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繩子給她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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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溪的掙紮在他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徒勞無功。
    她身上的紅嫁衣在撕扯中變得淩亂,頭發也散開了,珠花掉在地上,被李鐵柱一腳踩碎。
    她看著眼前這張令人作嘔的臉越來越近,聞到他身上那股濃重的汗味和煙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滾開!你別碰我!救命啊——!”她發出淒厲的尖叫,希望能有人聽到。
    但這偏僻的屋子,左右鄰居都離得遠,又是寒冬臘月,門窗緊閉,她的叫聲大部分被隔絕在了這小小的牢籠裏。
    李鐵柱見她掙紮得厲害,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雖然瘸腿,卻力氣奇大,粗暴地將顧溪往炕上拖。
    “你個賤貨,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啐了一口,朝著門外粗聲吼道,“老三,老三!死哪兒去了!進來幫把手!”
    門外應聲進來一個同樣穿著破舊的幹瘦男人,他是李鐵柱的遠房表弟,今天幫忙接親的之一。
    “哥,咋了?”那男人看著炕上掙紮哭叫的顧溪,眼裏閃過一絲猥瑣的光。
    “這娘們不老實!”李鐵柱喘著粗氣,死死壓住顧溪亂蹬的腿,“去找根繩子來,給她綁上!媽的,老子今天非要圓了這個房不可!”
    顧溪聽到“綁上”和“圓房”這幾個字,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掙紮得更加瘋狂,聲音都劈了叉:“不行,你們不能這樣!我是秦凜的人!”
    “要是你們今天碰了我,秦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爹,娘!救我啊——!”
    然而,她的哭喊和威脅在這兩個男人聽來毫無作用。
    那叫老三的男人很快找來了一截粗糙的麻繩,兩人合力,不顧顧溪的抓咬踢打,粗暴地將她的手腕並攏,用繩子死死捆住,然後又將她亂踢的雙腳也綁了起來。
    整個過程裏,顧溪從最初的尖叫怒罵,到後來的苦苦哀求,再到最後的絕望哭泣,都無法改變分毫。
    她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被死死地捆住,扔在冰冷的炕上,動彈不得。
    紅嫁衣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裏麵大紅的裏衣,更襯得她臉色慘白,涕淚交加,狼狽不堪。
    李鐵柱看著被綁住,再無反抗之力的顧溪,嘿嘿笑了起來,那笑容在顧溪的眼睛裏扭曲而可怖。
    他揮揮手讓老三出去,然後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自己的褲腰帶。
    “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
    他湊近顧溪,那股混合著煙酒和口臭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讓她幾欲嘔吐。
    顧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窗外是凜冽的寒風呼嘯,窗內是壓抑的嗚咽和粗重的喘息。
    ……
    顧湘這一夜睡得前所未有地沉,直到窗外天光大量,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欞,她才猛然驚醒。
    糟了!
    天都這麽亮了!
    在她過去十幾年的認知裏,作為家裏那個“多餘”的女兒,天不亮就起床是鐵律。
    她必須在父母和姐姐醒來之前,摸黑生起灶火,準備好一家人的早飯,燒好熱水,否則等待她的就是無盡的謾罵甚至餓肚子。
    這種刻入骨髓的習慣讓她在看到陽光的瞬間心髒驟縮,一股巨大的恐慌和負罪感攫住了她。
    她怎麽能睡到這麽晚?
    秦凜和他家人會怎麽想?
    會不會覺得她懶惰、不懂事?
    她手忙腳亂地爬起身,身上寬大的襯衣長褲皺巴巴的。
    她匆忙地用手梳理了一下睡得有些淩亂的長發,努力撫平衣服的褶皺,心髒在胸腔裏怦怦直跳,像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被當場抓住。
    就在這時,院子裏隱約傳來了說話聲。
    一個是秦凜低沉平穩的嗓音,另一個是一個聽起來溫和卻帶著幾分利落的女聲。
    是秦凜的媽媽?!
    顧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腳一陣發涼。
    她來了多久了?
    是不是對自己睡到此刻才起很不滿?
    她會不會已經知道弄錯了新娘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無數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裏翻湧,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僵在原地,進退兩難起來
    在屋裏猶豫了幾分鍾後,顧湘還是決定出去。
    她已經夠給秦凜添麻煩的了,不能讓他為難才對。
    冬日上午清冽的空氣撲麵而來,帶著陽光的味道。
    院子裏,秦凜正和一個穿著得體深藍色棉襖,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婦女站在一起。
    那婦女麵容和善,眉眼間能看出與秦凜有幾分相似,眼神清亮,正含笑聽著秦凜說話。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秦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到她臉上還未褪盡的驚慌和小心翼翼,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隨即大步走了過來。
    “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他的聲音很自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完全沒有因為她起晚了而不悅。
    “這就是湘湘吧?”周蕙笑著開口,聲音比在院子裏聽到的更加溫和,“早上好,我是秦凜的母親。”
    湘湘?
    這樣親昵的稱呼讓顧湘更加無措,她慌忙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阿、阿姨早上好……對、對不起,我起晚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道歉,身體微微瑟縮,準備迎接可能的責備。
    然而,預想中的斥責並沒有到來。
    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因為緊張而冰涼的手指。
    是秦凜。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著一種穩定人心的力量。
    “道什麽歉?”秦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在這個家裏,你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不需要你早起做飯,更不需要為這個道歉。”
    顧湘猛地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裏。
    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意味,隻有讓人無法質疑的認真和疼惜。
    她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不需要早起做飯?
    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
    這……這在她過去的人生裏,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會這樣對她說。
    看著她懵懂又難以置信的眼神,秦凜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刺了一下,酸酸澀澀的。
    他握緊了她的手,轉向母親,語氣平靜卻堅定:“媽,事情我大概都跟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