命淵靈鑰上交匯。
空氣驟然繃緊。
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的心聲在此刻變得比言語更響:
如果我不搶,他們就會搶。
若讓我退,這一生便無路可走。
命淵靈鑰,隻能屬於我。
命淵靈鑰緩緩下降,仿佛在等待“最終的持有者”。
三位長老同時抬手。空氣轟然炸裂。
十四名仙使同時麵色劇變:三位長老.....。
命淵靈鑰在空中緩緩懸浮,它的光如同一條無形的命運洪流,倒卷整個區域的因果。
大地開始顫栗,符文石道上的每一道光痕都像被同時喚醒,綻放刺目的命輝。
三位虛衍境至臻長老同時出手。沒有試探。沒有遲疑。
一上來便是——虛衍境本相級別的毀天式對轟。
第一擊 · 三相同爆
轟——!!!深根底層這一隅瞬間被撕裂成十幾重虛實空間。
符文石碑炸裂飛空,碎片在空中不斷“生”“滅”“重演”“斷序”,甚至連破碎的軌跡都在虛衍化。
三位長老同時鎮壓向命淵靈鑰,卻又同時攻擊對方。
空間在他們之間被扯成三塊。
岑淵出手·虛命折海
他袖袍揮出時,整片大地像被抽幹了命流,周圍的一切顏色都被剝離,化為死寂的灰。
灰色巨浪從腳下爆湧,像由無數失效的命運碎片組成的怒濤。
岑淵低吼:“玄敘!星寂!此鑰是我應得,你們若敢阻我……今日便一並埋葬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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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直接拍向二人。
玄敘出手·命敘回寂
玄敘抬手,虛空中浮現出一條條“倒流”的命軌——
那是時間與命運被他同時掐斷後的反衍之光。
光線在指尖匯聚,化為一柄通體透明的“命敘劍”。
他輕聲道:“岑淵,你為私欲。星寂,你為執念。
隻有我——能補回過去的命支。”
嗡——!他一劍斬出,直接將岑淵的灰色巨浪劈成兩段,轟裂入虛空。
星寂出手·無星衍斬
星寂的本相降臨時,周圍所有光源都在顫抖。
星辰從虛空墜落,化為無數暗淡卻鋒銳的星刃,懸在他身後,如同一座無形的星之刑場。
他隻是淡淡開口:“……你們兩個,都不夠資格。”
下一瞬——星刃千重,齊落。
每一枚星刃劃過,都將空間切開一條長長的“寂滅裂痕”,甚至連空氣被切斷的聲音都完全消失。
三者對轟 · 深根裂動
岑淵的命浪、玄敘的敘劍、星寂的星刃三者在半空撞擊。
轟!!!!!
宛若三條命運長河在同一秒發生逆流與崩塌。
大地炸碎成懸浮碎片,虛空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萬道命紋在空中劇烈跳動
命淵靈鑰被震得狂鳴,它的光倒卷整個空間,像一隻巨眼在俯瞰三人。
而三位長老——已經完全殺紅了眼。
激戰邊打邊吼
岑淵怒斥:“玄敘!你想補你曾經犯下的罪,就該死在過去那條命河裏!憑什麽現在來與我爭權?!”
玄敘反擊:“岑淵!你執著力量,卻不懂命權之重!拿到靈鑰的是你,湮虛域遲早崩!”
星寂冷聲:“你們爭什麽?都不配。命海若滅,你二人連渣都不剩。”
戰鬥越打越凶。三道虛衍境至臻本相在同一空間撕扯,深根底層大地已難承受。
整片區域像被反複寫入、抹除、重構。
命淵靈鑰也被震得狂閃,一次次偏移到不同維度之間。
就在三人準備釋放第二輪大招時——
天空驟然裂開五道黑暗裂縫。裂縫不是空間破損,
而像五條“無主命運鏈”被強行扯開。
從裂縫中走出五道身影。
步伐緩慢,卻像是踩在所有命運之上。
他們每一步,都讓腳下的符文自行熄滅。
五個人影全都裹在破敗的黑袍下,氣息深不見底,如同被剝離時代的殘影。
但他們身後浮動的流淵紋,暴露了身份。流淵者。
而且不是普通流淵者——
每一個,都有著與三位長老一樣的氣息:
虛衍境 · 至臻。五人安靜地看著三位長老的生死搏殺。
隨後其中一位沙啞開口,聲音仿佛從命淵底部擠出:
“打夠了嗎……命淵靈鑰,可不是給你們內部自殺用的。”
三位長老同時停手。
岑淵皺眉:“流淵者……你們來做什麽?”
五人齊齊抬頭。那一刻,天色再次沉入無光。
為首流淵者緩緩抬手,指向空中的命淵靈鑰。
他輕聲說了句——讓三位長老全身一寒的字句:“命淵靈鑰……本就屬於我們。”
深根裂域的塵光尚未落地,三位虛衍境至臻長老的氣息像三條斷流的命河般震顫著。岑淵抬手拭去唇角一絲血痕,眉心緊鎖成一道深紋,他目光掃向天穹裂縫中的五道黑袍身影,低聲道:
“遭了。”
他的聲音極低,卻像壓斷了空氣。
“你我再鬥,隻會被他們趁勢吞下……此刻必須停。”
玄敘收劍,敘光在指尖散去,他目光沉如千年命海的底層深淵。
“嗯……這群流淵者,不是普通的流浪修者,他們的命息……全部斷層。”
星寂背後的暗星虛影緩緩收斂,他眼中沒有恐懼,卻有極深的戒備。
“剩餘弟子聽令——立即結陣。”
十四名殿中仙使當即半跪,同時化作十四道命光衝天而起,在空中刻出天衍之輪的十四重命軌,結陣成環。
陣成之瞬,整個深根底層都仿佛被一股透明的命壓力從中心震散。
然而——
為首的流淵者卻隻是輕輕地笑了。
那不是正常的笑聲,
更像一條被丟進虛空的鎖鏈,發出冰冷金鐵摩擦的聲音。
“可笑。”他一步踏前。
天地間立刻傳來重壓墜落般的轟鳴,仿佛整座深根底層都在承受這一腳的重量。
第二位流淵者抬起破碎黑袍下的手掌,五指之間閃爍著一種與虛衍境本相完全不同的“淵流”符光,就像從世界最底層掘出的殘命。
他嗤笑:
“天衍無極殿?你們這些追命之徒……還在自以為能掌控命權?”
第三位流淵者的聲音低沉沙啞:
“命淵靈鑰誕生,你們竟敢妄圖染指。”
岑淵冷喝:“流淵者,你們的立場是什麽?此地機緣,輪不到你們說話!”
第四位流淵者緩緩抬頭,露出半片被命運斬掉的空洞麵龐。
那張臉本不該存在於任何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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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仿佛來自深淵:“立場?”
他伸手指向岑淵、玄敘、星寂三人。“我們……是來取回屬於命淵的東西。”
第五位流淵者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比前麵幾位更冷,也更沉穩:
“你們三個虛衍境至臻……剛才相互砍殺得不亦樂乎。”
他指向半空中的命淵靈鑰,那光像被古老海潮牽引,泛起顫動。
“但真正有資格的……隻有‘脫命者’。”
玄敘眼神一冷,敘劍重新凝於指尖:
“你們……已經脫離命運?”
為首者輕笑:“不,我們是被命運拋棄之人。”
他抬起手。破裂的命息從他身後噴薄,如同五條崩壞的命運暗河。
下一瞬,五道流淵者的力量匯聚在天空。
深根底層的天幕竟開始——剝離顏色。
整個世界宛若被抽空,變成黑白交疊的殘影。
十四名仙使臉色瞬間慘白:“這……這就是流淵者的力量?!”
星寂喝道:“準備!他們要動手了!”
為首的流淵者低聲吐出四個字:
“第一輪——命淵試殺。”
五道淵流同時衝出,
世界在一息之間進入了能夠殺死虛衍境至臻的死寂風暴。
三位天衍長老同時怒吼:“起陣!!!”
命軌轟鳴,十四命光炸裂成十四條防禦鏈。雙方第一波——
將以足以摧滅山河天地的力量,直接正麵硬碰!
深根底層的空間開始狂顫。命淵靈鑰在空中顫鳴……仿佛在等待下一位“命權主人”的誕生。
天地失色的刹那,五位流淵者同時抬起雙手,那並非施法的動作,而像是命運底層的某處結構被他們以意識“掀開”。整個區域頓時像被無形巨掌壓住,空氣塌陷,地麵扭曲,十四名仙使在第一秒便被逼得跪地撐陣,命軌在腳下痛苦震顫。岑淵怒吼,袖中掀出巨浪般的虛命之海,直接逆衝天穹;玄敘抬劍,一道橫貫長空的命敘斷線破開虛影、撞向五道淵流;星寂沉聲一喝,背後億萬暗星全部亮起,化為刀鋒般的星輝怒斬前方。
轟鳴聲在深根底層炸開,像十萬修士同一秒破界失敗的慘裂。五位流淵者的攻擊不是術法,而是一種無可名狀的溢流,每一道淵流都像是宇宙最下層泄露出來的“命底廢渣”,一旦觸碰,命軌便開始枯萎、斷裂、消失。第一回合碰撞的瞬間,三位長老和十四仙使被震得同時倒退數十丈,命海震蕩,魂識險些被拉離本體,空氣中滿是命軌支離破碎的光塵。
岑淵血從口角溢出,卻仍強撐著巨袖揮下,將巨浪拍出第二輪衝擊。他嘶吼:“穩住!!若讓他們近身,你我皆死——”話音未落,一道淵流突然從虛空裂隙中鑽出,如同斷命鎖鏈般纏住他的左肩,下一瞬,那隻手臂直接褪去顏色、褪去形體、褪去存在。左臂消失前甚至沒有聲音。岑淵駭然:“這是——抹……命……”但話還沒說完,第二位流淵者已抬指虛按,他的命海瞬間被按出一個巨洞,整條命軌像被撕掉的一截紙條般直接缺失。
玄敘怒喝一聲,一劍斬破虛空千裏,他的敘劍逆流時光,將自己命海補回一寸,但下一秒,一個流淵者像是抓住了那一寸“補回時間”,輕輕一扯。玄敘瞳孔震縮,他竟然看到自己的“補回動作”從宇宙的記錄中徹底消失,補回的命海也一同消散。他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懼:“……他們能刪掉我做過的‘修補’……?”星寂沉著臉,星刃如瀑布般墜落,每一刃都撕開一條命裂,但落在流淵者身上時,卻如同落入沒有底的井,他的攻擊全數被吞掉。他冷聲道:“不對……他們不是承受,他們是——空化命傷。”他話未說完,一位流淵者抬手,指尖一點寒光。
那寒光落下的一瞬,星寂眼中的星輝全部黯淡,他胸口出現一個小到幾乎看不見的黑點。下一秒,那黑點向四周擴散,像一滴黑墨滴在宣紙上,迅速染開。他驚駭抬眼:“這是……命權……被貫穿……?”還未來得及反製,那黑點已將他胸口一整片命息抹淨,身體搖晃,甚至連“疼痛”這個概念都被抹去,整個人像被從世界一點點擦掉。
十四名仙使拚命結陣,十四條命軌交疊、震鳴,把陣圖撐到極限。陣圖發出痛苦的裂縫聲,像要被撕開。一個仙使咬牙撐著,眼角淌血:“長老……不行了!他們的力量……不是虛衍……不是湮曦……是——命底崩流!”下一秒,一位流淵者向前邁出半步。隻是半步。
陣圖徹底碎了。
十四名仙使同時噴血後仰,命息從他們體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走”,像被抽走魂魄的空殼。他們看見自己的命軌在腳下不斷變輕,變淡,變得透明。他們明白:那是“存在權”正在被抹除。有人絕望嘶吼:“不!不要!我不想被——”話未說完,他的聲音消失——不是被打斷,而是像從未說出口。
他整個人從腳到頭一點點褪色。
他成為一縷灰塵。又成為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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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連空白也不存在。
其餘仙使驚恐萬狀:“救……救命……!我不想死!長老——長老救我——”悲鳴聲一個接一個被抹掉。
一個仙使跪地爬行,卻看見自己的手指從世界剝落,連影子都來不及留下。
另一個試圖逃命,卻發現自己的腳剛邁出一步,那一步的“動作記錄”直接被刪掉,他整個人停在原地,下一秒被寂滅。
十四名仙使,死亡方式隻有一個——不存在。
三位長老咬牙支撐,但每個人的命海都已經被撕得千瘡百孔。岑淵咳血,聲音嘶啞:“住手……你們……你們要做什麽……?”玄敘怒吼:“我還沒償還……我的命債——不準動我命權——!”星寂的聲音低沉到極致:“命……不會因你們而斷……你們是……命海……棄者……”話未盡,他胸口的黑點再次擴散出一圈薄光。
五位流淵者同時抬手。
天地驟暗。
像是整片深根底層被塞進一個巨大的空洞。
五人輕聲吐出一句——
像判決般冰冷的殘音:
“——淵底·五相滅寫。”
深根底層所有光線在一息間全部熄滅。
不是變黑,而是消失。
連“黑暗”這個概念都被剝離。
世界陷入一種近乎原初的空洞狀態,聲音、顏色、重量、方向,都被湮滅成零。
五道淵流從流淵者身後衝天而起,像五條被打斷的命海逆流,它們在半空交織,化作一朵完全由“命底廢光”構成的黑色花冠。
那花冠向下扣落。
接觸的一瞬——
三位長老同時發出絕望至極的吼聲:
“不——!”
“我的命海——!!”
“我……還沒有——”
然後他們的聲音消失。
他們的身體消失。
他們的命軌消失。
他們的“曾經存在的痕跡”也消失。
深根底層中,從此再無這三人的任何記錄。
連天衍無極殿的命輪,都感應不到他們曾活過。
整個區域死寂無聲。
五位流淵者緩緩放下手。
空中那枚命淵靈鑰猛地顫了一下,被嚇到了一般,像是要逃離這一片“命底崩流”,它閃爍不定,從半空向更遠的區域急速飛去,像是被恐懼驅使的命權靈物。
五位流淵者抬頭,目光齊齊鎖定命淵靈鑰逃逸的方向。
為首者低聲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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