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把扳指賣了,換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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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不喜去了後山,一一查看了她設下的陷阱,結果還真有收獲,捕到了一個白鴿。
鴿子放點紅棗一起燉,正好補她虧空的身子。
薑不喜把陷阱複原,又在山上挖了一點嫩的竹筍,然後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兩個放牛的村民,他們在說著話,並沒有在意從旁邊走過去的薑不喜。
“真慘,錢旺源他娘那痛叫聲,十裏八鄉都聽見了。”
“我剛去看了一眼,全身腫的跟個發麵饅頭一樣,特別是臉,就跟個豬頭一樣,哎呦哎呦嗷個不停。”
“你說她怎麽好端端的跑去那條小路幹嘛,不然也不會倒黴的捅了馬蜂窩。”
“就是,奇了怪了。”
薑不喜已經走遠,兩個放牛的村民還在討論錢嬸子被馬蜂圍攻的事情。
薑不喜心情不錯,是哼著歌回去的,她回去就把鴿子殺了,放紅棗一起給燉上。
她去屋裏看了眼北君臨,見他在嚐試撐著牆壁站起來,她下意識就要上去扶他,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了。
上一世伺候習慣了,這都成條件反射了。
“你這個惡毒女人又要幹什麽?” 北君臨警惕的盯著薑不喜。
“相公,你怎麽能這樣說我,我能幹什麽?”薑不喜傷心的說道,腳上卻毫不留情一腳踹到了他的膝蓋上。
“嘭!”北君臨身體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上。
薑不喜驚訝的捂住嘴巴,“哎呀,相公,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就摔倒了。”
北君臨臉黑的跟墨汁一樣,這個毒婦!
“相公,我扶你起來。”
“滾!”
“嗚嗚…相公,你太過分了!”薑不喜抹著眼淚跑出了房間。
北君臨一口氣梗在胸口,差點沒被氣死,明明是她,最後搞得好像是他欺辱了她一樣。
跑出房間的薑不喜聽到裏麵拳頭砸地麵的聲音,嘴角勾了勾,裝模作樣誰不會呢。
不過要說高手,還得是他,畢竟上一世,薑不喜可是連命都丟了。
剛才還在抹眼淚的薑不喜,這會已經流著口水去給廚房裏的紅棗燉鴿子加柴火了。
斯哈斯哈。
香。
這紅棗燉鴿子,整整燉了兩個時辰,整個小院都彌漫著肉香味。
薑不喜煮了米飯,還清炒了一個竹筍,就開飯了。
當然,是薑不喜開飯了,至於北君臨…
“啪”一碗米湯扔到他麵前,濺了他一身。
薑不喜端著一大碗比臉還大的米飯開吃了,清炒竹筍清脆爽口,燉了兩個時辰鴿子軟爛脫骨,入口即化,紅棗鴿子湯,鮮甜順滑。
北君臨看了一眼他麵前淒涼的一碗米湯,又看向大口吃飯大口吃肉的薑不喜,兩方形成鮮明對比。
豈有此理!
他堂堂北幽國太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這個惡婦竟敢如此虐待他!
這種東西,狗都不吃!
北君臨怒氣的端起麵前的米湯……一口幹了,“啪”重重的把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薑不喜抬眼看了他一眼,繼續吃她的飯。
“那天我的那個玉簪呢?”
“扔了。”
北君臨哽住了,價值千金的羊脂玉,她給扔了?果然是窮鄉僻壤的村婦,寶物就在麵前,都不識貨。
罷了。
北君臨褪下了拇指上的寶石扳指,放在桌子上,隨後推到了薑不喜的眼皮子底下。
“把這個賣了,換些糧食肉類回來。”
薑不喜看著桌上的寶石扳指,眼睛放亮,生怕他反悔,她連忙抓在手裏。
“我現在就去賣了買肉回來。”薑不喜飯也不吃了,手裏抓著的鴿子腿一把塞到北君臨嘴巴裏,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出門去了。
北君臨石化了。
她竟然把她吃過的塞他嘴裏!
從來沒有誰敢讓太子殿下吃剩的,除非那人是不想活命了。
她竟敢!
嗯…
挺香的。
……
說去賣扳指的薑不喜來到了廚房,在放了一堆柴火的角落掏出了一個罐子,從裏麵拿出一塊布來,裏麵包著的正是她說扔了的玉簪。
薑不喜舉起扳指,鑲嵌滿寶石的扳指閃著光,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把寶石扳指跟玉簪放在一起,用布包好,再放回罐子裏,然後藏好罐子。
薑不喜做完這些,拍了拍手上的灰,她眼中有著亮光。
她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如果等他的人找到這裏,她要是還沒有懷孕,她就打算踏上逃亡路。
逃亡路上她需要盤纏。
雖然不一定逃得了,但是總好過等死。
薑不喜如今有了這兩件寶物,逃亡路上的盤纏就不用愁了。
“咕咕…”
薑不喜看到咕咕,奢侈的給它撒了一把米。
老母雞啄米吃的歡快。
“咕咕…”
做戲做全套,薑不喜打算去鎮上轉悠轉悠,買些肉回來。
薑不喜把門全都鎖上,就出門去了。
今天沒有什麽東西要帶去賣的,所以她腳程很快,花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到鎮上了。
她豪邁的買了一小塊肉,還磨著肉販給她送了一點豬油,回去可以熬豬油,煮菜的時候放一些豬油,很香的。
薑不喜街上看見賣糕點的,她沒舍得買,走過去了,沒一秒,她又給倒回來。
都死過一回了,該吃吃,該睡美男睡美男。
薑不喜奢侈的買了五塊糕點吃,就在她吃著糕點回放牛村的路上,一道斯文的聲音叫住了她。
“朱嫂子。”
薑不喜停下腳步,一輛馬車就停在了她身邊。
隨後簾子撩開,鑽出來一個俊朗小郎君。
一身玄色衣袍,幹幹淨淨的,不似莊稼人那般粗糙。
薑不喜看到玄色,有些出神,她記得她死時隱約見到了一抹玄色朝她奔來。
“朱嫂子。”
薑不喜迅速回神,“柳秀才,真是好巧。”
柳清雲,放牛村百年出的唯一一個秀才。
柳清雲十分有禮的朝薑不喜拱了下手,“朱嫂子,今日學堂休沐,清雲正要回放牛村,想不到在此遇到了朱嫂子,朱嫂子是否回放牛村,清雲可捎帶朱嫂子一程。”
如果說放牛村裏有誰是薑不喜不討厭的,那麽一定是柳清雲。
薑不喜嫁來放牛村,誰知她相公是個短命的,成親當天一時高興,酒喝多了,自己摔了一跤,腦袋磕到了一塊石頭,就這樣死了。
新娘子剛過門,新郎官當晚就離奇死亡,當時整個放牛村轟動了,說她是妖女,會吸人魂魄。
全部村民直接把她綁了,吵著要把她這個妖女沉塘。
如果不是柳清雲,薑不喜已經成了池塘底的冤魂了。
柳清雲先是怒斥了一頓放牛村村民的封建迷信。
然後柳清雲又根據她那短命相公一身酒氣,腦袋上的傷痕,鞋底下的泥巴,地麵上的滑痕,還有粘染血跡的石頭,完完整整的推理出了當時的情況。
柳清雲是放牛村百年來出的第一個秀才,深受村民們敬重,他都說是一起普通意外,自然沒人敢質疑他這個大學子的話。
薑不喜剛開始在放牛村生活很艱難,因為她那短命相公,婆家也把她趕了出來,外嫁女又不可能回娘家。
村民們又覺得她克夫,帶黴運,大家都躲著她。
就在她不知道今後該怎麽活下去的時候。
又是柳清雲出手幫了她,他教她做陷阱抓獵物,再讓她把獵物拿去鎮上賣錢,就這樣,她的日子才漸漸好起來。
可以說,柳清雲是薑不喜的恩人,再世父母,雖然他的年歲比她還要小上一歲。
“柳秀才,你先回吧,我走一會就到了。”薑不喜拒絕了柳清雲坐馬車的邀請,她是寡婦,是非多,不想把他卷入進來。
再過一個月就要科考了,薑不喜並不想影響到他。
柳清雲看出了她的顧慮,又是一拱手,“哪有我這個小輩坐車,讓嫂子走路的道理,還請朱嫂子坐我的車回去,我走路。”
薑不喜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既然如此,還請朱嫂子不要再推脫。”
薑不喜怕再推脫下去,天就黑了,“那我就坐一段路程,快到村門口的時候下車。”
“好。”柳清雲依了她。
馬車不是很寬敞,比較簡陋,但是薑不喜坐上馬車,心裏還是很激動同時又帶著幾分緊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馬車,她覺得比牛車舒服多了,有個小棚子可以遮風擋雨。
路途顛簸,車廂又不寬敞的原因,薑不喜的膝蓋時不時會跟柳清雲的碰在一起,她忙著好奇到處看,並沒有注意。
奇怪的是柳清雲注意到了,可他卻並沒有收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