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賠償!壞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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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季安囁嚅著想要開口,被陳蔓兒看了一眼,又有些心虛的扭開了頭。
    陳建國也被這番話氣笑了,他最初還想著這是親哥倆,一個鍋裏攪食分那麽清楚幹什麽?
    但經過換婚風波後,李桂蘭對他的意見很大,婦聯主任是管不著他,可人家在會議上抨擊一下他,那還是很容易的。
    “蔓兒,你家這塊菜地用來置換一畝地確實不夠。這樣吧,打個折。伯安叔家那一畝菜地,置換半畝地給你家,你看怎麽樣?”
    陳蔓兒搖搖頭:“再加上那一畝地的收成,全部賠償給我家。”
    陳建國直嘬牙花子,這丫頭可夠狠的!
    “豈有此理!”
    陳伯安怒了,實在是忍不下了,“老二家的菜地撐死了能有三分,置換半畝地就已經很過分了,還要把一畝地的收成給他,這世上還有公道可言嗎?大家評評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晚上的,白天收秋都很累了,很多人家都早早歇了,可這會早被驚動,跑出來看熱鬧。
    累?
    這是正經莊稼人嗎?
    地和糧,那就是莊稼人的命!
    “太過了吧?好歹那畝地伯安家也耕種了一年。”
    “是啊,殺人不過頭點地,是有些過份了。”
    “你們忘了他欺負陳老二的時候?”
    “陳伯安那塊菜地,自己才澆了幾次,哪次不是張金花在拾掇!”
    “這就是報應!還恬不知恥的要拿堂妹給堂哥換親,蔓兒才13歲!”
    “不管陳建軍多可惡,這塊地最多才三分,不值!”
    旁觀者議論紛紛,到了這程度,陳建國也有些棘手。
    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壞,也不是耳朵軟,但他的私心要重一些,有了私心就好盤算。
    “各位長輩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眼看陳建國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陳伯安在一旁暗自得意,陳蔓兒大聲說道:
    “咱莊稼人有事,不願意經官,嫌麻煩,可是是非非心理都有杆秤!
    正所謂賞善罰惡!
    今天這事,是他陳建軍做的不對,是吧?
    罰他補幾顆菜,誰能保證他下次再不做了?”
    眾人都是默然,這誰能保證?
    關鍵是陳建軍的做法太招人恨了!
    “就是要重罰!”
    陳蔓兒見眾人不議論了,心頭暗爽:
    “重罰,讓好人付出的代價最少,讓壞人付出的代價最高!”
    這話不僅讓看熱鬧的震驚,連陳建國都驚訝了,陳伯安心神激蕩,硬是無話辯白。
    “說得好!”
    陳建國忽然用力鼓掌:
    “這件事要引以為戒,以後再有人犯類似錯誤,就要這麽懲治!”
    眾人一聽村長把這件事情定性了,都熱烈的鼓起掌來。
    臭腳萬人捧,破鼓萬人捶!
    陳伯安在一旁,臉色發白,如果不是他好麵強撐著,這會兒就要吐口老血趴地上了。
    陳建軍都快把頭垂到褲襠裏了,他知道,這回的坑太深了,他爸不能輕饒了他!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以後再遇到什麽事,多動點兒腦子!”
    陳建國趕鴨子似的趕眾人回家,最後一句是向著陳建軍說的。
    陳蔓兒等人也離開了,陳建軍是被陳伯安拎著耳朵回院的,還沒等院門完全關上,一個殺豬般的慘嗥聲驀然響起!
    陳蔓兒和丁妮這對小姐妹早跑回家了,丁妮知道陳蔓兒輟學的消息很是吃驚,但聽到她準備養好身體,明年開春繼續念,這才釋然。
    “妮兒,你家的看山犬什麽時候下崽?”
    陳蔓兒想起丁大可養的那對純血看山犬。
    看山犬是這地方的一個地方犬種,體型大,敢跟野豬硬剛!而且還很聰明,知道保護主人!
    “前段時間剛下了小崽,要幾個?”丁妮問道。
    “好事成雙!”
    陳蔓兒考慮了一下說道,她琢磨著養兩隻不成問題。
    沒糧?
    可以克服!
    明天丁妮還要返回城裏上學,不能起太晚,直到她爸過來接她,才戀戀不舍的跟丁大可回家,臨走時還再三約定,星期天陳蔓兒要去縣裏,一定要去找她。
    送走丁妮,陳蔓兒坐在炕上想了一會兒,來到牆角一個葦筐裏翻出一個挎包。
    這是用一件舊衣服自己縫的,藍底小白花,挺漂亮的。
    陳蔓兒在末世的時候,隻聽教她們識字的老師們說過末世前的學校如何如何,但她卻沒有切實的感受,上學,真是她們童年夢想,或許……不,肯定是能實現了。
    她打開挎包,裏麵是一套小學五年級的課本,書本是舊的,但那些本子倒是新的。
    陳蔓兒一邊在腦子裏梳理原主的記憶一邊一本本的翻看這些五年級書本。
    原主居然是個學霸!
    陳家太窮了,這些書本是陳季安向一位小學畢業的人家求來的……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在開學之前,原主已經將這些書看完了,現在倒是便宜了陳蔓兒。
    不知道陳季安是怎麽跟張金花說的,張金花大清早飯也不做,就跑去河邊看地了。
    其實劉翠花哪有那心思侍弄地,除了撒種時露過麵,大多時候都是張金花打理,和老宅後麵那塊菜地一樣,都傾注了她的心血。
    包子媽撂挑子了,陳蔓兒也隻好頂上去,好在早上的飯比較簡單,她熬了紅薯粥,又煮了幾個鴨蛋,陳建陽吃完高高興興的去上學了,陳月兒則跑去看那些鴨子是不是還活著。
    “月兒,你在家看著雞、鴨,千萬不要被人偷了去。”
    等陳季安張金花上工,陳蔓兒叮囑妹妹一聲,便獨自一人帶著背簍去了蘆葦蕩。
    以前包子爸媽上工的時候,陳蔓兒和陳建陽上學,陳月兒也是自己在家,並不會亂跑,尤其是現在家裏還有小玩意。
    “噢。”
    陳月兒應了一聲,注意力全集中在麵前的小動物身上。
    陳地主的家距離河邊挺近的,這人迷信,據風水先生說,陳地主五行缺水,所以把宅子修得靠近河岸。
    陳蔓兒走不多遠,就看到一個人在自家的自留地裏晃悠。
    “誰?”
    走近看時,卻是陳伯安的二兒子陳建業。
    “怎麽?你哥剛剛作踐完我家的菜地,你又來?不怕把剩下的半畝地給賠進去?”
    陳蔓兒的眼裏露出危險的光芒。
    好歹也是末世中的大佬,雖然現在換了殼子,但骨子裏那股子氣勢並不遜色多少。
    “嗚~”
    隨著陳建業的褲襠被某種不知名的液體濡濕,這個小屁孩哇哇大哭的跑開了。
    “我真是個壞銀啊!”
    陳蔓兒很是自責的低下頭,旋即又‘噗哧’一聲笑了,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