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遇到了一個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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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山挺起胸膛,臉上帶著一絲驕傲和神秘。
    “我遇到了一個大祭司!我的傷,就是大祭司大人治好的!”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哄笑。
    “大祭司?雲山,你是不是摔傻了?”
    “咱們這地方離惡山穀這麽近,鳥不拉屎的,哪來的大祭司?隻有那些大部落才供養得起尊貴的祭司大人!”
    “我看啊,他是碰到了被其他部落趕出來的流放者吧!那些人懂點草藥,糊弄糊弄你個小屁孩還不是手到擒來!”
    大家七嘴八舌,沒一個相信他的話。
    雲山氣得臉都紅了,想爭辯,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大祭司的神奇。
    他總不能說,那個人騎著一個不會叫的鐵疙瘩,跑得比風還快吧?
    眼看沒人信自己,他隻好氣鼓鼓地閉上嘴,一瘸一拐地朝自家的帳篷走去。
    剛掀開獸皮門簾,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就撲了過來。
    “哥哥!你受傷了!”
    這是他的妹妹,小雨。
    看到雲山腿上的傷,小雨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滿是擔憂。
    “沒事,”雲山學著大人的樣子,揉了揉妹妹的頭。
    “有個很厲害的大祭司幫我治好了,一點都不疼。”
    他獻寶似的攤開手心,露出那半塊用獸皮小心翼翼包好的巧克力。
    “你看,這是祭司大人給的神食!你嚐嚐!”
    小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鼻翼翕動,小心翼翼地湊近哥哥的手心。
    那股濃鬱又香甜的氣息,撓著她的心尖,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神食?”她奶聲奶氣地重複,眼中滿是好奇與渴望。
    雲山鄭重地點點頭,用指甲小心地將那半塊巧克力掰成更小的兩塊,將大一點的那塊遞給妹妹。
    “快吃!吃了就不會餓了!”
    小雨學著哥哥的樣子,將那黑乎乎的小塊塞進嘴裏。
    一瞬間,一股霸道而又溫柔的甜美席卷了她貧瘠的味蕾。
    小女孩的身體猛地一僵,那雙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有些黯淡的眸子,驟然亮起了從未有過的光彩!
    太好吃了!
    比最甜的蜜果還要好吃一百倍!
    雲山看著妹妹陶醉的模樣,自己也滿足地將剩下的一小塊塞進嘴裏,細細品味那融化在舌尖的幸福感。
    他沒有忘記,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需要這份神食的力量。
    他拉著妹妹,走到帳篷最深處的獸皮床墊旁。
    一個麵色蠟黃,嘴唇幹裂的男人正躺在那裏,呼吸微弱,正是他們的父親,修稔。
    “阿爸……”雲山輕聲呼喚,將最後一點巧克力碎屑撚起來,小心翼翼地送進父親的嘴裏。
    那股甜意似乎刺激到了昏迷中的男人,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些許。
    看到這一幕,雲山眼中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隻有大祭司能救阿爸!
    他把小雨安頓好,轉身衝出了帳篷,徑直找到了他最好的夥伴——飛鵬。
    飛鵬比雲山大一歲,已經十一歲了,身體也更壯實。
    按照部落的規矩,明年開春,他就能跟著狩獵隊出去,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此刻,他正在用石刀打磨一根新的木矛,動作有模有樣。
    “飛鵬!”雲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急切。
    “幹嘛?傷好了?”飛鵬抬起頭,瞥了一眼他頭上的紗布,咧嘴一笑。
    “你得幫我!”雲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灼灼。
    “幫我把我阿爸帶到惡山穀去!我要去找那個大祭司!”
    “什麽?”飛鵬臉色瞬間煞白,“你瘋了!惡山穀?那是禁地!族裏的老人說,進去的人靈魂都會被惡靈吞噬,會帶來詛咒的!”
    “沒有詛咒!”雲山急得跳腳,“我就是從那裏回來的!大祭司就在裏麵!飛鵬,我阿爸快不行了!再不想辦法,這個冬天,我跟小雨我們都會餓死的!”
    最後一句話,狠狠砸在飛鵬的心上。
    他看著雲山通紅的眼眶,想起了修稔叔叔以前教自己射箭的樣子,又想到了瘦弱的小雨。
    部落裏,失去父親的孩子是什麽下場,他比誰都清楚。
    他的內心天人交戰,恐懼和義氣瘋狂撕扯。
    “我不敢進去……”飛鵬的聲音都在發顫。
    “不用你進去!”雲山看到了希望,立刻抓住救命稻草。
    “你隻要幫我!幫我做一個木床,把我阿爸送到惡山穀外麵的那條河邊就行!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飛鵬緊咬著牙關,最終猛地一跺腳。
    “好!我幫你!”
    兩個半大孩子說幹就幹。
    他們找來結實的樹枝和獸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一個簡陋的拖床。
    趁著夜色,他們避開部落外圍的守衛,將昏迷的修稔抬了上去,一人在前拉,一人在後推,艱難地朝著那片不祥之地挪去。
    不知走了多久,一陣陰冷潮濕的風迎麵吹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一條漆黑的河流橫亙在眼前。
    河水沒有一絲波瀾,死寂得像一塊黑色的凝膠,連月光都照不透。
    這就是惡水河,傳說它的源頭就在惡山穀深處,部落裏的人別說喝,連觸碰一下都不敢。
    “雲山……我隻能到這了。”飛鵬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雲山點點頭,臉色也有些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夠了,飛鵬!謝謝你!”
    他獨自一人,用盡全身力氣,將拖床拉過淺灘,踏入了河對岸那片被陰影籠罩的土地。
    飛鵬早已遠遠退開,躲在一塊巨石後麵,卻又不肯離去。
    他看著朋友瘦小的背影拖著沉重的父親,逐漸消失在黑暗的林中,終於忍不住,用盡全身力氣,壓低聲音嘶吼了一聲。
    “雲山!加油啊!”
    他真心希望,自己的朋友,真的能創造奇跡。
    雲山沒有回頭,隻是腳步更加堅定了。
    可沒走多遠,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腳步聲。
    他猛地回頭,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厲聲喝問。
    “誰?”
    一棵巨樹後,探出一個更小的腦袋,怯生生的。
    是小雨!
    “哥哥……”小女孩的眼圈紅紅的,“我看到你和飛鵬哥哥拉著阿爸走了,我害怕……”
    雲山一時間又氣又急,但看著妹妹那張掛著淚珠的小臉,所有責備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他還能怎麽辦?
    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嗎?
    “跟緊我!不許亂跑!”
    他隻能咬牙,讓妹妹拉著拖床的一角,兄妹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記憶中那個神秘的山洞走去。
    在他們心中,那兒就是大祭司的居所。
    現實世界。
    趙鳴羽看著手機銀行裏新增的87500餘額,長長舒了口氣。
    三大麻袋頂級香菇,給他帶來了將近九萬的收入。
    朱總那邊胃口極大,直接吃下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部分被別墅區的幾個老客戶高價預訂,連帶著他用邊角料做的香菇肉醬,也徹底火了。
    如今,他的小攤上,香菇肉醬的風頭甚至蓋過了招牌的油潑辣子麵。
    錢正在一點點變多,但距離七十三萬的巨債,依然遙遠。
    第二天一早,趙鳴羽去了一趟藥店和商場。他
    買了一些消炎藥、繃帶,又挑了兩套結實耐磨的兒童運動服。
    想了想,最後拐進一家安保用品店,買了一根高壓電棍。
    那個野孩子雖然可憐,但那個世界的危險也是實實在在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
    準備妥當,他再次踏入老宅,穿過幽深的古井通道。
    然而,這次他剛從黑暗中鑽出來,還沒站穩腳跟,就敏銳地聽到洞口外麵傳來微弱的交談聲。
    是那個孩子的語言!
    趙鳴羽心中一凜,立刻握緊了電棍,小心翼翼地朝洞口挪去。
    山洞外,雲山和小雨正蜷縮在一塊岩石下。
    他們不敢擅闖祭司大人的住所,隻能在外麵苦苦等候。
    山風凜冽,兩個孩子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卻誰也不肯離開。
    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洞口的光線微微一暗,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是他!
    是大祭司!
    雲山幾乎是彈射而起,疲憊和寒冷一掃而空,眼中爆發出炙熱的光芒。
    “大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