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顧客差點要把趙鳴羽的攤子給掀了。
    趙鳴羽又驚又喜，連忙擺手。
    “各位大哥大姐，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每天準備的料就這麽多，實在是預訂不了啊！”
    眼看眾人熱情不減，他靈機一動，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
    “這樣吧！我先建個群，大家有需要的先進群。等我過兩天找兩個幫手，人手夠了，就在群裏開預訂，到時候給大家送貨上門也行！”
    “這個好！”
    “我先進群占個位子！”
    “快快快，我掃一下！”
    一群人立刻掏出手機，對著趙鳴羽的二維碼就是一頓猛掃。
    他手機裏叮叮當當的消息提示音響成一片。
    轉眼間，群成員就突破了二十人，還在不斷上漲。
    看著熱情似火的顧客，趙鳴羽心裏盤算著。
    擺攤，備料，采購，再加上未來可能的外賣配送……
    人手，嚴重不足！
    他一個人，絕對忙不過來。
    思索片刻，他送走最後一波客人，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
    “金媽媽，是我，鳴羽……對，我挺好的。想請您幫個忙，我這兒缺點人手，您看院裏有沒有大一點的孩子，願意來我這勤工儉學的？管吃管住，工資從優！”
    第二天，清晨。
    趙鳴羽剛把早市的麵條賣完，騎著三輪車回到老宅門口，就看到大門外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正是他從小長大的孤兒院奶媽，金甄。
    而在金甄身後，還站著三個略顯拘謹的少年少女。
    這三個孩子，因為各自的身體缺陷，在孤兒院裏遲遲沒能被人領養，是金甄心頭最大的牽掛。
    趙鳴羽剛停好車，金甄就帶著三個孩子迎了上來。
    趙鳴羽臉上的疲憊瞬間被衝散。
    他看向金甄身後的三個孩子，目光柔和。
    “小真，小苒，還有彤彤，都長這麽大了。”
    這三個孩子，趙鳴羽小時候在孤兒院，沒少帶著他們一起玩泥巴、掏鳥窩。
    “金媽媽，孩子們，先進來吧，外麵熱。”
    趙鳴羽打開老宅的雕花鐵門，將三輪車推到院子角落。
    金甄拉著盧彤的手，領著三個孩子踏入老宅大門，眼中滿是感慨。
    而三人小娃，則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瞬間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趙鳴羽給他們倒了水，隨口解釋了一句。
    “一個長輩留給我的，地方大，空著也是空著。”
    昨晚，趙鳴羽想到荒山下畢竟是別墅區，日後有不少大客戶，老宅就是門麵。
    不然人家一來，喔謔，你這屋子跟個漏風的鬼屋一樣，誰還願意花重金購買農產品？
    所以昨晚，他就親自給老宅修繕打掃了一下，累的老腰都斷了。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宅畢竟也是幾十年前的老別墅，一收拾也氣派的很。
    現在再也不會當初鬼屋了。
    看著如今算得上是別墅的老宅，趙鳴羽也心情大好。
    金甄看著孩子們拘謹又興奮的模樣，心裏卻湧上一陣酸楚。
    她拉過趙鳴羽，壓低了聲音，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慮。
    “鳴羽，我知道你心好。可這三個孩子，小真眼睛不好，小苒的腿，彤彤她又太內向。他們以後，能做什麽呢？”
    趙鳴羽看懂了金甄的擔憂，他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直接掏出手機，點開了那個新建的微信群。
    “金媽媽，您看這個。”
    金甄湊過去，隻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群，而群成員數量，此刻已經變成了刺眼的117人！
    群裏消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刷新著。
    “@全體成員兄弟們，聽我一句勸，趙老板的麵，千萬別讓你女朋友嚐！我昨天就給我女神送了一碗，今天早上她就答應跟我一起排隊買麵了！這麵是月老牽的紅線吧！”
    “嗚嗚嗚，我剛買的油潑麵，就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碗都空了！被我那幫禽獸同事搶光了！連根麵條都沒給我剩下！@老板啥時候開外賣啊，我要在辦公室偷偷吃！”
    “這枸杞粥絕了！喝完感覺渾身都是勁兒，比我喝過的任何蛋白粉都管用！”
    金甄的眼睛越睜越大，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做夢也想不到，趙鳴羽的手藝竟然受歡迎到了這種地步！
    這簡直就是被瘋搶啊！
    “鳴羽……你什麽時候開的店？”
    “店還談不上。”趙鳴羽收起手機。
    “就是個小攤，還在摸索進步中。不過，我有信心把它做大！”
    “金媽媽，小真他們不需要做什麽複雜的技術活。”
    “我這兒的粥，隻要把米和料放進鍋裏，定時看著就行；”
    “麵，有和麵機，他們幫忙揉一揉，分裝一下就可以。我的東西，好吃就好吃在食材上，這些活兒，他們絕對能幹好！”
    為了讓金甄徹底安心，趙鳴羽當著她的麵，再次點開微信群，編輯了一段文字，直接發了出去。
    “【群公告】@全體成員感謝各位厚愛！本店將於明晚18:00開啟第一波外賣預訂！
    因人手有限，私人配送，每單統一加收2元配送費，望理解。
    明日中午12點準時在群內開啟接龍預訂，先到先得！”
    公告一出，剛剛還熱鬧的群聊瞬間靜止了兩秒，隨即徹底炸開了鍋！
    “臥槽！終於能外賣了！兩塊錢配送費？老板你這是做慈善嗎！給我加到二十我都願意啊！”
    “預訂預訂！明天中午十二點是吧？我定好鬧鍾了！”
    “老板！我先預訂！明天家裏聚餐，每樣先給我來十份！錢不是問題！”
    看著群裏瞬間刷屏的激動言論和那個直接預訂三十份的土豪，金甄最後的一絲擔憂也煙消雲散。
    她看著趙鳴羽，眼神裏除了欣慰，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孩子，真的長大了，而且，似乎正走在一條她完全無法想象的康莊大道上！
    趙鳴羽安撫下群裏的情緒，轉頭對金甄和三個孩子一笑。
    “金媽媽，你們先在家裏熟悉一下環境，看看房間。我出去一趟，借輛車，順便把送貨的人找好。”
    他沒有耽擱，立刻翻出一個大學時的兼職群，手指在屏幕上飛速滑動。
    很快就鎖定兩個頭像。
    這兩人是當年兼職送外賣時的卷王，經驗十足，據說畢業後自己單幹，連電動車都手動改裝成了帶保溫箱的專業送餐車。
    電話撥通，三言兩語敲定合作。
    緊接著，他又撥通了小區保安劉有福的電話。
    “劉叔，是我，鳴羽。跟您打聽個事，我這邊要是做點外賣生意，外賣車能進咱們小區嗎？”
    電話那頭傳來劉有福爽朗的笑聲。
    “哎喲，是小趙啊！當然能進！你那粥我都喝了，那叫一個地道！放心，你的外賣車，暢通無阻！”
    掛斷電話，趙鳴羽給那兩個剛招募的兼職小夥發去了老宅的定位，讓他們半小時內過來。
    一切安排妥當，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客廳，看著站成一排，眼中充滿期待和緊張的金甄與三個孩子。
    “來，都過來，咱們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