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被殘忍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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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英皺了皺眉,但還是撐起虛弱的身子準備下地。
    時魚將人摁住,抬頭,沒好氣的對時大強道,“你沒看見娘病了嗎?有手有腳,要吃飯自己做去。”
    “病了?”時大強疑惑地打量了黃英一眼,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扶著時柳氏一起去而複返。
    咣當!
    拐棍先是被時柳氏重重地杵在地上,然後,她這才尖酸刻薄地開了口。
    “怎麽的,我聽說有賤皮子偷懶,為了不伺候我,居然謊稱自己病了。”
    “咳咳咳……娘,我沒有。”黃英解釋,“也不知是怎麽了,身上一點力氣沒有,我是真病了。”
    “哼!”時柳氏冷哼一聲,她自然不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已經讓嬌嬌去請赤腳大夫過來了。到時候,他要是說你裝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正說著呢,時嬌嬌帶人過來了。
    “大夫,你趕緊給我大伯母好好看看,她到底生了什麽病。”時嬌嬌不懷好意地看了時魚和黃英娘倆一眼。
    她和時柳氏的想法一樣。
    黃英就是家裏任勞任怨的老黃牛,鐵打的,怎麽可能會生病?
    裝的!
    她一定是裝的。
    “沒問題!”
    赤腳大夫上前,搭了搭脈,又檢查了一下舌苔和眼瞼,忍不住皺了皺眉。
    “大夫,怎麽樣了?”時嬌嬌忍不住追問。
    赤腳大夫看了屋裏幾人幾眼,最後故弄玄虛地對時柳氏說,“老嫂子,這樣,咱們出去說。”
    “魚魚……”黃英被他弄緊張了。
    時魚見狀,趕緊拉住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娘,沒事的。”
    ……
    來到外間後,石柳氏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了。
    因為在他們這裏隻有得了治不了的該死病,或者馬上要死了,大夫才會避開病人,選擇單獨跟家屬說。
    “哎呀,你快說吧,她到底怎麽了?”
    “病得很嚴重,想要徹底治好不可能了,就隻能慢慢用藥吊著。”
    症狀很明顯,卻檢查不出病因。
    不是病得很嚴重是什麽。
    “那得用什麽藥吊著?”時大強趕忙問。
    “嗯!”赤腳大夫認真地想了想,“普通的藥肯定不行,人參,用人參吧!”
    “什麽?人參?”
    時柳氏差一點就驚呼出聲了。
    想什麽美事呢。
    人參那麽貴重的藥材她這麽一把歲數了都沒吃過,黃英那賤皮子配嗎?
    赤腳大夫走了之後,時柳氏將時大強拉到了自己屋。
    “大強啊!你是知道咱們家裏情況的,哪能吃得起人參那麽貴重的藥材啊!況且莊家女人,沒那麽嬌氣。”
    “聽娘的話,就先這樣養著。”
    時柳氏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時大強蠕了蠕唇,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黃英躺了一天。
    時魚照顧了她一天。
    雖然沒出去,但有過來串門的嬸子,所以時魚還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宋麗被找到了。
    人差點渴到虛脫,剛被從枯井裏拉上來,就死死拉著林誌城的脖領子,鬼哭狼嚎地警告他,送去黑山島的淡水說什麽都不能漲價。
    否則,她就去死。
    林誌城隻能答應。
    等母子二人回了家,一瞧,天都塌了。
    家被搬空了!!!
    難道是遭賊了?
    林家人瘋了似的到處尋找,打聽左鄰右舍。
    要是真進了小偷,那麽多糧食,還有家具,想要運走怎麽也得弄出動靜,留下痕跡。
    可是……
    大家全都是一臉懵逼。
    所有的東西就好像一夕之間,憑空消失了一般。
    最後,無能為力隻能歸結於靈異事件。
    林家徹底窮了。
    林誌城和宋麗母子二人就跟那霜打的茄子似的,麵如死灰……
    晚上。
    趁著大家都睡了,時嬌嬌進入了自己空間。
    她現在身價不一樣了,以前舍不得,現在想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先拿塊臘肉出來吃香香嘴兒。
    她一進去,就發現了空間的變化。
    空間麵積變大,土壤肥沃,光線明媚。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
    難道……
    空間可以自己變得越來越來好,以後,甚至可以演變出其他功能和建築也說不定。
    想到這一點,時嬌嬌心頭狂喜。
    以至於她不能將臘肉拿出空間都不在意,隻以為這是空間升級時的自我限製。
    而黃英這一病,就病了三日。
    明天,就是舉家要下放的日子了。
    中午時魚去給黃英端飯的時候,時柳氏和時嬌嬌都在。
    這一次,居然沒人攔著她。
    甚至還有點“和顏悅色”。
    之前她去拿飯的時候,這二人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生怕她娘倆多吃上一粒米。
    轉身之際,時魚譏諷的視線在時柳氏和時嬌嬌臉上掃過,心中冷笑了一聲。
    聰慧如她,立馬意識到時機到了。
    果不其然,時魚剛回屋沒多久,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就都來了。
    時柳氏,時大強,時年。
    二房的二伯父時大山,時嬌嬌,至於她的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時鋒,時草都沒在。
    黃英咬了咬唇。
    意識到了什麽的她,在時魚的攙扶下,艱難地坐了起來。
    “英啊!”時柳氏滿是褶子上浮動著罕見的和善,“這麽多年,你照顧這個家,照顧娘,娘心裏都有數。”
    “所以,娘決定成全你們娘倆的心願,讓你們娘倆單分出去過。”
    “嗬!怎麽?這回不怕別人戳你們老林家脊梁骨了?”抱著胳膊,時魚譏誚出聲。
    不過是枉顧娘的死活,將要拋棄她這個累贅,何必要說得這麽清麗脫俗?
    眾人神色尷尬。
    時柳氏狠狠地瞪了時魚一眼,難得地沒跟她計較。
    “英啊!你看怎樣啊?”
    黃英死死抓著被子,她顫顫巍巍地看向時大強,“當家的,你……你也同意?”
    時大強避開了黃英的目光。
    搓了搓手,半晌,他這才懦弱地從齒間擠出了一句話,“我聽娘的!”
    黃英整個人僵住了,如遭雷擊。
    她定定地盯著眼前這個生活了大半輩子,自己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鼻子一酸,趕忙慌張閉上眼睛。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心……真的真很痛!
    過了幾秒鍾,黃英這才緩緩睜開眼,“好!”
    聞言,時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東西喜笑顏開,趕忙趁熱打鐵開始分家產。
    她一口一個哭窮,最後隻分給時魚和她娘一袋子小碴子,兩副碗筷和兩雙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