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海怎麽如此之慢？”
    與此同時，登仙樓門口大街上，玉衡命下人搬來椅子與桌案，優哉遊哉地享受著侍女的按摩服務，時不時吃一口水果。
    他微微抬頭，看了眼登仙樓最頂層，皺眉低語：“辦事越來越不認真了，看來有必要敲打一下……”
    嘩啦啦——
    自言自語到一半，玉衡突然瞪大眼睛，起身後目光隨著登仙樓的頂樓一直轉移到一樓大門口，可見那唐林海被人打了出來，直接摔落，正吐血呢。
    撲通！
    撲通！撲通！
    隨後，如下餃子似的，唐林海帶上去的親兵精銳，一個接一個地從頂樓墜落下來，好幾人直接摔斷了骨頭，哀嚎不已。
    玉衡見狀，瞳孔微微一縮，心裏開始思考著那青年究竟是什麽來頭了，竟然連江州大都督都敢打。
    這位可是掌管江州所有兵馬的最高軍事長官，手底下可調動的兵馬有數萬。
    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他動手？
    不怕走不出江州嗎？
    咚——
    下一秒，登仙樓門口的街麵狠狠震動了一下。
    玉衡被驚得接連後退數步，待回過神來看清麵前之人時，瞬間瞪大眼睛：“是你？”
    “是我。”
    秦林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後走到哀嚎掙紮的唐林海身邊，提起對方衣領，看著此人眼睛笑道：“唐林海，當了這麽多年的江州大都督，是不是早已練就了一番目中無人的本事？”
    “可如此一來，本指揮使很好奇，你為何對一個二世祖的話言聽計從？”
    “我想想……難道是被對方抓住了致命的把柄？”
    此言一出，唐林海不哀嚎了，玉衡也悄悄後退，似乎是打算不聲不響地離開這兒。
    秦林頭也不抬，冷聲低喝：“我讓你走了嗎？站那兒！”
    “唐林海，問你話呢？”
    此時此刻，唐林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雖早就知道，有個來自京城，護送富寧公主南下省親的指揮使，一路上殺了不少人，就連兗州太守都被殺了，但從沒想過，對方有膽子對自己動手。
    畢竟，那兗州的大都督，可是被太守夥同外人暗害的，這才奪了兵權。
    這位指揮使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吧？
    否則手底下的數萬人馬也不是吃素的。
    可偏偏……
    對方就是如此囂張。
    如今，唐林海聽見對方的問題，咬咬牙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從本都督口中問出其餘問題。”
    “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鏘！
    下一秒，在唐林海與玉衡驚恐萬分的神色中，秦林直接抽刀，將一顆腦袋砍了下來。
    他猶如從地府而來的恐怖惡鬼，微微抬頭朝玉衡看了過去：“二世祖，現在你可以說說，為何一個大都督對你言聽計從嗎？”
    “你……你……”
    玉衡整個人都炸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一州大都督啊，說殺就殺？
    “要不怎麽說，你是個二世祖呢？”
    對麵，秦林看見他這副模樣，失望地搖了搖頭：“本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還是個沒膽子的孬種，這點小場麵都被嚇到了！”
    “二世祖，你要是再不回答，本指揮使不介意送你去跟唐林海做伴。”
    “你走快點，還能趕上他。”
    撲通——
    刹那間，玉衡腿軟無比，直接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開口：“別殺我……”
    “現在才說這話？晚了！”
    秦林心中已是對他判了死刑，搖搖頭提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對方頭發，思考著用什麽樣的姿勢將其腦袋割下來而不必髒了自己的衣服。
    “大人，且慢！”
    就在他準備動手時，身後傳來一道焦急的呼喊聲，旋即玉紅綾小跑著過來，為弟弟求情：“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小弟一命！”
    “為此，奴家願意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弟弟也值得你救？”
    秦林頗為不解，盯著玉紅綾看了許久，見她始終不改變想法以後，點點頭說道：“也罷，既然是你求情的話……撲哧！”
    下一秒，他直接用刀割開了玉衡的喉嚨，隨後在玉紅綾驚恐與不解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本指揮使確實放了他一命，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玉紅綾，自己去領罰吧。”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兩人，轉身重回登仙樓。
    他這麽做，倒不是為了逼迫玉紅綾，讓她在密查司與玉家之間做個選擇，而是因為她本就是密查司的人，還在江州活動，卻縱容唐林海這樣的人為所欲為，並不上報。
    雖不知唐林海這些年在江州做了什麽，但就憑他剛才在登仙樓頂樓的姿態，就明白這家夥確實目中無人。
    而且不僅是目中無人，還蠢。
    否則何至於被一個二世祖拿捏住了致命的把柄？
    “各位，讓你們久等了。”
    片刻以後，秦林笑嗬嗬地回到頂樓，招呼著齊家子弟喝酒吃菜，此間的熱鬧與樓下的淒冷截然不同。
    玉紅綾渾身顫抖著，跪著一步步挪到玉衡麵前，想將人抱起來，可看見對方不斷溢出鮮血的脖子，雙手不知何處安放。
    她就這麽頹然地跪著，眼睜睜看著親弟弟在自己麵前漸漸沒了溫度，活似一尊雕塑。
    短短一夜，江州因大都督唐林海與玉家公子玉衡之死，而遍布風雨欲來的危險，不少人走在大街上時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生怕被突然殺死。
    齊家內，秦林卻笑嗬嗬地看著富寧公主與齊霜一起玩耍，享受著片刻的美好。
    “喵嗚……”
    當他聽見一道貓叫聲時，愣了愣才朝兩女說道：“那什麽，我出去一下，你們繼續，我晚點回來。”
    “中午吃飯不必等我了。”
    “你去吧，注意安全。”
    富寧公主不疑有他，轉身揮揮手後便繼續跟齊霜描述著自己這些年在京城的見聞了。
    不久後，秦林來到院外，看著北蠻公主微微皺眉：“不是已經放你返回北蠻了嗎？你怎麽又跟過來了？”
    “你就不想知道，江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