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子,你瞅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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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哥……”
    何雨柱的舌頭打了結,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的衣裳,“我……我就是嚐嚐鹹淡。”
    “嚐鹹淡?”
    何雨生冷笑一聲,往前逼近一步,皮帶在手裏甩出一聲清脆的啪響。
    “你嚐鹹淡需要一整個土豆片?需要一筷子粉條?還需要一塊燉爛了的土豆塊?”
    “是不是覺得我昨天揍得輕了,想重溫一下房梁上頭的滋味?”
    “不不不!大哥!我錯了!我真錯了!”
    傻柱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擺手,後背上被抽出的傷痕仿佛又開始灼痛起來。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在這位大哥麵前,一絲一毫的小動作都無所遁形。
    “我再也不敢了!一口都不敢了!”
    何雨生將皮帶重新扣好,眼神卻愈發冰冷。
    他湊到傻柱耳邊,一字一句地威脅。
    “再讓我看見你偷吃一口,我就把你拎到賈家門口,還用那根麻繩,把你吊在他們家門框上。我就讓你當著全院人的麵,看著我們大家吃!”
    這話,比直接抽他一頓還狠。
    當著全院的麵,尤其是在秦淮茹和賈張氏麵前,被吊起來看別人吃飯……
    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傻柱的臉瞬間白得像紙,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敢了!大哥,打死我也不敢了!”
    這一刻,他是真的服了,從裏到外,徹底服軟。
    下午五點多,天色漸晚。
    院子中央,幾張從各家借來的八仙桌拚成了一個長條案。
    所有的菜都已經出鍋。
    紅燒雜魚燴、白菜燉粉條、土豆片炒肉、蘿卜絲燉丸子……足足六個大盆硬菜,四個素菜小炒,旁邊還摞著小山一樣高的白麵摻棒子麵的大窩頭。
    香氣在整個四合院裏彌漫,引得不少人家的小孩扒著門框直流口水。
    何雨水放學回來了,一進院就聞到了這股霸道的香味。
    “哥!好香啊!”
    她跑到何雨生身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滿桌的菜。
    何雨生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難得露出溫和。
    他衝廚房裏還在擦鍋的何雨柱喊了一聲。
    “柱子,出來。”
    又對雨水吩咐。
    “雨水,你去叫人吃飯。記住,隻叫院裏那些跟咱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還有以前幫襯過咱們家的。三大爺、二大爺、一大爺他們三家,還有賈家,不許叫。”
    “嗯!”
    雨水脆生生地應了,隨即又歪著頭想了想,“哥,前院的吳嬸子家,還有中院的陳大爺家能叫嗎?以前我沒吃的,他們偷偷塞過我紅薯。”
    “你拿主意。”
    何雨生頷首,“誰對咱們好,你就叫誰。”
    “好嘞!”
    雨水得了令,像隻快樂的小燕子,往前院和中院跑去。
    何雨生則看向何雨柱。
    “你去後院,把該叫的人叫上,順便再多借幾條長凳過來。”
    “哎!”
    傻柱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擦了擦手,也轉身往後院走去。
    兄弟倆分頭行動,整個四合院都因為這場即將開始的宴席而騷動起來。
    何雨生站在原地,雙手負後,靜靜地等著。
    沒過一會兒,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垂花門下,正是趙衛國。
    “雨生!”
    趙衛國人未到,洪亮的笑聲先傳了過來。
    “你小子這搞得什麽名堂?我剛進胡同就聞到味兒了,比國營飯店的還香!”
    “老營長,就等你呢!”
    何雨生迎了上去,捶了他一拳,“怎麽就你一個人?嫂子和丫頭呢?”
    “回娘家了,說是住兩天。正好,我今天能放開了跟你喝!”
    趙衛國說著,鼻子用力嗅了嗅,眼睛直往廚房瞟。
    何雨生看他那饞樣,哈哈一笑,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廚房走。
    “走,先帶你檢閱檢閱我弟弟的手藝。別看他平時人有點傻,這手譚家菜的功夫,四九城裏都數得上號!”
    趙衛國一腳踏進廚房,那股濃鬱的肉香和醬香混合的味道,差點把他口水給勾下來。
    他看著灶台上那幾個幹幹淨淨的大盆,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謔!地道!光聞這個味兒就知道,絕對是正經師父傳下來的手藝!”
    他轉頭,用力拍了拍何雨生的肩膀,眼睛發亮。
    “雨生,你可算回來了!有你這好弟弟在,以後我老趙,可得天天上你家蹭酒喝了!”
    何雨生拍了拍趙衛國的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聲音裏帶著一股子軍人的爽利。
    “走,老營長,別在廚房裏窩著了,出去見見人。我這幫鄰裏鄰居,可比戰場上的敵人複雜多了。”
    趙衛國哈哈大笑,跟在他身後,一雙虎目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院裏已經聚攏起來的人群。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風水寶地,養出了你這麽個既能立功又能闖禍的兵!”
    兩人剛邁出廚房門檻,一個略帶拘謹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來。
    “何……何隊長。”
    何雨生轉頭,隻見一個麵相忠厚的中年男人,正局促地站在一旁,手裏還牽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是中院新搬來的陳文建。
    何雨生對他有印象,軋鋼廠鉗工,老實本分,平時話不多。
    “陳師傅,來了就坐。”何雨生點了下頭。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那小男孩身上。
    小家夥叫陳援朝,昨天何雨生當著全院的麵,用麻繩倒吊著抽何雨柱時,這孩子就在窗戶後麵看著。
    此刻,他正死死攥著他爹的褲腿,小腦袋從他爹腿後頭探出來,驚恐地瞥了何雨生一眼,又飛快地縮了回去,那模樣活像見了貓的老鼠。
    何雨生心裏覺得好笑,麵上卻故意一板。
    他蹲下身,盡量與小家夥平視,眼神卻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小子,你瞅啥呢?”
    陳援朝嚇得一哆嗦,整個人都藏到了他爹身後,隻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充滿了畏懼。
    何雨生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壓低了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再瞅,信不信我把你拎起來,也掛到那房梁上頭去?”
    哇的一聲,陳援朝眼看就要哭出來。
    陳文建頓時慌了手腳,連連擺手,“何隊長,別,別嚇唬孩子,他膽兒小……”
    話音未落,何雨生卻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摸出了一顆東西,剝開蠟紙,不由分說地塞進了陳援朝的嘴裏。
    一股濃鬱的奶香瞬間在小孩的嘴裏化開。
    是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