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魯肅入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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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州治所,遼東城。
    跟通州、代州守軍不同,東州沒有采取閉城不出的戰法。
    東州天人合一境守將東方朔決定率領大軍出城迎擊,他的一處關口埋伏了重兵。
    他雖然姓東方,但卻不是北周皇室或宗室血脈,他是宗室之人,遼東王東方曜收養的。
    原因也很簡單,東方朔自小便展露了天賦。
    他也懂得知恩圖報,在別人都爭權奪利的時候,他勵精圖治,跟他的養父東方曜一同治理東州。
    東州在各州民不聊生的情況下依舊能舉十萬之兵,東州口糧還可支撐軍隊加百姓足足一年。
    可以說,東州簡直就是北周的天堂。
    可惜,東州的各大關口地形也被單雄信和賈詡派出的暗探摸透了。
    哪裏能埋伏,哪裏沒辦法埋伏,早已將堪輿圖爛熟於心的魯肅比他們都清楚。
    東方朔率領四萬大軍在烈風口埋伏不成,反倒是被薛仁貴和楊再興率領的十萬大軍前後包圍。
    薛仁貴和楊再興一前一後堵住烈風口。
    雙方在此兵戎相見。
    東方朔誓死不降,戰死。
    埋伏的四萬東州軍也英勇戰死。
    收殮完大乾軍人的屍體後,薛仁貴一把火將烈風口東州軍四萬屍體燒了個幹幹淨淨。
    “塵歸塵,土歸土。”
    呼嘯的狂風席卷著山穀,助長著火勢。
    魯肅遙遙望向遼東城。
    “接下來就隻剩下東州治所,那位已經垂垂老矣的東方曜了。”
    楊再興笑道:“現在我和仁貴兩路大軍,熊罡也馬上趕到,屆時三路大軍壓境,已是塚中枯骨的東方曜如何能抵擋?”
    魯肅搖了搖頭:“東方曜在東州深得人心,遼東城上下一心,沒有那麽好打。”
    楊再興又道:“但這東州治所必須打。”
    魯肅笑道:“這遼東城要,但可以不打。”
    薛仁貴皺眉道:“子敬先生,你想幹什麽?”
    捋著胡須的魯肅自信道:“我要帶著東方朔的屍體,入遼東城勸降東方曜。”
    楊再興有些遲疑道:“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要不讓我去?”
    魯肅緩緩道:“雖然危險,但值得一試,這東州是北周比較安穩的一州了,若是可以,不要引起太大動亂。”
    沉吟了一會兒後,薛仁貴頷首道:
    “這樣吧,我陪子敬去,即便和談不成,我也有把握帶著子敬殺出來。”
    魯肅頷首道:“也好。”
    雖然魯肅很有信心,但這裏可沒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
    魯肅分分鍾就有可能被人砍了。
    三路大軍在遼東城外十裏紮營。
    得到魯肅書信後,遼東城大開城門。
    魯肅牽著牛車,在薛仁貴的護送下進了遼東城。
    “將軍!”
    “東方將軍!”
    很多百姓看著牛車後方棺槨中躺著的東方朔痛哭流涕。
    更有甚者悲痛欲絕,當場暈了過去。
    是東方曜和東方朔勵精圖治,保一方安寧,才讓東州在這北周亂世如一片淨土。
    但他們不敢朝魯肅和薛仁貴泄憤。
    十幾萬大軍陳兵遼東城外十裏,任何一點惹他們不高興,十五萬大軍一擁而上。
    不消一日,便可打下這座遼東城。
    雖然悲憤,但還是有清醒的人的。
    有人緊緊攔著想要別人扔爛菜葉子的手。
    “你是想丟在東方將軍身上嗎!”
    “再想想遼東城數十萬人!”
    暴動漸漸平息。
    他們也知道大乾軍隊一路以來沒有屠城。
    東方曜在城主府接見了魯肅和薛仁貴。
    東方曜真的很老了,年近九十,修為又不高,且日夜操勞。
    其實他也沒幾年可活了。
    東方曜蒼老的聲音響起。
    “兩位將軍,能讓我先看看我兒嗎?”
    他的聲音有些平靜,但魯肅和薛仁貴聽出了哽咽和顫抖。
    “東方將軍已經回府,請。”
    魯肅側身伸手示意。
    院中,東方曜一手搭在棺槨邊沿,微微顫抖的另一隻手伸入了棺槨中,輕撫著東方朔的臉龐。
    東方朔的屍體已經冰涼。
    讓兩人獨處了一會兒後,魯肅才道:“東方將軍誓死不降,英勇就義,令人讚歎。”
    東方曜搖頭苦笑道:“我都跟他說了別去,他偏不聽。”
    “英勇就義有什麽用,他還那麽年輕,他是天人合一境,他明明還能活得比我這把老骨頭還要老。”
    擦拭了一下淚水,東方曜沉聲道:
    “還請將軍讓我兒入葬。”
    魯肅頷首道:“自然。”
    東方曜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請魯肅和薛仁貴入座。
    東方曜其實對魯肅來此的原因心知肚明。
    但他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兩位將軍此來何意?”
    魯肅一手拂袖,豎起三根手指。
    “我有三個問題想問東方城主。”
    “請說。”
    “這第一個問題,論寬仁待下,東方城主認為北周皇帝與我大乾太子李承澤,孰高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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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曜沒有回答。
    魯肅也不在意,緊接著道:
    “這第二個問題,論兵精將廣,臨陣鬥智鬥將,東方城主認為北周軍隊與我大乾軍隊,孰高孰低?”
    東方曜依舊沒有回答。
    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為何他不支持東方朔帶兵埋伏?
    因為從他得到的戰報看,通州、代州接連陷落,節節敗退。
    而且賈詡輕而易舉分裂封聽烈和東方巡,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一座城池。
    大軍壓境,又借用封聽烈的名頭勸降各城縣,各城縣不是望風而逃就是率眾投降。短短一個月,通州幾近淪陷。
    霍去病、韋睿、王舜臣、折可適等將領又率軍再度北上。
    “這第三個問題,論名聲、論未來,東方城主認為北周皇帝與我家殿下,孰高孰低?”
    東方曜被問得連連搖頭。
    論名聲,李承澤是現在的潛龍榜前十,最年輕的五氣朝元境,祈州、陵州的城池不說天下聞名,也是聲名鵲起。
    尤其是借了封離那張嘴的光,
    他將天門城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連東方曜都知道了。
    論未來,李承澤今年二十歲,東方曜清楚若無奇跡,北周抵擋不了兩年。
    將來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大乾之主,以大乾軍展現出來的能力,這附近的平陽、天墉,東方曜覺得遲早是他的地盤。
    魯肅循循善誘道:“為了這東州百姓,也為了這東州一片祥和,還請東方城主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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