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你也說了，你們當地的習俗就是隻有姐姐或兄長結婚後，底下的弟弟妹妹才能結婚，否則就視為不吉利的象征，你隻比你弟弟妹妹大個三四歲，如今正是他們結婚的適齡，你擋了他們的路，他們能不想辦法將你給清除嗎？”
    楊瑞雪的心跳動的更加頻繁和驚恐：“所以他們想要如何做呢？”
    向晚：“逼著你結婚，將你和他們選中的劇毒老實人安排在同一間屋子裏鎖上一天一夜，鼓勵老實人對你霸王硬上弓，然後第二天才打開房門，招呼所有親朋好友見證你們發生的事實，然後順其自然的給你們安排結婚酒席。”
    楊瑞雪瞪大眼睛驚恐大叫：“怎麽會！不可能！”
    彈幕：
    “不是，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樣的戲碼？我太公就是被我太奶和太奶的幾個兄弟這樣設計安排的，當時太公還有未婚妻，結果還是被我太奶霸王硬上弓，然後太奶有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中一個是我爺爺。”
    “我都以為這是青朝的事了，現在這科學民主的社會，還能有？”
    “大驚小怪了吧，別說在楊瑞雪的老家了，在我們這不算封閉的疙瘩，都經常這樣幹呢？無論之前多烈性的女人，將她和老實人對象關上幾天，一準回頭服服帖帖。”
    “我們這邊更是被關的懷上孕才放人，然後各自回家擺酒迎親。我因為是男方家的親戚，還去吃過喜酒，鬧洞房的時候看著新娘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結婚的喜悅。雖然我是男人，但那時我也很想報警將這男方抓起來。”
    “後來呢？我不相信後來那新娘還能認命的和他過日子？”
    “新娘沒認命，雖然男方家將她看得很緊，並且在她生下第一胎後的第三個月又讓她懷了孕，但她還是找機會逃掉了，逃到大城市裏去後第一時間就做了人流，後來又嫁了人，二婚丈夫對她特別好，給她調理好了身體，又生了一個女兒。”
    “你們真是不敢想！我老家那還有童養媳呢！兩個小姑娘從生下來後就被彼此的父母給交換，去了另一戶人家裏做牛做馬的伺候，不給讀書上學，到了年紀後就被安排和家裏的男孩結婚。”
    “不是，你們說的是建國後發生的事情？”
    “有些地方還沒有脫貧，的確存在這樣的事情。”
    “我鄰居家的小妹妹就是被她撿來的，小妹妹父母都是教師呢，後來感情破裂誰都不要她，被鄰居撿回家，說是給鄰居的其中一個兒子當媳婦，小時候經常聽到她被兩個哥哥欺負的哇哇哭，如果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她根本不能識字，長大後看到她拖著板車做生意，裸露的胳膊上都是舊傷新傷，真的讓人心疼。”
    “一輩子都在當牲口，真的好心疼她啊！”
    “不被愛的女孩子比男孩遭受的惡意要多很多。”
    “其實我覺得沒什麽區別，不被愛的孩子要遭遇的苦難不會漏掉一條。”
    “看直播的時候我以為看到的人間疾苦就夠多了，後來發現彈幕裏的苦難才是人間百態。”
    “我奶奶就是被曾經的土匪爺爺搶來的，各種磋磨打罵，生了兩個兒子後就撒手人寰，卻一點也不耽誤爺爺後來重新娶了個後奶奶生兒育女。那會女人的命，女孩的命，都卑微如草芥。”
    楊瑞雪鼻息特別重，呼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的，熱烈的，能摧毀她一切心神的。
    她心裏念頭想的都是怎麽會呢？
    隻是一個婚姻啊？為什麽父母和弟弟妹妹要將她往死裏逼。
    人沒有婚姻難道不能生活嗎？
    不，完全可以生活的更好。
    婚姻更不是人生中的必需品，它甚至連調味品都算不上，頂多算是個食之無味的雞肋。
    既然是雞肋，那她可以要也可以不要，為什麽強壓著她為此付出一生的代價。
    她以為的家人，其實並不將她當人看。
    她口中喊著“不可能！”其實可能性無限大，老家的這種習俗就好魔咒一樣，將她父母和弟妹的思維束縛住，她的想法父母或許會顧念一點點，但在更重要的弟弟妹妹麵前，她的利益和生存空間就又會被父母壓製的死死的。
    如果真如主播所說的那些事情發生了後她怎麽辦？
    “我會跑！”楊瑞雪脫口而出，似乎給自己找到一個宣泄口後，她說話的語速流暢又迅捷：“腿長在我身上，我會跑的遠遠的，不可能和她們一樣在那小小的山村裏枯萎腐爛。”
    向晚：“那如果他們打斷了你的腿呢？楊瑞雪，若是你這次回去，所麵臨的苦難，其實和被拐到山區的婦女一般沒什麽差別，被鎖鏈鎖著是輕的，被打斷腿才是常態，你知道的，都是農家人，他們不會多放精力在你身上，他們隻需要一個會生育的工具罷了。”
    “所以你今天撥通這場連線的決定非常正確，當然，老天留給你的時間也很充裕，不管你現在是在家裏連線，又或者在回去的車上連線，隻要沒到家，沒被你父母弟妹控製，你就都有逃脫的機會。”
    楊瑞雪喉嚨幹澀：“所以我的原命盤是回去了，被他們控製了，安排著結婚了，洞房了，然後被打斷腿了......是嗎？”
    “挺會舉一反三的啊，不過恭喜你，猜的全中。”向晚毫不遲疑的誇獎：“但你還是太低估人性的惡了，你被你爸媽嫁給的劇毒老實人，在打斷你的腿，讓你接二連三的生兒育女，在你反抗弄死他第一個孩子後，就將你用鐵鏈拴住手腳放在豬圈裏養著，為了怕你被豬吃掉，用水泥隔了一堵牆出來做你的住處......”
    楊瑞雪的第二次懷孕和產子，就在這個小小的豬圈裏，但這個繼承了肮髒血液的孩子在生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她婆婆抱走了，喜滋滋的說當初的彩禮回本了，因為她給丈夫家留後了。
    後來老實人出門打工，在外頭工廠裏遇到了一個情投意合的，開始覺得豬圈裏的楊瑞雪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