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歸源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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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星等十名弟子在聚靈陣修煉了七天,每一天都在不斷吞噬陣法內聚氣的天地靈氣,使得陣法內的靈氣稀薄了不少,不過比起外界,還是要濃鬱得多。
    剩下在聚靈陣裏修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葉星很珍惜現在的時間。
    因為他經曆過別人沒有經曆過的,承受了別人沒能承受過的,也就明白了別人明白不過來的東西。
    所以他必須努力的修行,提升自己的實力,因為這是他的夢。
    他沒有沒再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就連他剛剛完成鍛骨的喜悅都被他拋出腦後,他閉上雙眼,意識慢慢的來到了氣海之內,沉浸到立於氣海裏的《萬象歸源書》中,他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自己遐想的世界,《萬象歸源書》裏刻印的世界。
    聚靈陣裏,閉眼盤坐的葉星像是老僧坐化一般,沒有一絲氣息,就像死人一樣,已經沒在吸收陣內的靈氣,連呼吸都停止了跳動,若非他真真切切的盤坐在那裏,他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此刻,他的意識已經完全的沉浸到了《萬象歸源書》之中,那裏是一片混沌,是一片黑暗,像是無邊的苦海,沒有岸邊,沒有光明,隻有冰冷與黑暗,在這裏,他的意識就像是無根的浮遊,不知道飄向哪裏,觸摸不到岸邊,隻能永久的飄零,永遠被禁錮在這一片混沌的世界。
    他感知不到外物,像是隻能永久的沉淪下去,永久的沉淪在這黑暗之中,在這冰冷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他先是沒有意識的漂浮,不知道還要漂浮好久。
    盤坐於聚靈陣內的他如同一瞬,但在《萬象歸源書》的世界內卻如同萬載,而他似乎還要一直沉淪下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聚靈陣裏,又一天過去了,而離規定的時間,也隻有兩天了。
    葉星的意識還被禁錮在《萬象歸源書》的世界裏,如同遊魂一般在苦海上漂浮,尋不到彼岸。
    他被放逐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知過了多久,這片混沌世界裏,突然發生了變化,一道閃電撕裂了蒼宇,照亮了這片世界,雷聲滾滾,落在這一片苦海之中。
    一抹光亮劃過後,苦海不再是苦海,而是一片汪洋,汪洋的不遠處出現了岸邊,如同彼岸,葉星意識所化的一縷遊魂如同生有靈智,不再是漫無目的,而是朝著彼岸前進。
    閃電伴著滾滾的雷聲繼續撕扯上方的天宇,漆黑的長空瞬間被照亮,暗金色的雲朵不斷翻滾,緊接著,莫名的誦經聲在這方世界響起,如佛陀誦經,如聖人傳道,莊嚴肅穆。
    “混沌初生靈,識而天地開,陰陽相對立,日月長空懸,天藏星神秀,地養萬物生......”
    “山川藏有意,林木藏有靈,江河繞芳甸,蟲魚鳥獸興,觀得萬物長,悟得造化靈......”
    誦經聲響徹天宇,雷聲停止,閃電隱去,星辰亮起,日月齊出,暗金色的雲朵不知何時化作金色的祥雲,在湧動間,下方的汪洋迅速隱去,山川浮現,林木漸長,鳥獸齊鳴,在此番的變化之下,葉星的意識終於記起了自己。
    誦經聲還在繼續,在誦經聲環繞的世界,葉星的意識化作本體,盤坐於山海之間,這是意識所化,他的本身依然盤坐在家族的聚靈陣裏。
    在《萬象歸源書》刻印的世界中,葉星如同見證了開天辟地,見證了萬物生長的過程,在經文的環繞下,他似乎要證道菩提,羽化成仙。
    而在聚靈陣裏,他周身卻不斷有光芒騰起,自主地吞吸聚靈陣內的靈氣。
    他身體吸取靈力的瞬間,《萬象歸源書》刻印的世界,正不斷的發生變化。
    天降瑞彩,霞光萬丈,地湧甘霖,青蓮伴生,接著,東方龍吟,西方虎嘯,北方水霧蒸騰,神龜盤踞如山,南方烈焰焚天,朱雀昂首嘶鳴。
    那方世界裏,葉星盤坐於山海間,他像是一個旁觀者,觀看著這一方世界的演化。
    歲月輪轉,這方世界突然誕下魔神,出現了生靈,隨後有生靈觀天地而悟法,開創文明,各種宮殿拔地而起,傳承一脈又一脈。
    時間飛逝,此方世界突然戰爭不斷,而後滅世來臨,整片世界再次變得荒蕪人煙。
    又不知多久,這荒蕪人煙的世界又好像誕生了靈智,驚雷陣陣,萬物自主複蘇。
    又有生靈再次出現,從開始的懵懂,到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最終學會感知,學會洞察,學會修行。
    《萬象歸源書》世界裏的變化,衝擊著葉星的心靈,盤坐於山海間的他感到震撼,雖然這是虛幻的,但卻像是真實一樣存在他的記憶中。
    他睜開了雙眼,眸若星海,這一方世界似乎已倒映在他的眼眸中,目光所致,一切事物的細微之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似乎能看破虛妄,洞徹古今。
    雙眸開闔間,萬物生滅,一眼觀本質,一眼察秋毫,一眼生造化,一眼通古今。
    此刻,意識所化的葉星在這一方世界裏就如同先知一般,看著世界的演變,見證生靈開教化的過程,他心神湧動,忍不住臨摹學習。
    天地星辰,日月山河,草木蟲魚都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念所致,祥雲湧動,花鳥歡愉。
    等葉星的意識回歸本體,已快到家族聚靈陣關閉的時候了。
    他神識一動,陣裏的靈氣,突然迅速向他湧來,他看向遠處,清楚地看到與他一同進入陣內修行的弟子,甚至連他們的表情和呼吸,也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葉星已經突破到了開識境,當他意識來到了《萬象歸源書》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在突破。
    而他在《萬象歸源書》世界所見的一幕,便是他突破的過程。
    武者開識,便是誕生自己的神識,開識後,便能感知和禦物。
    葉星不知道別人突破此境界是怎樣的一個過程,但他能清楚他和別人不一樣。
    “這難道是因為修煉《萬象歸源書》的緣故?”葉星有點不確定。
    “我竟然能完全感知到聚靈陣內所有,他們修行的過程,陣法的構造,完全能夠全部的感知到,不僅如此,我還能清楚的看到他們修行的動作,這......”
    葉星訝異,但同時也了然,因為《萬象歸源書》的緣故,他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震驚。
    他還是異常的驚喜,雖然開識境對別人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對於他來說,已是更近了一步,換作三年前的他,根本就不敢意料有這麽一天。
    “我現在似乎能感受到方圓五百裏的事物,不僅如此,還打開了靈眼。”
    剛突破到開識境,就能感知到放圓五百裏左右的事物,這可是聞所未聞,至少在整個伊寧城內,沒有人能如此,就算整個銀州,剛突破此境界的人,能感知三百裏左右的範圍,就已經是天才級別的人物了。
    至於能在開識境界就打開靈眼,這種現象已經屬於傳說了,須知,能打開靈眼的人,莫不是妖孽級別,有人剛出生就打開靈眼,有人則是後天修煉,無論哪一種,都異常的難見。
    擁有靈眼的人,非常可怕,因為在戰鬥中,他能一清二楚的看清你的動作,找出破綻,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一切還是要靠實力來說。
    傳說中,打開靈眼的大修士,有些能看穿別人的偽裝,窺視別人的一切,有些能看清人的過去未來……
    此外,還有些,隻一眼,便能讓你陷入他的瞳孔世界,如天眼通,輪回眼,幽靈眼等等,這些都是傳說中的存在。
    葉星剛開了靈眼,雖然還不知有何妙用,何種能力,但在《萬象歸源書》的世界裏,意識所見證的一切,便知他若所開的靈眼,必不簡單。
    “突破到開識境後,還能打開靈眼,的確讓人驚喜,看來,又多了一張底牌了,這《萬象歸源書》,究竟是何種修煉之法?”葉星想著。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我相信,隻要努力,有一天定能知曉這一切,既然打開了靈眼,索性就稱為歸源靈眼吧!”葉星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