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哥帶著這群小弟離開時，鄧安惡狠狠的衝地上吐了口唾沫：“什麽人啊，這麽囂張！”
    老林立刻又捂住了鄧安的嘴，看著楊哥那夥人沒聽見才鬆了口氣，將人拽到了離楊哥這群人更遠更隱蔽的地方，才道：“咱好好的，吃點虧就吃點虧，別和這種人計較。一個個都是混不吝，所有人加起來身上都湊不出五百塊錢，又窮又橫。”
    “你見著領頭的那個楊哥了嗎？瘦的跟猴一樣，眼睛都凹陷下去了，吸D吸的，又吸又賣，都不知道幾進宮了。妻子早就和他離婚，帶著孩子回了老家，多年都不往來。現在他家裏就他一個光棍兒子和七十多歲的老娘，現在老娘一把年紀還種田種地的照顧著他這個兒子呢，你和他對上得不到什麽好，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矛盾，咱穿鞋的就是搞不過他們這些光腳的。”
    “前兩年我釣魚場剛開的時候，他們可沒少給我找麻煩，我氣不過和他們打了一場，被其中三四個打的要死，打電話報警將他們抓了起來，可結果呢，剩下的那群人整天在我釣魚場外麵搗亂，不讓遊客進來。”
    “那段時間我釣魚場差點關閉，最後隻能去警局撤案，並買上好煙好酒的上門道歉，這種混不吝咱真沒辦法，鄧安，以後你見著他躲遠一點，打不過咱還躲不過嗎？別和他再發生衝突，他這人年輕的時候心狠手辣，聽說還殺過......哎，總之你聽我的話，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咱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鄧安見著兄弟都這樣說了，隻能同意道：“行，我知道了。”
    老林不放心的看著他又說了句：“鄧安，真真的啊，你別給我陽奉陰違，我知道你那個暴脾氣，但惹上他們真不行，以後我生意沒法做的。”
    “你不看他也得看我的麵子，啊？”
    鄧安笑著攬著他肩膀，看著老林臉上被打出的手掌印，眼眸深了深：“知道了老林，我都和你說了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老林放心了：“走走走，咱兄弟倆出去搓一頓，化悲憤為食欲。”
    ——
    因為前一卦的耽擱，進行到最後一卦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次日的淩晨兩點，向晚因為偶爾的熬夜開始打哈欠。
    哈欠就像會傳染一樣，讓直播間的觀眾一個個跟著哈欠連天：
    “每次跟著哈欠一起的，是我控製不住的生理淚水。”
    “睡什麽睡啊，起來嗨，這才幾點啊，淩晨兩點而已！”
    “最怕熬夜時見到第二天清晨的光，感覺距離猝死就差一線了。”
    “熬夜刷視頻可以，熬夜上班不行。”
    “你們想的怎麽是這個？還有更嚴峻的事情好嗎？今天直播間進行到這裏，明天蝶蝶肯定因為補覺請假一天，也就是明天一天我們都看不到蝶蝶直播了！”
    “不要啊！蝶蝶的直播間就是我精神食糧，每天不管做什麽事都下意識打開直播間收看，我不能少了蝶蝶的陪伴。”
    觀眾們打哈欠打的眼淚汪汪，直到淩晨兩點還在線上等著的最後一名事主，也算是意誌很堅定了，等主播的連線邀請打過去，仍然第一時間接聽起來。
    時間已經來到和最後一卦事主乾坤未定連線了。
    連線成功，鏡頭裏是一個穿著西裝，長相普通，氣質斯文的青年男人，他稍顯拘束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叫楊亮。”
    “今天是想拜托主播算一算我爸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人在哪裏？我爸叫楊寶平，是個無業遊民，經常和他身邊的幾個社會青年靠著不入流的手段獲取三瓜兩棗的生活，經常得罪人，以前我媽沒和他離婚的時候就沒少為這件事吵，離了婚後直接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不是奶奶打電話給我，其實我也不想管他。小時候他就是個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的濫人，跟他在一起，周圍空氣都是臭的，家裏也永無寧日。”
    “今天真的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主播......”楊亮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求知：“我爸......是不是沒了？”
    楊亮對楊寶平的感情真的很淡很淡，在他七八歲的時候，家裏永遠都是一群狐朋狗友在抽煙喝酒打牌，香煙的氣味將家裏的衣服家具全都熏入了味，他的衣服床單，無論媽媽怎麽洗怎麽曬都有香煙味。
    以至於到了學校， 同學們都非常自覺的離他遠遠的， 孤立他，說他是個壞孩子。
    他爸還吸D販D，不知道因為這進了幾次警局，有時候他都想為什麽他爸幹都幹了，還那麽膽小。就不能一次性販夠夠槍斃的量嗎？這樣也省得拖累家人了。
    在他初中那年，父母終於離婚了。母親帶他遠遠的離開了父親的省份，回到了娘家這邊生活，這樣他的日子才回到正軌。
    其實今天奶奶給他打電話的第一時間，他的猜想是奶奶喊他回去奔喪了。
    因為以前媽媽離開的時候就和奶奶說過，除非楊寶平死了，她才會帶孩子回家奔喪，隻要活著一天，他們母子兩個就別打擾她和孩子的生活。
    接起電話後，其實也和楊亮想的差不多。
    奶奶說父親失蹤了，人已經三天沒回家，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以往就算楊寶平再混蛋，但對母親還是在意的，回不回家吃飯都會打個電話提前通知。
    這次是三天都沒和奶奶聯係，奶奶在家急的不行，找了左鄰右舍問兒子的情況，大家都說不知道。奶奶說要報警，大家還都製止了，讓奶奶不要浪費警力資源，她那個地頭蛇的兒子，肯定又是帶著手下這一群小混混去哪個麻將檔門口收保護費去了。
    一個村子裏的人，大家對楊寶平的觀感都非常差，連本家都幾乎不與他往來。
    一個人能被所有人討厭成這樣也是本事，所以別說幫他報警了，個個都希望他死在外麵，還村裏太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