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帶上她,我們去會會那個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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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聲虛弱的住手,卻沒能拉住已經徹底癲狂的孫文濤。
    “媽,您別管!”
    孫文傑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老太太,聲音依舊冰冷。
    “這件事,沒您想的那麽簡單。您回去歇著,剩下的,交給我。”
    他沒給老太太再開口的機會,直接將她攙扶回隔壁病房,又對守在門口的孫文武遞了個眼色,讓他看好門,這才轉身回到那間臨時的審訊室。
    屋裏,孫文濤的拳頭還在一下下地砸在馮暢身上,那沉悶的擊打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馮暢的慘叫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呻吟,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夠了。”
    孫文傑抓住了孫文濤的手腕。
    孫文濤的眼睛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他嘶吼著,“大哥你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毒婦!打死這個賤人!”
    “就這麽打死她?太便宜她了。讓她這麽痛快地死了,咱媽受的那些罪,我們孫家丟的那些臉,就這麽算了?”
    孫文濤的動作一僵,粗重地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
    是啊,就這麽死了,太便宜她了!
    孫文傑甩開他的手,目光落向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
    “走,帶上她,我們去會會那個奸夫。”
    半個小時後,一輛吉普車在紡織廠的家屬樓下停穩。
    孫文濤將馮暢從車上拽了下來。
    夜風一吹,馮暢稍稍清醒了一些,當她看清眼前這棟熟悉的紅磚樓時,瞳孔驟然收縮,滿眼的恐懼!
    這是王思齊的住處!
    他們知道了!他們什麽都知道了!
    “不……不要……文濤,我求求你……”她手腳並用地爬向孫文濤,死死抱住他的小腿,臉上血淚交織,狼狽不堪,“看在可樂的份上!看在兒子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孫文傑和孫文武已經率先上了樓,隻留下孫文濤和她在樓下。
    孫文濤低頭看著這個曾經讓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此刻隻覺得無比的惡心。
    他一腳踹開馮暢的手,眼中滿是厭惡。
    “可樂?你還有臉提可樂!”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恨意,“你這個賤貨!拿著老子辛辛苦苦掙的錢,去養那個小白臉!給他買手表,買皮鞋,買收音機!老子讓你養!老子讓你養!”
    每一句話,都狠狠剜在馮暢心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當一個男人連你花他的錢都開始計較的時候,那最後一絲情分也就不複存在了。
    絕望之下,一股瘋狂的狠厲從馮暢心底湧起。
    既然活不了,那也別想讓這個男人好過!
    她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張開嘴,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撲向孫文濤的臉!
    “啊!”
    孫文濤躲閃不及,隻覺得臉上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一股溫熱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這個毒婦,竟是生生從他臉上咬下了一塊肉!
    “我操你媽!”
    劇痛徹底引爆了孫文濤的凶性。
    他一記悶拳狠狠砸在馮暢的肚子上,將她打得彎下腰去,酸水都吐了出來。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滿手都是粘稠的鮮血。
    “賤人!你還敢咬我!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孫!”
    他揪住馮暢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往牆上撞,拳頭、膝蓋,一下比一下重的落在她身上。
    馮暢被打得意識模糊,卻依舊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怨毒的詛咒。
    “孫文濤……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也不會放過你……”
    與此同時,樓上。
    孫文傑和孫文武已經站在了302的門前。孫文傑側耳聽了聽,裏麵傳來隱約的音樂聲。
    他給了孫文武一個眼色,孫文武心領神會,猛地抬起一腳!
    那本就不甚結實的木門,直接被踹得四分五裂。
    屋裏,穿著一件白襯衫的王思齊正端著一杯酒,悠閑地聽著收音機裏的靡靡之音。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他手一抖,酒全灑在了身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兩條黑影已經衝了進來。
    孫文傑二話不說,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孫文武則順手抄起一個板凳,照著他的背就狠狠砸了下去!
    “啊——!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
    王思齊被打得眼冒金星,抱著頭在地上翻滾,嘴裏發出慘叫,“別打了!別打了!要錢你們都拿走!求你們饒我一命啊!”
    孫文傑一腳踩住他的手,微微彎下腰,聲音冰冷。
    “寧大海,是什麽時候讓你給我媽下藥的?”
    這一句話,讓王思齊所有的哀嚎和求饒,瞬間卡在了喉嚨裏。
    他……他們是孫家的人!
    王思齊知道,這下是徹底完了!
    “不……不是我!我……我是被逼的!”他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辯解著,“都是我舅舅!都是寧大海那個老王八蛋逼我幹的!他說事成之後就提我當副主任!我一時鬼迷心竅啊!大哥!饒命啊大哥!我有解藥!我真的有解藥!”
    孫文傑和孫文武對視一眼,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他們根本不理會王思齊的求饒,一人抓著他一條胳膊,將他從屋裏拖了出去。
    王思齊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驚恐地大喊:“我的門!我的門還沒鎖啊!”
    孫文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隻留下了一句話。
    “用不著了。這地方,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樓道裏隻剩下王思齊絕望的嗚咽和被拖拽時身體摩擦地麵的聲音。
    孫文傑和孫文武一左一右,架著癱軟如泥的王思齊下了樓。
    刺骨的夜風撲麵而來,樓下,孫文濤正靠著吉普車,用手帕死死按著臉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神空洞地望著無盡的黑夜。
    他身邊的地上,馮暢蜷縮著,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孫文武看了一眼二哥臉上的慘狀,眼角狠狠一抽,但什麽也沒問。
    有些傷,不必問,有些恨,無需言。
    他打開後車門,與孫文傑合力,將還在徒勞掙紮的王思齊扔了進去。
    接著,孫文濤直起身,麵無表情地揪起馮暢的頭發,將她也塞進了車裏。
    整個過程,三個男人沒有一句多餘的交流,隻有粗重的喘息和壓抑到極致的殺氣在冰冷的車廂內彌漫。
    吉普車引擎轟鳴,撕裂了寂靜的夜,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