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太醫確診薑不喜有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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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娘娘,魏侍妾求見。”何公公稟報道。
    太子妃自然知道魏侍妾是來幹什麽的,“讓她回吧,殿下的決策不是本宮一個婦道人家能幹預的。”
    “是,娘娘。”何公公甩了下浮塵出去了。
    “娘娘,這魏侍妾究竟是做了什麽惹得殿下如此不快,才會被降了位份。”孫媽媽問道。
    太子妃拿著剪子修剪花枝,並未抬眼,“打著給殿下送湯送糕點的名號,無非就是勾引殿下那些事。”
    “聽說張承微也被殿下拒之門外了,是不是代表殿下對張承微的新鮮感過去了?”
    太子妃沒有說話,專心插花,但明顯嘴角含著淺笑。
    暮色降臨。
    昭華殿點起了燭火,薑不喜在燭火的照映下,手裏拿著針線,縫製著東西。
    舒服的布料,做成小小的衣裳。
    “娘娘,明天再做吧,晚上傷眼睛。”
    “還有一點就完成了。”薑不喜手上動作不停。
    雖然皇後娘娘已經提前送了不少寶寶用品過來了,小帽子小衣物小手套小鞋都有。
    但薑不喜還是想自己親手做一些。
    北君臨翻窗進來,就見她斜倚在鋪著雲錦的軟榻上,衣服下是隆起的孕肚,細白的手指捏著針線穿梭在粉白色的小衣上,
    溫暖的燭火襯映出她柔軟的眉眼,嘴角溫柔的笑意,這一幕很美好。
    寶兒和珠兒看到太子殿下來了,正要請安,卻被他阻止了。
    寶兒珠兒抿唇笑了笑,然後輕聲的退出了殿外。
    關上殿門,不打擾他們。
    殿中的燭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輕微響聲,除此之外,還有她偶爾的碎碎念。
    北君臨靜靜的看了這一幕好久。
    “好了。”她像完成了什麽大事一樣,眉眼彎彎,笑得開心。
    她放好針線,展開小衣服,柔軟舒適的布料,細密的線腳,胸口上還繡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老虎。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腹中孩兒穿上的可愛模樣了,臉上的笑容比滿殿燭火更暖。
    北君臨來之前挺生氣的,但來之後,看到這麽溫暖的一幕,哪裏還有氣,心裏柔軟的不行。
    他走了過去。
    薑不喜這時才看到北君臨,“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了。”北君臨把桌上剩餘布料塞到薑不喜懷裏,“給崽崽父王也做一件,要一模一樣的。”
    “你想得倒美。”薑不喜放下布料,“不做。”
    北君臨那麽大隻,做一件衣服起碼要好幾天。
    北君臨又把布料塞進她手裏,“你不能這麽偏心,崽崽有,他父皇也要有。”
    薑不喜有些忍俊不禁,“你怎麽這麽幼稚。”
    “阿喜,好嗎?”北君臨頂著一張人神共憤的俊顏看著她。
    薑不喜耳尖一熱,心一軟,“隻能做個小荷包。”
    “好。”北君臨一口應下,生怕她反悔你。
    “先說好,到時你別嫌醜。”
    北君臨拉起薑不喜,在她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再把她抱到腿上,“隻要是阿喜做的,多醜我都不嫌醜。”
    薑不喜的手在他腰間扭了一把,“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醜。”
    北君臨嘶了一聲,“不醜不醜,很漂亮。”
    “你說的這麽勉強,心裏就是嫌我的醜。”
    “沒有勉強,我真心覺得阿喜做的漂亮。”
    “你都還沒看到我做的荷包,你就說漂亮,你說假話來敷衍我。”
    北君臨汗流浹背,太陽穴一跳一跳,“我剛才看到你做的小衣服,如此心靈手巧,做小荷包也會一樣好看的。”
    “你之前都是喊我毒婦的,說我心性歹毒,如今又喊我阿喜,說我心靈手巧,假的要命,你嫌醜就算了,我不做了。”
    北君臨:!!
    第二天上朝。
    太子殿下臉臭的,讓大臣們退避三舍。
    眼底浮青,顯然昨晚沒睡好。
    下朝後,北君臨直奔太醫院,胡太醫見他臉色不是很好,詢問道,“殿下,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
    “那殿下來太醫院是…”
    北君臨抿了抿唇道,“一個人喜怒無常,性情多變是為何?”
    “殿下可以詳細描述一下嗎?”
    北君臨細細說來。
    胡太醫聽著太子殿下的描述,微皺眉頭,他行醫幾十年,這種病人是最令他頭疼的。
    “殿下,為了更加確認病症,等一下我問你來回答。”
    “好。”
    胡太醫問道,“太子殿下,病人可否有打人的症狀?”
    “……有。”北君臨薄唇吐出一個字。
    “有過,還是經常有?”
    北君臨從牙縫中擠出,“經常。”
    “咬人抓人呢?”
    “有。”
    “有過還是經常?”
    “……經常。”
    “是否性情陰晴不定,上一秒還笑著,下一秒就哭起來?”
    “……是。”
    胡太醫臉色越發嚴肅,“那可有無緣無故破口大罵,或者自言自語?”
    北君臨緊張的捏起拳頭,心裏不安,“……都有。”
    “病人可有受過什麽大的打擊?”
    北君臨仔細思索,想起薑不喜說過她跟他那短命相公郎情妾意,兩情相悅。
    新婚之夜相公意外死亡,她一夜之間變成了寡婦,背上了克夫名聲,又被婆家趕了出來,被村民們當成妖女綁去沉塘……
    這一件件對任何一個女子都是打擊巨大的,可能旁的女子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北君臨心揪了起來,苦澀的點頭。
    胡太醫歎道,“如此,是瘋病無疑了。”
    北君臨身子晃了下,瞳孔微顫,無法接受。
    “太醫,會不會搞錯了?”
    胡太醫點頭,“殿下,上述症狀都有,確定是瘋病無疑了。”
    “雖然她很多行為無法理解,可她看起來是那麽明媚鮮活。”
    “殿下,你都說了她很多行為無法理解。”
    北君臨沉默了好一會,聲音幹澀極了,“那…可有治療的辦法?”
    “無解。”胡太醫剛說完,就看到眼前的年輕儲君眼眶紅了。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胡太醫出於醫者,還是得提醒,“太子殿下,病人已有打人的症狀,說明病情已十分嚴重,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傷害,應該鎖起來,不可放出來。”
    “病情發展嚴重,甚至還會有自殘行為,最後喪失神誌,失去自理能力,整日瘋瘋癲癲。”
    胡太醫的每一句都化成利刃往北君臨心髒上紮,鮮血淋漓。
    他張了張嘴,最後千言萬語都化成了蒼白,腳步踉蹌著離去。
    李安和趙武看到太子殿下從太醫院出來,臉色蒼白,眼眶紅紅的,失魂落魄路都走不穩。
    李安趙武心驚,連忙一左一右扶住他。
    “殿下,你怎麽了?”
    “回東宮,去昭華殿。”沉痛無比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