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賞罰分明,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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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生緊繃的嘴角瞬間柔和下來,眼底掠過暖意。
不錯,知道友愛同學,也懂得分享,沒養成那種有了好東西就自己捂著的自私性子。
看來這傻妹妹,也在一點點往好的方向變。
他伸手揉了揉何雨水的頭發,然後轉向那三個半大小子,語氣溫和了不少。
“成,辛苦你們幾個了。天不早了,趕緊家去吧,省得家裏大人惦記。”
三個小子如蒙大赦,衝著何雨生嘿嘿一笑,又跟何雨水擺了擺手,這才拎著掃帚,一溜煙兒地跑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月亮門後,何雨生臉上的那點溫情瞬間收斂得一幹二淨。
他轉過身,目光直直地釘在傻柱身上。
傻柱心裏咯噔一下,剛剛建立起來的那點威風,瞬間被這道目光戳了個對穿,頓時又成了那個慫頭耷腦的弟弟。
“哥……”
“剛才在賈家門口,你是不是還想心軟?”
“秦淮茹跟你說兩句軟話,你那腿肚子是不是就又開始轉筋了?”
“要不是許大茂那幾句罵把你罵醒了,你是不是就準備偃旗息鼓,等明天賈東旭再給你畫個大餅?”
一連三問,問得傻柱麵紅耳赤,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辯不出來。
因為他大哥說的,全中!
剛才秦淮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確實讓他心裏那點狠勁兒泄了七八分。
何雨生冷哼一聲,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狠狠碾滅。
“何雨柱,我告訴你!你這見了別人家媳婦就腿軟的毛病,今天,我必須給你掰直了!這毛病不除,你這輩子都得讓人拿捏得死死的!”
一旁的許大茂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幸災樂禍的勁兒又上來了,他湊過來煽風點火:“就是!何大哥,您說得忒對了!傻柱這毛病啊,得根治!”
何雨生沒理他,隻是衝著傻柱一抬下巴。
“伸手。”
“啊?”傻柱一愣。
“左手。”何雨生的語氣不容置疑。
旁邊的何雨水看不懂了,她拽了拽大哥的衣角,小聲問:“大哥,你幹嘛呀?二哥今天不是把賈東旭打了嗎?你怎麽還要打他?”
“這叫文打。”
何雨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小錯,文打;大錯,武打。今天這事,他錯在心誌不堅,耳根子軟,這是小錯,但也必須長記性。以後再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嘿,還有這講究?”
許大茂聽得津津有味,剛想再插嘴,就被何雨生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閉嘴。”
“還有你,”他轉向何雨水,“進屋去。”
何雨水還想說什麽,但看著大哥那張嚴肅到極點的臉,隻能乖乖地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屋。
院子裏,隻剩下三個人。
傻柱看著大哥那張冷峻的臉,知道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
他不敢再狡辯,哭喪著臉,認命地伸出了左手。
“哥……您……您輕點兒……明兒個……明兒我還得顛勺呢……”
何雨生一聲不吭,隨手從牆角的柴火堆裏抽出一根拇指粗細的幹硬枝條,在手裏掂了掂。
許大茂在旁邊看得是心驚肉跳,又暗自竊喜。
這枝條抽在身上,不得起一道血檁子?
傻柱更是嚇得眼皮直跳,手都開始哆嗦了。
何雨生眼神一凜,手起鞭落!
“啪!”
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嗷——”
傻柱殺豬似的嚎了一嗓子,疼得眼淚當場就飆了出來,閃電般地把手縮了回去。
隻見他那寬厚的手掌心上,一道清晰的紅痕迅速鼓脹起來。
“誰讓你縮了?”
何雨生的聲音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冷,“敢縮一下,加罰一倍。再伸出來!”
傻柱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畏懼地看了一眼大哥手裏的枝條,渾身都在打哆嗦。
可他不敢不聽。
他知道,大哥說一不二,戰場上下來的人,紀律刻在骨子裏。
說罰一倍,就絕不會少抽一下。
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和恐懼,哆哆嗦嗦地,再次將那隻已經紅腫起來的左手,伸到了何雨生的麵前。
月光下,那根幹硬的枝條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風聲,眼看就要再次落在傻柱那隻顫抖的手上。
許大茂在一旁看得眼皮一跳,心裏暗爽,就等著聽傻柱的第二聲慘嚎。
然而,枝條卻在離手掌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風停了,慘叫也沒來。
傻柱緊閉著眼,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可預想中的劇痛卻遲遲沒有降臨。
他顫巍巍地睜開一條眼縫,隻見大哥何雨生麵無表情地收回了手,將那根枝條隨手扔回了柴火堆。
“這隻手,明天還要顛勺養家。”
“記住今天這道印子,下次再犯糊塗,就不是抽手心這麽簡單了。”
傻柱如蒙大赦,抱著自己火辣辣的左手,疼得直抽冷氣,卻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他知道,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許大茂見沒戲看了,心裏有點小小的失落,但麵上卻堆滿了諂媚的笑。
“何大哥就是何大哥,賞罰分明,有理有據!傻柱,你可得把你哥的話刻在心窩子裏!”
他清了清嗓子,衝著何雨生一拱手:“那什麽,何大哥,柱子,雨水妹子,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留下吃口便飯?”何雨生客氣了一句。
“不了不了!”
許大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昨兒個就叨擾了一頓,今兒個再蹭,那我成什麽人了?太不知好歹了!”
他嘴上客氣,心裏的小算盤卻打得劈啪響。
現在何家是何雨生當家做主,這傻柱再想把家裏的好東西往賈家劃拉,那是門兒都沒有了!
以後跟何家處好關係,好處少不了。
等下次下鄉放電影,弄點山貨野味什麽的,必須給何大哥送來嚐嚐鮮,這才是正經人情。
目送許大茂一溜煙地鑽進月亮門,何家三兄妹這才轉身進了屋。
屋裏光線昏暗,隻點著一盞小油燈,豆大的火苗輕輕搖曳。
傻柱把紅腫的手揣進兜裏,主動請纓:“哥,雨水,你們坐著,我去做飯。”
何雨水去拿碗筷,卻忽然咦了一聲,有些奇怪地看著傻柱空空如也的雙手。
“二哥,你今天沒從食堂帶飯盒回來?”
在她的記憶裏,傻柱作為食堂大廚,每天帶個飯盒,裝點剩菜剩飯回來加餐,幾乎是雷打不動的慣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