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人如其名,令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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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不喜看著滿滿當當討伐她的村民,譏道,“說說看,這次又要給我按個什麽罪名綁我去沉塘,
    又。
    北君臨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一下。
    錢嬸子他們還沒有從見到北君臨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朱婆子上次已經見過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
    她惡狠狠的瞪薑不喜,“當初我老朱家賣了唯一一條牛娶你進門,結果娶了一個災星回家,新婚之夜就克死我兒,你說你該不該死!”
    薑不喜冷笑,“你兒子死於意外,柳秀才親口證實,我沒怪你兒子短命早死,害我成了寡婦,你倒是怪我克死你兒子,你賣了一條牛天天掛嘴邊,我賠了你兩條牛是一句都不提。”
    朱婆子被懟的臉色發青,“大房媳婦七個月早產就是你這個災星詛咒的!”
    “哦,你確定她是早產,而不是足月生產日到了?”
    朱婆子臉色一僵,薑不喜不說還不覺得,一說就想起來那小孫子確實不像是七月早產的,倒是像足月兒。
    可是算日子,那段時間老大在一戶人家裏幫工,並未在家。
    當初大兒媳嫁進朱家,兩三年都未有孕,所以媒人婆給小兒子做媒的時候,她看中了薑不喜豐*肥臀好孕的模樣,哪怕聘禮高也咬牙娶回來了。
    這樣一想,難道大兒媳這次早產,實則是…
    旁邊村長的表情有些怪,連忙說道,“朱家娘子,她怎麽樣也是你婆母,你不孝敬她就算了,怎可如此對她不敬。”
    朱婆子回過神來,自己怎麽差點給小賤人繞進去了,大兒媳生的大孫子不是朱家的種是誰的種。
    這災星果然歹毒,克死她兒子,還詆毀她的大孫子不是朱家的種。
    錢嬸子喊道,“跟這狼心狗肺的人有什麽好說的,大家把她給抓起來,省的她再禍害大家!”
    “對,把這災星抓起來,給我兒子償命。”朱婆子憤怒喊道。
    “快把災星抓起來,還放牛村一個平靜的生活。”劉大貴夫妻倆也異常激動,上次薑不喜害的他們可慘了。
    “抓起來!”
    “抓起來!”
    村長對著錢旺源他們使了一個眼色。
    錢旺源等人頓時拿著棍棒繩索上去就要綁了薑不喜。
    薑不喜趕緊躲到了北君臨的身後,對著眾人氣勢囂張道,“我告訴你們,我相公可是以一敵百的高手,想抓我,你們得先打過他!”
    婆子臉上橫肉顫抖,老態眼睛露出恨意,這災星把她兒子克死了,竟還敢不要臉找別的野男人。
    她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呸,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大家一起把這對狗男女都綁了。”
    “一起把狗男女都綁了。”
    薑不喜憤憤不平道,“相公,他們竟敢辱罵你是不要臉的野男人,簡直太可惡了,你快把他們都殺了,就像殺村長夫人和張杏兒一樣,他們都該死!”
    薑不喜這話如同引爆了地雷一樣,在人群中炸開了。
    大家都以為村長夫人和女兒是山上野獸咬死的,沒想到竟是被人殺死的!
    薑不喜成功的把火引到北君臨身上。
    “給我把這個殺人凶手綁起來!”村長怒聲響起。
    本來要綁薑不喜的錢旺源等人紛紛改變對象,就要綁了北君臨。
    北君臨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掃過眼前一眾刁民,威壓十足的聲音響起。
    “我看誰敢放肆!”
    屋裏的眾人霎時感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脖子,窒息感襲來,冷汗出了一身。
    錢旺源等人更是不敢動,雙腳發軟的就要往地上跪,心裏恐懼不安。
    村長見村民們都給嚇住了,氣急敗壞道,“一個跟寡婦苟且的狂徒,你們怕他幹什麽!快給我把他綁了,我是村長,我說了算!”
    “上,上去綁了他!”
    正當錢旺源他們硬著頭皮上前的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訓練有序,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放牛村的村民們往外麵看去,當看到外麵的大陣仗,全都嚇懵了。
    一支護衛隊訓練有序的衝進院子,包圍住屋子,他們身著墨色勁裝,外罩玄鐵軟甲,甲片細密如鱗,在日光下泛著冷光。
    腰間束著黑色皮帶,懸掛著製式佩刀。
    窮鄉僻壤的鄉下人,哪裏見過如此大場麵,個個生出膽怯,害怕來。
    太子殿下近衛,李安和趙武走進屋子,滿滿當當一屋子的人,他們一眼就看到坐在屋裏的太子殿下,頓時眼中綻放亮光。
    終於讓他們找到太子殿下了!
    李安趙武大步朝太子殿下走去。
    “官差大人,你們是不是來緝拿殺人凶手的。”村長的手指激動的指向北君臨,“就是他,他殺了我夫人和女兒,快點把他抓去砍頭。”
    張安和趙武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太子殿下麵前。
    一撩衣袍下擺,單膝跪了下來,抱拳低頭朗聲道,“太子殿下,屬下來遲,罪該萬死,還請太子殿下降罪。”
    !!
    屋裏頓時鴉雀無聲。
    太子殿下四個字如雷貫耳一般的在村民們耳朵邊炸開。
    太…太…太子殿下!
    村長更是直接嚇得臉色慘白,雙腳虛軟的“啪”的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村長一跪,村民們也個個惶恐的往地上跪,齊刷刷跪倒一片。
    恐懼籠罩他們頭頂,身體忍不住發抖起來。
    那個被他們叫野男人的,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在他們放牛村裏!
    那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太子殿下!
    北君臨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舒展開來,駭人氣勢鋪天蓋地散了出去,俊美非凡的臉龐一片陰沉。
    他的漂亮大手抽出了李安腰間的佩劍,寒光閃出,他手執利劍,一身氣壓很低。
    李安和趙武大氣都不敢喘,準備承接太子殿下的怒氣。
    村民們全部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匍匐在地麵,不敢抬頭看。
    看著太子殿下手執利劍從他們麵前走過,村民們冷汗如雨,冰冷異常。
    薑不喜踮著腳,趁著庭院裏的護衛們都注意著屋裏的時候,她輕手輕腳的往大門口走去。
    就在她抬腳跨出門口徹底離開的時候,“咻”一道寒芒劃過,一把利劍停在了她脖子上,一縷砍斷的發絲飄飄落落掉了下來。
    “咕嚕…”一道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薑不喜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她全身僵硬不敢動一分。
    “去哪?”北君臨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
    薑不喜默默收回了跨出去的腳,腿肚子直打哆嗦,手腳冰冷,一張小臉沒一絲血色,“我…我見外麵風大,想要關門,相…太子殿下腿腳不便,受不得寒。”
    “怎麽不叫相公了,嗯?”北君臨腔調悠悠,上位者玩弄人命為樂的惡趣味展現的淋漓盡致。
    薑不喜“啪”一下跪下了,俯趴在北君臨的腳邊,惶恐道,“民婦不敢,太子殿下饒命。”
    北君臨看著俯趴在他腳邊的薑不喜,冷哼一聲,“你不敢?我見你敢的事情可多了。”
    “民婦不敢。”
    薑不喜除了說不敢,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心慌的一批。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北君臨的人來得如此快。
    薑不喜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滴在地上,幸好她先讓咕咕逃走了,但願它已經逃得遠遠的了。
    這時,冰冷的劍尖挑起薑不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對上一雙暴戾的眼睛。
    “叫什麽名字?”
    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個月,彼此連名字都沒有問過,一個叫毒婦,一個叫死殘廢。
    薑不喜抖著被北君臨親腫的紅唇說道,“朱…”她剛開個口,就見那雙暴戾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她連忙改口,“薑…薑不喜。”
    “薑不喜。”他喊她的名字,感覺每一個字都在牙齒之間反複碾壓之後再吐出。
    薑不喜感覺他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催命符。
    北君臨黑眸緊盯著薑不喜帶著冷汗,蒼白的小臉,薄唇輕啟吐出厭惡的一句。
    “人如其名,令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