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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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愴緩緩睜開眼看了看,看著眼前碩大的台燈立馬從床上一把蹦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跳下床衝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道:
    “我....我沒...死?”
    但是他接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陌生的不行,顧愴又心想道:
    “這是哪...?”
    正迷茫著一個傭人端著熱水走了進來看見完好無損的顧愴恭敬的說道:
    “少爺你醒了!太太還擔心你還叫我送熱水來呢”
    顧愴又懵了:
    “少爺?....太太?”
    顧愴於是對他問出心裏話:
    “什麽?太太?”
    傭人隻是笑著把水盆放好補充道:
    “少爺是燒迷糊了吧,連自己的太太都不記得了”
    顧愴冷靜下來想道自己應該是死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但好在自己的樣子沒變於是顧愴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好奇的問道:
    “那個...我叫什麽名字?”
    傭人成功被逗笑,捂著手笑了笑說道:
    “少爺還真是少迷糊了,少爺你是顧家的長子唯一的繼承人顧愴”
    顧愴終於緩了一口氣:
    “還好名字沒變,這樣找仔仔方便多了”
    傭人看了看笑盈盈的走了出去說道:
    “那少爺我就先去忙了有什麽事就叫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提醒道:
    “對了別忘了給太太打電話報個平安,太太可擔心你了”說完禮貌的關上了門
    顧愴等傭人走後立馬找到手機用指紋解開了鎖,想了想手指顫抖著打開電話輸入了許悠悠原來的手機號碼隨後立馬播了出去,手機滴滴滴的想著,但顧愴的心跳快到不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響了一會兒後隻聽手機另一邊傳來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重新在播,顧愴的心立馬跌入穀底,正想著一個號碼播了過來顧愴看了看上麵的備注“太太”,顧愴他愣了手足無措的接了電話顧愴顫抖的接起電話說道:
    “喂....?”
    另一邊立馬傳來一個溫文儒雅的女人聲音:
    “喂,愴愴現在好點了嗎”
    顧愴直接宕機說不出一句話反應過來後立馬著急的回道:
    “啊....啊,好多了”
    另一邊的女人立馬進入話題:
    “休息好後就來公司,你休息的這幾天公司欠了好多事沒做”
    “好....好”
    說完另一邊掛了電話隻剩下滴滴聲,顧愴立馬打起精神坦然麵對了這一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總覺得膈應,顧愴四處看了看終於發現了衣櫃他走上了前打開了衣櫃看著一排排的西裝隻覺得更膈應,顧愴關上了衣櫃門,打開了大門走了出去,他看著碩大的別墅隨便走到了一個收拾家具的傭人麵前拍了拍他肩膀語氣平緩的說道:
    “有沒有一些休閑的衣服”
    傭人見狀驚訝的看了顧愴幾秒回複道:
    “少爺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穿那些普通的衣物嗎那次太太給你買了一件你轉手就拿去丟了,害太太傷心了好久”
    顧愴心裏默念道:
    “這是....人?”
    顧愴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以前不懂事現在感覺那些衣服穿著挺舒服的.....”
    傭人見狀也沒為難:
    “好的少爺,小的立馬去準備”說完轉身就走
    顧愴見狀閑著無事於是在別墅裏閑逛了起來邊看著這陌生的環境邊想道:
    “仔仔你會在哪,過得好不好,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閑逛著無聊顧愴一把癱坐在沙發上歎了口氣過了一會顧愴指尖觸到那套淺灰衛衣時,布料軟得像浸了春陽的雲——是他從前嫌“太學生氣”、連傭人碰都不許碰的款式,如今指尖蜷了蜷,竟覺那軟意順著指腹往心口鑽。穿衣鏡裏的人徹底變了模樣:常年被高定西裝箍出的冷硬肩線,裹在鬆垮的衣料裏柔和了大半;梳得一絲不苟的黑發被他隨手抓得蓬鬆,額前碎發垂下來,掩去了眉骨間慣常的銳利。連領口那顆沒扣嚴的扣子,都泄出點少年氣的隨性,和往日那個領帶歪半分都要重係的顧總判若兩人。
    下樓時,端著英式早茶的老管家手一抖,銀質托盤撞在欄杆上叮當作響。跟了顧愴近十年的老人,頭回見這位“西裝焊在身上”的少爺穿休閑裝,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滾圓,話都結巴了:“少、少爺,您這是……”顧愴沒應聲,隻隨手撈過臂彎裏的西裝外套(沒穿,隻是搭著),抬步往玄關走,聽見身後管家和傭人壓低的竊竊私語:“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顧總居然穿衛衣出門……”
    黑色轎車剛抵盛科樓下,候在門口的特助林森差點把手裏的平板摔在地上。他揉了揉眼睛——眼前這人,淺灰衛衣配黑色休閑褲,連皮鞋都換成了軟底小白鞋,哪是那個踩著意大利手工皮鞋、衣角都沒皺過的顧總?林森跟在後麵,目光跟粘了膠似的往那身衣服上貼,直到進了電梯,才憋出一句:“顧總,您今天這穿搭……很、很年輕。”話音剛落,電梯裏市場部的幾個員工突然噤了聲,原本聊方案的聲音掐得幹幹淨淨,幾雙眼睛在顧愴身上打了個轉,又飛快錯開,有人悄悄扯同事的袖子,嘴型明晃晃寫著“瘋了?”
    顧愴仿佛沒察覺周遭的打量,指尖抵著衛衣袖口,那軟乎乎的觸感讓他想起十七歲的許悠悠——那時少年總穿洗得發白的校服,寬大的袖子晃啊晃,寫數學題時會把筆咬在嘴裏,軟發垂在額前,像隻毛茸茸的貓。
    “星耀的人到了?”他抬眼按了樓層鍵,語氣還是慣常的淡,隻是眉峰鬆了些。
    “到、到了,”林森回神,語速飛快,“帶了律師團,說要重談版權分成……”話沒說完,又忍不住補了句,“全公司都在傳您今天‘轉型’了,設計部的小姑娘剛才還偷偷拍了照……”
    會議室的冷氣裹著紙墨味湧過來時,顧愴剛推開厚重的木門,腳步驟然釘在原地。
    沙發上站起身的人,逆光站著,煙灰色休閑西裝的肩線落得舒展,領口鬆著顆扣子,露出點線條利落的下頜。他手裏捏著份文件,指尖骨節分明,抬眼時,黑亮的眸子掃過來——是許悠悠。
    顧愴的瞳孔猛地縮緊,像被驚雷劈中,連呼吸都忘了。
    那雙眼!是十七歲時總怯生生看他的眼,是大火裏沾著血霧、卻還望著他笑的眼,是他在太平間裏盯著那張冷白遺照,看了整整三天的眼!此刻這雙眼幹幹淨淨,裹著職場人的客氣,落在他臉上時,甚至沒半分停留,隻禮貌性地彎了彎唇角,伸出手:“顧總您好,我是星耀的項目對接人,許悠悠。”
    顧愴僵在原地,指尖冰涼得像浸了冰碴。他看見自己的手抬起來,落在對方掌心時,指尖控製不住地發顫——那溫度是熱的,是活生生的,不是上輩子那片冷得刺骨的白。他的目光黏在許悠悠臉上,喉間發緊得發不出聲,眉骨間慣常的冷硬碎了個徹底,眼底翻湧著震驚、狂喜,還有一點不敢碰的慌,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連指節都攥得泛白。
    “顧總?”許悠悠見他沒應聲,又輕喚了一聲,目光掃過他的衛衣時,停頓了半秒,眼裏掠過一絲極淡的詫異,卻沒多問,隻收回手,翻開文件:“我們這次來,是想調整下版權分成的比例……”
    那聲音像根針,刺破了顧愴的怔忪。他猛地回神,指尖在桌下蜷成拳,指甲掐進掌心的軟肉裏,才勉強壓下翻湧的情緒。談判的進程像上了發條的鍾,許悠悠翻頁的動作很穩,指尖劃過紙張時帶著精準的節奏,每一條反駁都邏輯清晰,像把裹了棉的刀——軟著語氣,卻寸步不讓。顧愴盯著他垂落的睫毛,那睫毛比從前長了些,顫的時候像蝶翼,他的目光黏在上麵,沒移開過半分,眼底的震驚還沒散去,混著點小心翼翼的疼,像捧著件失而複得的珍寶,連呼吸都放輕了。
    “顧總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許悠悠抬眼,黑亮的眸子盯著他,幹淨得沒有半分他的痕跡。
    顧愴喉結動了動,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可以。按許先生的方案來。”
    許悠悠聞言鬆了口氣,指尖收攏文件,起身時動作幹脆:“那就多謝顧總配合,後續我讓助理發最終合同。”他說完便轉身,休閑西裝的下擺掃過椅子腿,發出極輕的聲響,背影挺直得像株年輕的白楊樹,沒半分停留。
    顧愴坐在椅子上沒動,目光黏在那道背影上,眼底的震驚漸漸沉成了軟得發疼的溫柔。他張了張嘴,“仔仔”兩個字滾到舌尖,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現在的他,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喊“顧愴”的少年,是星耀的許對接人。
    直到那道煙灰色的身影消失在會議室門口,門“哢噠”一聲合上,隔絕了外界的聲響,顧愴才緩緩靠回椅背上,掌心抵著眼睛,指縫裏泄出點極輕的笑,像摻了糖的苦酒。
    “仔仔,”他聲音很輕,裹在空蕩的會議室冷氣裏,“別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其實我在第一冊的時候就打算完結了的,但我想了好幾天我還是不忍心看到小寶們落到這種結局他們上輩子太苦了所以就拿這輩子彌補啦關於顧愴和許悠悠的故事帶著他們殺回來啦,其實我更想寫的是“失而複得”裏的克製。
    顧愴重生後換的那身休閑裝,從來不是“心血來潮”——那是他潛意識裏想靠近少年時的自己,也是想離曾經的許悠悠再近一點。從前他是被規矩和壓力框住的顧總,西裝是他的鎧甲,可看見許悠悠的那一刻,鎧甲先軟了一角,眼底的震驚藏都藏不住,那種“原來你真的還在”的慌亂,比任何轟轟烈烈的情緒都戳人。
    許悠悠的“不記得”是刻意的留白。後麵的劇情可以自己去腦補一下,或許是年少時的心意太淺,被歲月和職場磨成了模糊的影子;也可能是他還沒等到記起的契機。談判時的客氣、轉身時的幹脆,都是成年人的保護色,就像顧愴忍住沒喊出口的“仔仔”,都是這段重逢裏最真實的距離。
    寫這段的時候,總在想:最好的重逢不是立刻相認,而是我看著你從眼前走過,知道這一次不會再錯過。顧愴的笑和那句心裏話,是他給這段重逢的注腳——不急,慢慢來,這一次,他要把所有沒來得及的陪伴,都一點點補回來。
    接下來的故事裏,他們會在一次次工作交集裏慢慢靠近,那些被遺忘的少年心事,也會跟著浮出水麵。希望你們能和我一起,等著他們把“合作方”的標簽,換成“並肩的人”。
    原本這劇情我是真的想寫be文的但我自己看完第一冊時心中空蕩蕩的很不適應,所以才選擇補文~,現在終於滿足了小寶們要一直幸福呀
    媽媽永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