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薑不喜要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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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也不知道薑不喜弄什麽,去鎮上越來越頻繁了,經常不在家。
    她明明都已經不上山抓獵物了,也無需去鎮上賣獵物了,卻反倒比之前去鎮上還勤了。
    放牛村裏關於她的謠言是越來越多了,有人說她在花樓接客了,有人說看見她跟地痞流氓勾搭, 說什麽的都有,反正都不是什麽好話。
    這天,薑不喜吃完早飯又去鎮子上了,北君臨在她出門後,臉色一直陰沉著。
    張梅兒送來了湯藥,“公子,喝藥了。”
    雖然北君臨腦袋裏瘀血已經消了,雙腳行走也基本沒有問題,但因為他受過重傷,大夫給他開了一些調養身體的藥。
    北君臨吃完了藥,躲開了張梅兒想要為他擦拭嘴的帕子,“姑娘不必如此。”
    張梅兒收回了手,捏緊了手裏的帕子,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黯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張梅兒明確清楚了自己對太子殿下的心意。
    太子殿下的斯文有禮,君子風度,令她傾心。
    以前她隻道世上男子多無情,可是自從遇見太子殿下後,她才知道世上男子也不全是那般輕浮,無禮,冒犯。
    太子殿下就很好。
    張梅兒以前對男女之情沒興趣,一心隻想接替父親成為放牛村的村長。
    原來不是沒興趣,是她沒有遇到傾心的他。
    現在她遇到了。
    “張姑娘,已經耽誤你時間了,你先回去吧。”
    張梅兒咬了咬唇瓣,隨後說道,“公子,朱寡婦如今已無暇顧及公子,請公子隨我離開此處,這樣公子的身子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北君臨看著大門口,眼眸深不見底,薄唇輕扯,涼薄又危險。
    “毒婦不死,寢食難安”
    張梅兒看著這位高高在上太子殿下,知道他厭惡極了朱寡婦。
    她不會替朱寡婦求情,因為朱寡婦罪有應得。
    她以前同情朱寡婦,覺得年歲跟她一般,卻年紀輕輕守了寡,如今,她隻覺得朱寡婦就是個災星,不值得同情。
    新婚之夜克死相公,更是對太子殿下犯下誅九族的大罪,導致整個放牛村受到牽連被屠村。
    幸好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放牛村不會被屠村,她不會死,她爹也不會死,村民們也不會死。
    隻有朱寡婦會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此時罪有應得,死不足惜的薑不喜正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
    “東西帶來了嗎?”她壓低聲音道。
    “給,你要的東西。”臉上有疤的男人遞給薑不喜東西。
    薑不喜接過,查看了一番,心裏難掩激動。
    新的戶籍和過所。
    新的戶籍能讓她隱姓埋名,過所能讓她遠走高飛。
    疤哥看著薑不喜,好奇的問道,“小娘子,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殺人了?”
    “我倒黴,惹了一個活閻王,不跑,小命都得丟。”薑不喜把戶籍和過所小心的收好在衣服裏。
    疤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薑不喜,臉上有著邪笑,“要不小娘子你跟了疤哥我,我幫你擺平麻煩。”
    “疤哥,小妹可不想害你,那活閻王可是…”薑不喜抱拳對著皇城方向示意了一下。
    皇城裏頭的人,疤哥可惹不起。
    疤哥立即把小心思收了回去,從衣服裏掏出一袋銀子扔給薑不喜。
    “數數。”
    薑不喜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錢袋,這些都是賣北君臨那支玉簪換來的錢。
    如果去正規的典當行賣,遠不止這些,但是她可不傻,拿著當今太子殿下的物品去典當行,那不是相當於自報家門嗎?
    所以她花了幾天時間對接了地下暗莊,價格低也沒辦法了,她需要跑路的盤纏。
    扳指她還沒賣,等以後生活困難了再賣。
    薑不喜收起了錢袋子,臉上有著認真,“不用數,我自是相信疤哥的為人。”
    這句話倒是取悅了疤哥,“小娘子,祝你跑路成功。”
    “借你吉言。”
    薑不喜走出了小巷子,她打算去醫館瞧一瞧,要是還沒有喜,她就得準備回去打包包袱跑路了。
    最近她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感覺她的死期馬上要到了。
    她不想死。
    薑不喜去往醫館的路上,街道上人來人往,突然,一個人不小心的撞了她一下,那人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就快步走了,薑不喜下意識摸摸了放錢袋的位置,錢袋已經不翼而飛。
    薑不喜大驚,立馬抬頭找剛才撞她的人,眼看著那人就要混入人群,她立即大喊著追去,“抓賊啊,快幫忙抓住前麵的那個賊,他搶了我的錢袋子,快抓住那個賊。”
    小賊立即驚慌失措的撥開人群,慌忙逃竄,就在這時,一隻大腳伸了出來,小賊被絆倒了。
    薑不喜立即追上去,一個泰山壓頂,把小賊壓到身下,“把錢袋子交出來。”
    小賊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裏的錢袋子。
    薑不喜一把奪過,小賊這時推開了她混入人流跑了。
    薑不喜掂了掂錢袋,看到銀子沒少,也懶得再追。
    “多謝少俠剛才的出手相…”薑不喜向剛才伸出腳絆倒小賊的人致謝,可是觸到他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全身就像墜入冰窟,冰冷異常。
    眼前的這雙眼睛,跟上一世殺她的殺人凶手的眼睛重合了。
    男人一臉肅殺之氣,麵癱臉,看著讓人發怵,他的手下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
    男人帶著手下抬腳大步離開,他並沒有發現旁邊低著頭的小娘子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
    這些人一走開,薑不喜立即朝反方向跑,跑出去好遠,她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歇息,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濕了。
    那些人都是北君臨的人,也就是屠了整個放牛村的人。
    他們找來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這一世沒有她的通風報信,為什麽北君臨的人還能來的這麽快。
    薑不喜想不了這麽多了,此時腦海裏就一個念頭,逃!
    可是咕咕還在家裏,所以她還得回趟放牛村,帶上咕咕跑路,她是絕不會丟下咕咕的。
    薑不喜又奢侈一把,雇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的往放牛村趕。
    她已經坐多好幾次馬車了,沒有任何的不適,可這次不知怎麽的,這次坐馬車薑不喜胃裏翻江倒海的想吐。
    到放牛村村門口,薑不喜大喊了一聲停,馬車都還沒停穩,她就衝了下去,在路邊大吐特吐。
    直到胃裏的東西吐了個幹淨,薑不喜才停下來,可是胸口那股惡心想吐的勁卻遲遲壓不下去。
    薑不喜沒再坐馬車,結了車錢給車夫,選擇走路進村。
    進村的路上,村民們對著她指指點點,薑不喜知道她這些日子頻繁跑鎮上,村裏關於她的流言蜚語早滿天飛了。
    要是平時,薑不喜可能還會懟回去,可是現在,她隻想回家,帶上咕咕跑路。
    薑不喜不是救世觀音,村裏的人會不會死,她管不著。
    薑不喜專挑無人走的小路往家裏走,就在快到家的時候,村長突然從草叢裏躥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薑不喜。
    “啊!”一心隻想趕回家跑路的薑不喜被突然這一出嚇得不輕。
    村長抱著薑不喜往草叢裏拖,“可算是被我逮到機會了,朱家娘子,你可是讓我想的緊呢。”
    這朱寡婦一直防他跟賊一樣,讓他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總算落入他手裏了。
    “放開我,放開!”薑不喜奮力掙紮。
    村長呸了一聲,扇了薑不喜一巴掌,“人盡可夫的婊子,裝什麽貞潔烈女。”
    “把我伺候高興了,想要在放牛村過的好,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薑不喜突然不掙紮了。
    村長一笑,以為她識相了,色急把她壓在草叢裏,臭烘烘的嘴就要朝她臉上親去。
    就在這時,薑不喜的手摸到地上的石塊,毫不猶豫的揚手,砸下。
    “啊…”一道殺豬慘叫響起。
    薑不喜眼尾泛起狠色,框框一頓砸,直到村長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不知死活。
    她這才扔了染血的石頭,壓製住因為血腥味想要吐的惡心,快步往家裏走。
    如果不是北君臨的人要找來了,她沒時間了,不然她非得把他拖上後山,送給那些猛獸當口糧。
    一回到家,薑不喜就呼喊老母雞,“咕咕,咕咕。”
    老母雞搖著肥美的屁股飛快跑過來。
    “咕咕,快,打包打包東西,我們得離開放牛村了。”
    老母雞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邁著雞爪爪就往它雞窩去。
    薑不喜大步走進屋裏,沒看北君臨一眼,就像盜賊入屋一樣,慌裏慌張的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攏一攏,小包袱往背上一甩就要走。
    結果路過北君臨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了包袱,身子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