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二十九年正月一日。
    三個時辰前，
    春祭日，天都城東郊。
    春祭是大乾千年來的例行大典。
    祭天，也緬懷先人。
    最開始隻是求個風調雨順，長期堅持下來就成了個大乾每年最重要的活動。
    春祭日前後三日，整個天都城休朝、休市，可以說吃飯的地都很難找。
    秦百煉和畢獅駝也從北方來了，他們是照例回來述職，並且參加春祭日大典的。
    在祭祀的專用禮樂中，
    一大群人以身穿玄色袞服的李建業為首，浩浩蕩蕩步行而來。
    他的身後是幾位貴妃。
    柳如煙自然也在其中。
    至於被打入冷宮的皇後，告病不出，
    按理她是該出現的，隻是她不願意來。
    幾位貴妃後才是李承澤五兄弟，以及兩位公主。
    即便是平日裏話很多的永寧公主李玉盈，
    此時也一臉嚴肅，沉默地跟在隊伍中。
    李承澤的身後是宰輔狄南、秦百煉、畢獅駝等幾位高級將領。
    至於呂布、趙雲以及禁軍統領陳豹，
    三人占據著高處防止再有人從高處突施冷箭。
    一行人沒有車駕，沒有騎馬，
    所有人都是步行，緩緩登台。
    高台之上，雲霧繚繞之中，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廟宇，便是莊嚴的皇家廟宇。
    乾元山河廟。
    雖然一直喚作大乾，但其實大乾王朝的真正名字是乾元王朝。
    乾元山河廟外有一座巨大的廣場，
    這浩浩蕩蕩一行人登台也不顯得擁擠，百官站得筆直。
    乾元山河廟前有一莊嚴的祭台。
    登上祭台的李建業接過禮部擬好的祝文，鼓樂止。
    “惟，建武二十九年。”
    “李建業謹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於...”
    清酌庶羞指清醇美酒，多樣佳肴，祭奠用品。
    讀完之後，李建業先捧著祝文一禮，又將祝文擲入旁邊的火台焚燒。
    禮部侍郎朗聲道：“陛下一獻！”
    禮部又有一官員捧上托盤，托盤上擺有一張黃箔紙，中間擺著一個雕刻精美的金杯。
    “其香始升，來歆來格。”
    隨後，李建業將杯中祭酒倒於祭台前。
    ...
    幾位貴妃後便到了李承澤。
    “太子再獻！”
    李承澤就不能站著了，他得跪下。
    他也從禮部官員中接過祭酒。
    “靈克有知，備禮潔誠，伏維歆格。”
    李承澤一手拂袖，將杯中祭酒灑在祭台前。
    刹那間，風雲變色！
    整座乾元山河廟突然震顫起來，穹頂“簌簌”掉灰，
    一股清氣綻破白雲，一股股浩然之氣衝上雲霄。
    遠在皇城中的大乾百姓也可看到這異象。
    供奉在乾元山河廟中的鎮國神劍隨之震顫，似是要從太祖皇帝手中飛出。
    隨後山河廟中，又是一道金色劍氣衝破穹頂，飛入雲霄！
    這道金色流光在天空中盤旋一圈之後呼嘯而來，飛到了李承澤的麵前。
    這是一柄造型華麗的金色長劍，劍身印刻著螭龍紋，劍鞘包裹著精美的金色龍紋皮革。
    “是鎮國劍！”
    這把劍太過標誌性，大乾的高官都認得出來。
    鎮國劍是統一叫法，而這把劍有另外一個名字——威烈劍。
    是大乾王朝開國皇帝烈帝的佩劍。
    有功安名曰烈，稟德尊業曰烈。
    烈帝曾經出家為僧，修行大般涅盤經。
    後來因為大乾的亂世而入世。
    大乾的前身天水王朝十分混亂，以素雲山脈和天山江劃分南北，有十幾個割據勢力。
    隨著他不斷救人，他的地盤越來越大，他的麾下越來越多人，最終被人擁立為帝。
    烈帝是大乾王朝立國千年，至今為止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返虛境。
    而跟隨他打下這大乾江山的威烈劍，
    一點點積攢氣運，也成為了鎮國神兵，乃是八轉上的神兵！
    後來，他改大般涅盤經為大般涅盤功。
    這便是大乾王朝的傳承千年的內功心法，大般涅盤功的由來。
    言歸正傳。
    鎮國神劍，威烈劍。
    這柄神劍被李承澤握在手中之後，發出了悅耳的顫鳴，綻放出了淡金色的光輝，似乎找到了主人。
    神兵有靈，非死物。
    它選擇了李承澤，
    代表了烈帝選擇了李承澤，
    也代表大乾選擇了李承澤。
    乾元山河廟開始震動的時候，場麵瞬間大亂，周圍巡邏的禁軍迅速收攏陣營。
    “保護陛下！”
    “保護貴妃，保護公主！”
    ...
    “何人擅闖乾元山河廟！”
    位於人群中的秦百煉、畢獅駝、鄭伯元張息塵、裴墨五位天人合一境將領瞬間騰空而起。
    宗室之中也有幾位高手騰空而起。
    他們是位於大乾各州的宗室高手，是大乾暗中的力量。
    騷動隻維持了不到十息，隨著威烈劍握在李承澤的手中，場中很快恢複平靜。
    不，不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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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更加劇烈的歡呼聲。
    所有人看著李承澤轉過身來，
    麵向所有人舉起了威烈劍。
    恰好此時，陽光綻開雲霧，適時灑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俊朗的臉龐。
    在光與影的交織中，仿佛天人。
    皇室、宗室、文武百官都看到了這一幕，並將此生難以忘懷。
    歡呼聲如山呼海嘯。
    威烈劍作為鎮國神劍，在文武百官，在將領士卒之中簡直就是信仰的存在。
    李承澤的地位將難以再動搖。
    除非哪一天威烈劍放棄了李承澤。
    李建業有些感慨：“既然威烈劍選擇了你，那它就是你的了，不要辜負鎮國劍。”
    “是。”
    李承澤握持著威烈劍抱拳。
    雖然有鎮國劍威烈劍橫空出世，把乾元山河廟搗出了個大洞，屋頂處房梁折斷的這個小插曲。
    但沒有人覺得這是災厄。
    春祭繼續進行，從清晨持續到了午後。
    李承澤後麵當一個雕塑就好了。
    但沒有人會忽視這個雕塑。
    畢竟這個雕塑的手始終搭著威烈劍。
    春祭之後，慣例是一場非常盛大的宮廷夜宴，百官在外宮，本應該由李建業主持宴會，但他破例讓李承澤主持。
    宮內則是文武百官的夫人，本應是皇後接待，如今也換了柳如煙。
    春祭日三日後。
    “父皇，我打算啟程北上了。”
    “好，去吧。”
    李承澤又辭行柳如煙和李孟洲，兩位皇姐李玉婉和李玉盈，在呂布、趙雲的護衛下再度北上，重回天門城。
    與此同時，他從英魂塔中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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