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憑什麽寬恕你,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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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學術交流會開始了。
來自北電表演係的一名女生,充當交流會的主持人。
一番致辭之後,來自港島和內地的記者、攝像擺好了機器,開始拍攝。
這是世紀末又一次盛典,是影視圈的一次盛宴。
侯孝顯第一個上台,作為來自台島的大導演,他的身份是有的。
看著台下所有人,侯大導演表現的很優雅,自有一番大導的氣質。
不過他一開口,就讓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很榮幸受到北電的邀請,來到這座電影藝術聖地,來和師生們分享一下我的心得,這是我最高興的事情。”
“電影是偉大的藝術,我在這個領域隻算微不足道的一個人,取得了一點小小的成績,不過我想我是有東西和大家分享的。”
“這一次我想跟大家聊一聊,小津安二郎導演的藝術。”
侯孝顯此話一出,周樹就覺得心裏有些憋悶,很悶,他感覺這個報告廳內的空氣臭不可聞。
他是不抽煙的,可這個時候他嘴裏總想叼根東西,摸了摸口袋,煙和火都沒有。
老張坐在他身邊,周樹用手捅了捅他。
“怎麽了?”
“有煙嗎?”
“你不是不抽煙嗎?”
“憋得慌。”
老張心裏是很清楚的,他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咱們倆一起。”
兩個人從後門溜了出去,老張給自己學生點了一根煙,周樹抽了一口,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老張連忙用手幫他拍著後背,一邊拍一邊埋怨道。
“你這孩子,不會抽煙就別抽啊!逞什麽能?”
埋怨歸埋怨,但是他的眼睛裏卻是有些心疼。
緩過來之後,周樹手裏夾著煙,也不抽,就這麽夾著。
“聽到某些臭蟲的臭言臭語,心裏就很不舒服。”
“你一會兒也要上台,演講稿準備好了,不過……”
“不過什麽?”
周樹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口。
不過之前的稿子沒用了,作廢了,他要重新整理一篇。
一根煙燃盡,周樹和老張又返回了報告廳。
也是湊巧,他倆剛進來就碰到了詹湘池上台。
詹湘池還裝模作樣的拿出了一份稿件,對著報告廳裏麵所有人說道。
“很高興,咱們北電能夠邀請到來自日本、香江和寶島的影視圈同行,這對於我國電影走向國際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身為國內影視行業的高校,我認為我們北電有義務承擔起內地電影走向世界的重任。”
“而我今天要講的課題是,《電影藝術與愛國》,愛國不是口頭上的,在座的各位同學肯定都用過日本的產品,愛國你可以把這些日貨都抵製了嗎?很難吧!”
“我們有的同學認為,拍幾部抗戰題材的電影就是在愛國,可事實絕不是如此,真正的愛國是要為這個國家考慮,我們不應該拘泥於過去,對於我們國家來說,向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愛我們國家,作為北電的老師,我認為真正的愛國,一方麵是要針砭時弊,另一方麵是要和國際接軌,同世界各國處理好關係,我之所以提倡中日友好就是這個原因。”
“以電影為例,我們很多人都學習過小津安二郎導演的電影藝術,這恰恰是一個縮影,從政治到經濟到文化,我們和日本能夠互相聯係的地方太多了。”
“我們國家要發展,我們的影視行業也要發展,開放包容是關鍵,一個開放包容的國家、民族才是強大的根源。”
詹湘池侃侃而談,可是在台下,有些人聽了卻感覺到有些難受。
原來這叫愛國是嗎?
他下台的時候,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就是北電的現狀。
可是在這些熱烈的掌聲中,卻能夠清楚的看到,有些師生在冷眼旁觀。
在這種情況下,謝非上來了。
他一上來就拋出了一個大炸彈,麵向報告廳全體師生說道。
“各位老師、各位來賓、諸位同學,今天我要同大家所說的是‘一個導演應該有的格局’,導演是電影的根基,如果導演沒有格局,這部電影所表達的思想就很局限。”
“當年詹教授拍攝了《櫻》,能夠在那般複雜的環境下,他依舊能拍出這部電影,這就凸顯了他的思想性,他沒有拘泥於仇恨,而是放開了自己的思想格局,把目光專注於友誼,專注於愛。”
“如果一個老師,不能把愛傳遞給學生,如果一個導演,不能在拍攝電影時,融入愛的思想,電影一定是壓抑的。”
“我們不能傳遞一種極端的感情給觀眾,應該讓觀眾感受到電影藝術的溫暖,所以我們應該反思。”
反思?
聽到這個話,周樹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又是特麽的反思。
王風生坐在台下歎了一口氣,真是丟你爹媽的臉。
“作為文藝工作者,當我們心中有了寬容、有了寬恕後,我們才可以吸取更多優秀的思想文化。”
“作為導演,日本電影中有很多我們可以借鑒的優秀的思想,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嗎?這不僅僅是可惜的,也是不合適的。”
“我們要尊重這些文化,要積極吸取這些思想,才能夠在今後的電影拍攝工作為觀眾帶去更好的電影。”
“寬容、包容,不拘泥於仇恨,懂得寬恕,走向國際,這才是文藝工作的重心,也是我們北電要做的。”
周樹雙手交叉抱於胸前,聽到謝非的話他都氣笑了。
這就是為什麽北電被稱為影視圈最大的公知基地,有這樣的好老師,還怕練不出來好學生嗎?
薇震天穿日本軍旗,很難理解嗎?
老喬坐在台下,聽了這些話,心中堵得慌,他是文學係的,對曆史也有了解,所以他越聽越難受。
祖鋒也有些傻眼了。
他身邊的黃教主喃喃自語道。
“是應該這樣嗎?”
祖鋒張了張嘴,他很想說不是,可是剛才台上的是北電導演係的教授老師,還有侯孝顯這樣的大導演,他也有些糾結、遲疑了。
所以我們應該要寬恕是嗎?
仇恨隻會讓我們變得更壓抑,寬容、包容才會讓我們更溫暖是嗎?
謝二代下台的時候,掌聲卻不如之前那麽熱烈了。
因為很多人在沉默。
就連王風生和韓三屏也不做聲了。
反而日本人和台島人卻一臉笑容,詹老師和謝教授說的很好啊!
電影工作者,就必須要有先進的思想。
戰爭是複雜的,怎麽能簡單歌頌其中一方呢?
從他倆,到陸釧,那都是一脈相承的,仿佛不反戰就不開心似的。
在這種情況下,主持人說道。
“我們北電導演係也有一位優秀的學生代表,這一次他將代表學生群體上台,表達自己的觀點,有請周樹同學。”
一聽到周樹的名字,日本的、香江的、台島的,臉上都不笑了。
周樹在美國開炮的事情,看來已經廣為流傳了。
樹哥今天沒有穿著西服,他就穿了一身簡單的衣服走上了台。
看了看王風生、韓三屏、謝曉金,看了看謝非、侯孝顯、詹湘池,又看了一眼老張的方向。
台下熟悉他的,不熟悉他的,都愣住了。
周樹咋了?
忘詞了?
不可能啊!稿子就在手邊呢!
樹哥把稿子放在一旁,拿起了話筒,嗓音很輕,但是透過話筒卻足夠讓所有人聽見。
“日本電影從業人士代表團訪問了北電,小津安二郎的孝子賢孫也來了,北電內部不少人士歡呼雀躍,中日友誼,又翻開了一個新篇章。”
話音剛落。
報告廳裏麵為之一靜,死一般的沉靜。
老張、老謝、老喬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老張和老喬,他們太熟悉這種感覺了。
樹哥又要開始吟唱了嗎?
韓三屏和王風生靜靜地看著他。
謝非、侯孝顯皺起了眉頭,冷眼旁觀。
“詹老師的對日新思維找到了注腳,謝教授的對日親善理論有了實踐。”
“有人在疾呼‘知日’的中國人似乎還不如‘知中’的日本人多,更有人痛心中國人不如日本人文明禮貌,甚至有人心中詛咒中國人心胸狹窄、民族主義、缺少大國風範……。”
“似乎中日戰後幾十年的不正常關係,都是由於我們中國造成的,我們應當翻過曆史,麵向未來,開拓中日友好關係新局麵。”
“我們要寬容,寬恕。”
“呸。”
“我憑什麽寬恕你,日本。”
周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用手指著那群日本人。
轟的一聲~
整個報告廳炸鍋了。
……
三江獻祭第三本,《華娛:不放縱叫什麽影帝》,這可是女作者寫的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