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詩會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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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娘,你回來正好,如今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許仙道。
“恩公盡管吩咐。”辛十四娘道。
“如今我有兩個麻煩,第一個是庫銀被盜,盜走庫銀的當是一蛇妖,我需要你幫我一起捉拿;第二個,則是有人盯上了清妍,我雖已找了陸判,但自身總還是要做好準備。”許仙說著,將近來的事告知辛十四娘。
“應當是賄賂鬼差,施展邪法,故需要陰年陰月陰時命格的女子來修煉邪功。”辛十四娘做出和陸判相似的判斷,然後又疑惑地看向許仙道,“隻是,恩公你何時認識陸判爺了?”
陸判爺,四大判官之一,在地府可謂是位高權重。
掌管方圓數百裏鬼狐的五都巡環使,她一家敬若神明的存在,在陸判麵前,都與嘍囉無異。
是她高攀不上的人物,不曾想離開許仙身旁月餘,許仙竟然結識了這樣的人物。
我真的隻是離開了一個月,而不是離開了十年?
怎麽感覺這麽陌生啊?
“方才認識不久。”許仙又將原委告知辛十四娘,辛十四娘這才恍然大悟,替許仙歡喜道,“善有善報,恩公平日裏行善積德,當有此福緣。”
“眼下陸判暫時還沒有消息,我們不便打草驚蛇,但我們不動手,不代表他們不動手,還是要做好防範,小倩去保護清妍,而這些日子就勞煩你,保護我姐夫和姐姐。”許仙道。
雖說他當年是蒙麵的,楊家父子應該認不出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讓楊家父子認了出來,他自己不怕,但身邊人就不同了。
這也是他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的一個原因。
之前就聶小倩一個人,現在來了辛十四娘正好分配。
“相公,姐夫是捕頭,難免在外奔波,辛姐姐是狐,不好隱身,不似我,來無影去無蹤,不如我去保護姐夫,而辛姐姐去保護清妍妹妹?”聶小倩聞言,立時眼前一亮。
李公甫晚上是會回來的。
這樣的話,晚上還能見到許仙。
說不定可以把沒做完的事做完。
“我雖非鬼,但施展法術,讓一般人不注意我,倒也做得到,無需聶姑娘擔心。而且,聶姑娘,恩公雖然修行有成,但到底還未凝聚陽神,你為鬼,純陰無陽,若是此時交合,雖不會損傷恩公,但也延緩恩公修行,所以聶姑娘晚間還是不要同恩公在一起為好。”辛十四娘道。
所謂陽神,純陽無陰。
而聶小倩是鬼,純陰無陽。
若是雙修,會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許仙的修行。
聶小倩聞言,竟也不反駁,反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這就是為什麽辛姐姐沒有和相公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怕耽誤相公修行,辛姐姐當真用心良苦,小倩知道了,定然會向姐姐學習。”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辛十四娘聽罷,頓時麵頰一紅,略顯結巴地辯解,一下子沒了氣勢。
“少胡鬧。”許仙見辛十四娘窘迫,沒好氣地伸出手指在聶小倩額頭一彈。
論修為的話,辛十四娘要勝聶小倩一籌,雖說妖類初期修行慢,但怎麽說也修行百年,聶小倩做鬼才幾十年。
而且妖的上限要比鬼來得高,畢竟妖有肉身。
除非鬼混上編製,成為鬼神,擁有全新的肉身。
但很顯然,現在的小倩不是,方才若一直持續下去,輸的是小倩。
但論心計,辛十四娘常年隱居深山之中,以露水為食,少與人居,完全不是聶小倩的對手。
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狡猾的狐狸精。
聶小倩挨了一下,這才悻悻作罷。
也沒吵著要繼續和許仙在一起。
辛十四娘知道的,她也知道。
隻是幹柴烈火,情到濃時,情難自已。
而且,理論上來說,許仙在一次交合之後,修身養性段時間,就能補回來。
隻不過,修身養性段時間,這個略顯苛刻了點。
她也不知道許仙忍得住忍不住,她大概率忍不住。
所以先配合。
等成了陰神再說。
小事撒嬌,叫促進感情,大事撒嬌,那叫傷害感情。
聶小倩一直都分得清。
“我去赴宴,這裏交給你們,用法術也好,用幻術也罷,把這恢複成剛才的樣子,至少可以瞞過普通人,不然的話引來其餘人的注意,總是麻煩。”許仙又道。
“相公放心,我一定會把這恢複如初的。”聶小倩信誓旦旦道,用法力可以恢複個大概,然後用幻術偽裝的話,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之後再找機會慢慢修。
“十四娘也會幫忙。”辛十四娘道。
許仙笑著點頭,佩著倚天劍出門,留下辛十四娘和聶小倩兩人收拾爛攤子。
“辛姐姐,當真對相公無意?”
許仙走後,聶小倩看向辛十四娘道。
“恩公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當報恩,除此之外,我與恩公光風霽月,清清白白,並無其餘關係。聶姑娘,不必多心。不過聶姑娘,恩公專心修行,一心向道,還請聶姑娘不要擾亂恩公的修行,否則莫怪我不客氣。”辛十四娘看著聶小倩警告道。
她相信許仙,但對聶小倩總是存著幾分狐疑。
作為鬼狐,她很清楚,逗留在世間的女鬼大多不安分,吸食人類精氣修行,和她們狐狸一樣。
她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是少數。
恩公心善,看誰皆是好人,但事實並非如此。
“那我倒是不必稱呼姐姐,我直接叫你十四娘了。”聶小倩聞言,並不惱怒,反倒莞爾一笑,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方才相公說的是,我和你在他心中一般,而我幾次調侃,你都臉紅,已經證明一切。
倘若你真對相公無意,就不是臉紅,而是直接反駁了。
自古以來,這等紅顏知己,有幾個沒有特殊的感情。
不過,也是好事,日後我要你叫姐姐哦。
“無妨。”辛十四娘道,聶小倩的態度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她本不在意這個。
聶小倩淺淺一笑,旋即便不再言說,而是專心收拾起爛攤子。
辛十四娘見聶小倩驟然變得文靜起來,心中略有疑惑,但也不再言語。
兩女齊心協力修好房子之後,辛十四娘才又喚醒許嬌容,哄著許嬌容。
另一邊,詩會所在,此刻正熱鬧著。
女眷們坐在一起,遠遠打量著另一旁的士子們。
沈清妍身著一襲淡青色襦裙,裙裾如春水初融般泛著柔潤光澤,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未施脂粉卻自帶溫潤氣色,在眾多女眷之中,格外突出,打量著外間士子,眼波流轉間似有水光瀲灩,隻是遲遲找不到心目中的人,略顯失望。
“怎麽找不到許解元,失望了?”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著淡粉色襦裙的女子笑著打趣道。
沈清妍麵頰微微一紅,嗔道:“哪有?”
“沒有?我都失望了,參加詩會,結果見不到今年的解元,多無趣。”女子不滿道。
“沒錯,婉柔,許公子今天怎麽沒來?不是說好了要來的嗎?”粉衣女子說完之後,一群女子紛紛開口道。
舉辦詩會,沒有許仙這個解元,便失色一半。
何況她們這裏大部分的都是待字閨中,借著這場詩會,也是相看一下。
雖說大多數人都知道許仙和沈清妍的關係,但還沒有定下婚約,那就一切都有變數。
手快有,手慢無。
必要時,生米煮成熟飯,也行。
結果許仙沒來。
那她們今天打扮的這麽好看,給誰看啊?
“許公子親口答應的,可能是路上出了些事耽擱了。”詩會的舉辦人,趙婉柔連忙安撫道,“我派人去看看。”
“盡快啊。”一眾女眷催促道。
“好,我知道。還有各位姐妹,不要因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許公子是好,但我們杭州的俊傑不止許公子一個,大家目光放的長遠些,今日剛來的楊靖楊公子也很不錯,他父親乃是前任宋州知府,詩書傳家。”趙婉柔道。
“但長得沒有許公子俊啊。”一個女子道。
“這還是其次,關鍵是雖說他父親是知府,但他本人似乎沒有中舉吧。”一個消息靈通的女子道。
“沒中舉,那不就是個秀才?婉柔,你怎麽連他都請啊?”
……
一眾閨閣女子頓時議論紛紛。
能接受趙婉柔邀請的大多都是杭州的官宦千金,家族之中必定有人當官,她們心目中的未來夫君,不說是進士,起碼也是個舉人,秀才那隻有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會選。
“是是是,還沒有中舉,但才華卻絕不遜色於任何一個舉人,甚至猶有過之,隻是這些年來一直在溫書,不曾科考。不信你們看,這場中,他快要獨占鼇頭了。”趙婉柔道。
楊靖,她是親自考校過的,文采斐然,在她眼中,還要勝過自家已經中了舉的兄長。
眾女眷聞言,當即望去,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畢竟楊靖還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家世不錯,若三年後高中舉人,再中進士,那仕途未必就比許仙差了。
也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許仙,終於抵達了詩會,看著萬眾矚目的楊靖,眉頭微皺,凡人看不出端倪,但他卻看得分明,楊靖身後跟著一隻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