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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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咕…”
    薑不喜醒來是被老母雞叫醒了,她還躺在地上,她暈死過去後就沒挪過位置。
    老母雞正圍著她著急的走來走去,叫個不停。
    見她睜眼了,老母雞激動的湊上來。
    “咕咕…”
    薑不喜張嘴,發出幹啞的聲音,“咕咕,什麽時辰了?”
    “咕咕…”
    薑不喜咽了一口唾沫,滿嘴血腥味,突然,她猛地坐了起來。
    北君臨!
    薑不喜趕緊起身,快步走進屋裏,見到北君臨還在,她的心放回胸膛裏。
    他隻需靜靜的坐在凳子上,那久居上位者渾然天成的威壓不由讓人畏懼。
    他微微抬眼,眸光聚焦在薑不喜身上,周圍的氣溫驟然寒了幾分。
    “來認錯?”他聲音冷極了。
    “認錯?”薑不喜不懂他說什麽,怒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你怎麽能這麽冷血,就那麽放任暈過去的我躺在地上,我見你暈死在後山還知道把你背回來呢,結果你呢!”薑不喜氣的直拍桌子。
    “白眼狼,忘恩負義的小人,冷血鬼,自私鬼,……”
    北君臨臉色鐵青,牙槽緊繃,整個人像大冰塊一樣,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剛才怎麽就沒一把掐死她!
    “對了。”薑不喜看向北君臨的腳,眯了眯眼,“你的腳能走了?”
    北君臨並不搭理她。
    薑不喜緊盯著他,“不然怎麽我回來的時候,你剛好就在大門口,你要幹什麽?”
    北君臨黑眸劃過什麽,冷哼一聲,“自然是逃離你個毒婦。”
    “你果然想逃跑!”薑不喜惡狠狠道,“我現在就去拿鎖鏈把你鎖上!”
    薑不喜說完就要去拿鐵鏈,突然她一頓,重新看向臉色難看的北君臨。
    “不對,那怎麽我剛才暈過去的時候你不跑?”
    北君臨表情微僵了下,隨後薄唇勾起嘲諷,“跑了還怎麽看你個毒婦死後的淒慘下場。”
    薑不喜笑道,“放心,我死了自然會帶上相公一起下地獄,畢竟我那麽愛相公,怎麽舍得留相公一個人呢。”
    “不過嘛。”薑不喜拖著長腔,“到時候下去地獄了,隻能委屈你當小的了,畢竟我那短命相公還在那裏,他可是會吃醋的。”
    北君臨的臉色就像吃了幾隻蒼蠅一樣難看,一口牙齒幾乎要咬碎。
    他堂堂北幽國的太子殿下要給她一個村婦做小的,她可真敢想!
    “唉,造化弄人,要是我那短命相公沒死,現在我肯定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了。”薑不喜歎息。
    北君臨視線頓時鋒利如刀子,恨不得砍了薑不喜的腦袋。
    朝三暮四的蕩婦!
    薑不喜背脊發涼,邊說邊抹著眼睛出去了,
    “嗚嗚,相公,你怎麽就狠心拋下我一個人啊,你不在,誰都來欺負我,特別是這個死殘廢,……”
    北君臨被氣的心梗,喉頭翻湧起一陣陣腥氣。
    這個毒婦,等他的人來了,他定讓人把她拖去砍頭。
    ……
    薑不喜一身血汙,她燒了水洗澡,手上和膝蓋上都有擦傷,傷口碰到水直泛疼。
    洗完澡,她給傷口上了一些藥。
    晚上她又丟給北君臨一張破草席,“今晚你在地上睡。”
    白天遭遇了那麽驚險的事,薑不喜可沒心情跟北君臨打架。
    薑不喜蓋上了被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酸痛的身子得到緩解。
    她並沒有去管北君臨,閉上眼睛睡覺,沒一會她就睡了過去。
    深夜。
    屋裏響起了女人做噩夢的聲音,聲音驚恐顫抖。
    “不要殺我…”
    “我不想死,別殺我…”
    “好痛,我不想死…”
    北君臨充滿情欲的俊臉從她胸前抬起,看到她緊閉著眼睛,挺翹的睫毛不安的顫抖,滿頭冷汗,嘴裏還不停喊著魔怔的話。
    北君臨的眉頭輕輕皺起,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這毒婦不過是窮鄉僻壤的一個村婦,誰會殺她?
    這種情況,北君臨終究還是失去了興致,他給她拉攏好衣服,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突然拽上了他衣袖,緊緊的,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別走…”
    “救我,救救我…”
    北君臨看向她緊拽著他衣袖的手,上手就去掰她的手。
    “放開!”
    誰知薑不喜直接撲倒他,壓在他身上,冰冷的小臉貼住他的脖窩處,小手勾住他的脖頸。
    低泣道,“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北君臨腦袋疼,這毒婦沒有一刻是安分的。
    他垂眸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像鬼的薑不喜,薄唇溢出一道輕不可聞的歎息聲。
    “罷了。”
    早晨。
    “嘶!”薑不喜頭疼欲裂的醒來,她伸手揉了揉腦袋,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片寬闊的胸膛映入她眼簾。
    薑不喜愣了一下,然後抬頭,視線往上看去,一張驚天地泣鬼神的俊臉進入她的視線。
    他…怎麽會在這裏?
    薑不喜隱約記得昨晚她又夢見了上一世死時的情景,蒙麵黑衣人拿著長劍指著她,充滿殺意的眼睛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她。
    她驚恐,害怕,一直困在夢魘裏出不來。
    後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強有力的破開了她的夢魘。
    “睡吧,有我在,沒人敢殺你。”
    不知為什麽,薑不喜竟真的覺得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一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薑不喜複雜的看著北君臨。
    是…他?
    可是,明明是他殺了她,他就是那個殺她的凶手。
    為什麽她竟會在他這個凶手身上感覺到安全感?
    這時,一雙狹長的黑眸睜開,低沉的嗓音隨之響起,“你個毒婦一大早陰森森盯著我,又想耍什麽手段 ?”
    薑不喜頓時就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毛炸起,抬手就要打他。
    北君臨及時抓住了她的手,一扯,薑不喜的身子被他扯了上來,鼻尖相對,兩唇之間相隔很近,隻要薑不喜稍微低一下頭,就能吻上他的薄唇。
    薄唇輕啟,吐出冰冷話音,“再有下次,你的手就別想要了。”
    話音剛落,薑不喜張嘴就咬在了他薄唇上。
    “嘶!”
    北君臨黑臉的一把甩開薑不喜,“你是瘋狗嗎?動不動就咬人!”
    薑不喜笑得燦爛,“對,我就是瘋狗,所以別惹我,不然下回我難保把什麽咬了下來。”她的視線掃過他的…
    北君臨臉上表情一僵,隨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你不知廉恥!”
    薑不喜起身下床,輕嗤出聲,“我不知廉恥,那你倒是別爽啊。”
    “你…”
    兩歲就能作詩,三歲便能贏得滿堂喝彩的北君臨再一次的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