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鍾鼓巷。
    曾燦將一遝貨物清單交給曾媽媽。
    “媽，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幫我盯著這邊。”
    “不是，燦燦，你，你還又買了這麽多嗎？”曾媽媽看著手裏的清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爸爸是出差不在家，可他是知道咱們家銀行卡進出賬的，他要是看到你買下這麽多東西，肯定要回來罵你。”
    “媽媽，你放心吧，爸爸不會罵我的，爸爸愛我著呢。”曾燦戴上頭盔，騎上摩托車：“還有，我讓你記得給外婆姑姑他們打電話，說是我過生日，讓大家一定要全部參加生日宴的勢，你沒忘吧？”
    “沒忘，沒忘，你交代的事情，我什麽時候忘記過？早去早回，媽媽今天親自下廚，做你最喜歡吃的口水雞。”
    曾媽媽寵溺的摸摸兒子的臉頰，叮囑他路上小心點。
    兒子一個月前騎車摔倒了，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一直昏迷不醒。
    好在祖宗保佑，他最終是清醒過來，身子也沒什麽大礙，隻是性格突然間變化了很多。
    這段時間，他總是買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買來大量的鋼筋水泥，說是要把家裏的圍牆再加固一些。
    她和老公都覺得兒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今能平安歸來，古怪一些就古怪一些，也就一直都寵著他，他說什麽就是說什麽。
    反正不管怎麽折騰，家裏的錢最終還是要留給他的。
    “喂，二妹，我是你大嫂，是這樣的，燦燦如今安然無恙，我和你大哥想著提前給他過生日，日期就定在這個月的28號，對對對，你們全家都來，好，就這麽定了。”
    “呦，大姐，你忙什麽呢？我和你說，老曾要在這個月的28號，給燦燦辦生日宴，提前慶祝他生日快樂，到時候，你們全家一定要來。”
    “五叔，是我，燦燦媽媽，我們家燦燦28號過生日……”
    …
    曾燦騎著摩托車，按照導航，停在一家店鋪門口。
    鋪子裏黑燈瞎火，不像營業的樣子。
    “難道，槍械店就是這樣的？”曾燦握緊背包的肩帶，低聲嘀咕。
    長這麽大，第一次進這種禁忌品的店。
    長出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冷靜，推開門。
    “你好，有人嗎？”
    “沒貨，暫不營業。”店員坐在角落，頭都沒抬。
    “我，我是要買獵槍的，打獵用的……”
    “都說了沒貨，聽不懂嗎！”
    “那，你們什麽時候能有貨？我可是等兩天的。”
    “一個星期之內都沒貨，”店員不高興的抬頭，咋舌：“我們的貨最近都銷出去了，最起碼半個月之後，貨物才能進港。”
    曾燦不死心：“可是，你們這麽大的店鋪，怎麽會沒槍呢？我有錢的。”
    衛生間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
    一個男人拎著褲子，慢悠悠的走出來：“你要多少？”
    店員連忙彈跳起來：“亮哥。”
    亮哥給了店員一巴掌：“你也是吃上細糠了是吧？忘記以前的日子了，這生意不論大小，客人都是上帝。”
    一轉頭，笑容諂媚：“當然，這有錢的上帝和沒錢的上帝，也是不一樣的，同學，你要多少槍？我們這槍可有點貴。”
    “我，很多，我要很多，”曾燦稍微的猶豫後，下定決心：“先來個一百萬的。”
    “多少？”亮哥吃驚的褲子紐扣嘎嘣一聲崩飛了。
    店員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得罪財神爺，連忙鞠躬引路。
    “貴客，您這邊請。”
    曾燦沒時間理會他的狗眼看人低：“我要一百萬的槍支彈藥，都必須是新的，好的，舊貨爛貨，我可不要！”
    “嘶！”
    亮哥倒吸一口氣，笑的眼尾的皺紋能夾死蚊子。
    “小兄弟，這一百萬的槍，我們是有，三天後能到貨，那是人家客人預定好了的，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們得另外進貨，也就再等三天，這底翻上，一共六天，你看……”
    “不行！”曾燦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六天之後再拿到槍，那幾有一切都晚了。
    “我可以加價！你把這批貨物賣給我，我雙倍買！”
    “雙倍？”亮哥的瞳底沉了沉，上下打量著曾燦，警覺起來：“你小子，莫不是官方派來探子吧？”
    前幾天來了個小姑娘，看著年輕，出手也是大方，張口就是要定貨。
    這個更狠，一開口就是雙倍買槍。
    曾燦無語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官方的人嗎？”
    “是不是他們年輕人最近流行這個？”店員在一邊開口了：“龍湖別墅那個薑灼就是，小姑娘不追星不買包的，非要定槍玩，這小子也是。”
    一扭頭，他打岔：“我說，你買槍要做什麽？”
    “打獵，”曾燦早就想好了借口：“過幾天我生日，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都要來，我得確保他們每個人都能有一支槍。”
    亮哥咬著下嘴唇，想了好大一會後，勾肩搭上曾燦的背。
    “帥哥，要是我們把貨給你，你還能吃多少？”
    “什麽？”
    “我們下一批的船也就一星期以後到，到時候貨物還有很多，你打算再吃多少？”
    “下一批？”曾燦眼珠子一轉：“你們要是這次都給我的話，我就再追加你們下一批貨……五百萬。”
    “好，就這麽一言為定了，”亮哥立即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三天後的這批貨，我們給你，但是你得全款交付，現在預付定金一百萬！”
    比起薑灼那邊的承諾，還是現錢更香。
    收款時，店員提醒：“亮哥，那龍湖別墅那邊，咱們拿不出貨怎麽辦？”
    “那邊是定金，這邊是加倍全款，你跟錢有仇啊？”亮哥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到時候，你就說海上有台風，貨船耽擱了，再不濟就說海關扣了船，要檢查後才能進港，理由那麽多，隨便想一個就行！”
    將銀行卡遞回去時，笑道：“帥哥，你們圈子裏的少爺公主要是還有想玩槍的，盡管找我，量大優惠，那個，冒昧問一句，你生日會的這次打獵，不會是和龍湖別墅的那位小公主，一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