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手癢了,想聽個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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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翻白眼,毫不留情補刀:“強屁用啊?最後還是讓人攆出去了唄。何大哥,要是換作我是親弟弟,這種貨色早揍斷腿扔豬圈養肥宰年豬吃肉。”
    何雨生深吸一口冷風,將怒火壓下去幾分。
    他盯住自家兄弟片刻,忽然語調緩下來。
    “記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我教你怎麽對付這種混賬玩意兒:第一步,該硬的時候絕不能軟;第二步,對方若搬出老婆孩子裝可憐,更不能信邪,否則隻會變本加厲;第三步,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為他們掉半滴眼淚、不爭饅頭,那皮帶照舊伺候,到時候別怪哥哥翻臉。”
    他說完轉身朝屋裏走去,每一步踩得地磚直響。
    背後傳來傻柱弱弱應承:
    “大哥,我記住啦,下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而許大茂則叉腰冷笑:
    “嗬,下次估計還是一樣,到底是舔狗改不了吃屎!”
    可沒等他反駁,何雨生那帶著冰碴子的話語已經貼著他後腦勺響起。
    “下次?還想有下次?”
    傻柱一個激靈,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趕緊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沒!絕對沒有下次了!大哥,我懂了,真懂了!”
    他此刻看何雨生的眼神,比見了軋鋼廠廠長還敬畏。
    “懂了就跟上。”
    何雨生不再廢話,轉身邁開大步,目標明確——中院,賈家。
    他一步踏出,整個人的氣場驟然一變。
    那是在戰場上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煞氣,平日裏收斂得嚴絲合縫,此刻卻肆無忌憚地傾瀉而出。
    傻柱和許大茂跟在後麵,連大氣都不敢喘。
    三人徑直殺到賈家門口。
    中院裏幾個正在水池邊洗菜的鄰居,感受到這股逼人的氣勢,手裏的動作都慢了半拍,眼神驚疑不定地望過來。
    何雨生停在賈家緊閉的房門前,那門板上的漆已經斑駁脫落,顯得寒酸又頑固。
    他側過頭,眼風掃過傻柱。
    “看好了,我隻教這一次。”
    許大茂在一旁,興奮得兩眼放光,搓著手,活像一隻等著看好戲的猴兒。
    他倒要瞧瞧,這位從戰場上下來的何家老大,到底有什麽通天手段能治得了賈東旭這種滾刀肉。
    何雨生深吸一口氣,胸膛鼓起,隨即,一聲石破天驚的暴喝炸響在整個四合院的上空!
    “賈東旭,給老子滾出來!”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震得窗戶紙嗡嗡作響。屋簷下打盹的野貓嚇得一弓腰,喵地一聲竄上了房頂。
    屋內。
    剛剛還在為自己機智脫身而得意的賈東旭,正端著碗喝棒子麵粥。
    這一聲吼,嚇得他手一哆嗦,半碗粥全灑在了褲襠上。
    “哎喲!”
    滾燙的粥湯讓他跳了起來,可他顧不上疼,臉上血色盡失。
    是何雨生的聲音!
    那個煞星怎麽來了?!
    賈東旭渾身的骨頭都在發顫。傻柱那夯貨好糊弄,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心軟,可何雨生不一樣!
    那是真敢動手、也真下得去死手的狠角色!
    他那套賣慘的說辭,在何雨生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誰啊?”秦淮茹也被嚇了一跳,扶著腰站起來。
    “別……別出聲!”
    賈東旭一把拉住她,壓低聲音,麵如土色,“是何雨生那瘋子!裝死,就當家裏沒人!”
    門外,何雨生等了幾秒,見裏麵毫無動靜,冷冷一笑。
    他早就料到賈東旭會來這套。
    “行,不出來是吧?”
    他聲音陡然壓低,卻更添幾分陰森,“我數三個數。數完你再不滾出來,我今天就把你這房給拆了!”
    “三!”
    一個冰冷的數字吐出,像一把重錘砸在賈東旭的心坎上。
    他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
    拆……拆房子?這瘋子真幹得出來!
    “二!”
    傻柱緊張地吞了口唾沫,許大茂的眼睛則亮得驚人。
    賈東旭徹底慌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他能想象到何雨生一腳踹開大門,把他從床底下拖出來暴打的場麵。
    就在何雨生嘴唇微動,即將吐出最後一個字時——
    “吱呀”一聲,房門猛地從裏麵拉開。
    賈東旭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臉上硬是擠出一副諂媚笑容,點頭哈腰。
    “哎喲,何大哥!是您啊!瞧我這耳朵,剛才在屋裏沒聽清……您找我有什麽事兒?”
    何雨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如刀。
    他緩緩抬起手,朝賈東旭勾了勾手指。
    “過來點。”
    賈東旭一愣,但不敢不從,隻能硬著頭皮,一步步挪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越發謙卑。
    就在他距離何雨生還有半步之遙時,何雨生動了。
    沒有預兆,快如閃電!
    一隻巴掌夾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狠狠地抽在了賈東旭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爆鳴,響徹整個中院。
    所有人都懵了。
    賈東旭整個人被這一巴掌巨大的力道抽得原地轉了一圈,最後噗通一聲癱坐在地。
    他捂著臉,隻覺得半邊腦袋嗡嗡作響,耳朵裏全是尖銳的蜂鳴,眼前金星亂冒,嘴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半晌,他才緩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何雨生,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聲音含混不清地哭訴。
    “何……何大哥……你這是為什麽啊?”
    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欠錢的是傻柱,又不是你!
    何雨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緩緩收回手,甚至還輕輕甩了甩,仿佛沾了什麽髒東西。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霸道至極的笑容。
    “為什麽?”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輕蔑得像是在撣掉衣服上的灰塵。
    “不為什麽。”
    “手癢了,想聽個響兒。”
    這句話仿佛又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賈東旭的靈魂上。
    無數情緒在他心中翻江倒海,最終卻全部凝固成一片死寂的呆滯和絕望。
    他想反抗,想嘶吼,想撲上去跟這個不講道理的惡魔拚命。
    可一接觸到何雨生那雙毫無波瀾、仿佛在看一隻螻蟻的眼睛,他所有的勇氣瞬間被抽幹。
    那是在戰場上磨礪出的眼神,是真的見過血,拿過人命的眼神!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
    一旁的許大茂,全程目睹了這一切。
    從何雨生的暴喝,到那石破天驚的一巴掌,再到這句蠻橫無理到極點的回答。
    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一股電流從頭竄到腳,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他媽的才叫爺們兒!
    這才是純的!
    跟何雨生一比,自己平時那些小偷小摸的算計,簡直就是三歲小孩過家家!
    這一刻,何雨生在他眼中,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尊行走的圖騰,一尊專治各種不服的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